眨眼,一月时间过去。一月时间,很短暂,却又很长。长到,朝堂文武,一直在等待苏尘的漩涡爆发,可漩涡,一直未曾爆发!久到,夏战在军营之中,已经居住了一月,一直未曾离开,不合礼数,夏离却宛如没看到。一月时间又短暂到,文武百官发现,不知何时,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消失了多年的皇谍司,再度开始在帝都之中活跃。大夏历,七千三百三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九极殿。“陛下到。”随着太监的公鸭嗓,夏离缓步进入九极殿。朝臣纷纷高呼:“叩见陛下。”夏离走到朱雀椅之处落座:“平身。”“谢陛下。”朝臣又很麻溜的起身。夏离扫视一眼下方,淡淡开口:“帝师今日,为何又未上朝。”嗯,苏尘定居在帝都已经一个月了。约莫十天前,回玄凤郡的周憨憨带着王二郎等亲近到了帝都,王二郎也默默在帝都的黑暗之中开始扎根。且七天前苏尘上朝,然后,一个名唤牧野字南巳的书生,因为劳苦功高成了郡守,一个名唤高方的猛将接任郡司马,还有个名唤徐牛的,接任玄凤郡乾坤阁统领之位。且,空置许久的天问令也迎来了名唤韩逸之的主人。天问令韩荣硬着头皮开口:“回陛下,帝师昨夜忘关房门,夜风冰凉,感染了风寒。”夏离眼眸微眯:“是吗?”苏尘定居一个月,除却她最初说好的最多五天不上朝,剩下二十五天。而这二十五天,不用上朝的日子,也就五六天,换而言之,他应该看到苏尘二十次。可实际上,她看到了苏尘两次。第一次,是苏尘定居帝都后的第十天。第二次,就是七天前。至少二十日的朝会,苏尘出现了两次。这些时日,苏尘总是会感染风寒...要么是忘记盖被子,要么是忘记关门,或者就是起床净脸之时,忘记用热水,也因为水太冷,然后感染了风寒。总之,苏尘诸多理由,充分让朝臣和夏离知道了,什么叫做,身轻体柔易风寒。韩荣苦着脸:“正...正是。”心中暗暗哀嚎,他太不容易了。之前没有帝师和天问令的时候,诸多事务,其他人会处理。可苏尘上任帝师后,一些应该天问令处理的杂事便开始堆积了,等他抵达帝都,只看到了如山的公文。其中大半都是大夏各地学院的事情,必须要慎重。他此时甚至还没能彻底熟悉天问令的工作,每天还得费尽心机思考苏尘应该如何感染了风寒....他苦啊。夏离盯着韩荣,半晌才开口,银牙轻咬:“下去后,替朕看望看望帝师,让帝师,保重身体!”若非被下毒的日子越来越近, 她真的很想去帝师府走一趟,让苏尘知晓,什么叫做来自帝王的厚重打击!“臣遵旨。”韩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终于,今天又糊弄过去了,太不容易了。有太监这才高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无人出声。通常情况下,没什么事情会在朝会中提出来。太监等候一阵,高呼:“退朝...”夏离转身离开...朝会无事,并不代表就真的无事。相反的,作为整个大夏的帝都中枢,朝堂其实一直都很忙,要处理各种事,夏离每日要批阅的奏折极多。朝堂所谓无事,只是单纯的,没有值得在朝堂提出来的事情而已。毕竟,很多官员都有自身职责范围之内的事,若天天都在朝会中讨论个几个时辰...还要不要完成各自的本职工作了?比如说吏部,大夏三十七州,过千郡,超过十万的县,林林总总的,涉及到的官员超过百万...全都要吏部处理,一部分吏部无法处理的,则让夏离审阅。又比如兵部,各地兵马,哪个地方死人了,哪个地方的兵马不够,或者哪些地方需要剿匪...兵部也很忙。为何之前夏离无法控制朝堂的时候,说如果朝臣辞官是威胁?这里是中枢!大夏太多太多的命令需要帝都批阅,如果那些官当真请辞,得不到帝都的批阅,地方就无法施行!分分钟天下就要崩溃。夏离走了,朝臣也走了。约莫数个时辰后。御书房。夏离埋头翻阅各地奏折,根据情况以及情报进行审批。雪兰忽然靠近:“陛下,凌王来了。”“夏战...”夏离动作一顿。雪兰又补充:“真身来的。”夏离眼眸闪了闪,开口:“让他过来。”雪兰隐去。夏离将笔放在笔架上:“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吧...”她中毒,且来不及服用解药,或者解药无法生效...很显然,她当时早已经中毒,且时间不断。算算时间,就是这两三天,她就要中毒了。她,依旧没查到凶手...亦或者说,她知道哪些人有机会给她下毒,可,有机会的人,都不应该也不会下毒。她无法确定是谁。模拟之中也无法得到答案,毕竟毒发后她就死了。不一会儿。夏战缓步靠近御书房:“四十七妹,考虑好了吗。”夏离淡淡开口:“苏锦泽任帝师,我的答案,早已经告诉了你,王兄若暂时不敢履行约定成王败寇,那便早些回青花州吧。”夏战淡淡开口:“苏尘的名声,已经快要抵达巅峰,四十七妹,你以为,你真的能掌控苏锦泽?本王尚且没有自信控制他,四十七妹,你更不够。”夏离轻语:“你会自斩双臂吗?”夏战也不恼:“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大夏的主人,不应该能被臣子所影响...本王听闻,这一月,苏锦泽仅仅上朝两日,如此之下,四十七妹你,还不改变决定吗?”说完,夏战冷喝:“玄凤郡之地,郡守,郡司马,乾坤阁统领,尽皆是苏尘家仆....四十七妹啊四十七妹,你扪心自问,现在的玄凤郡,到底是大夏的玄凤郡,还是他苏锦泽的玄凤郡!”夏离不语....她不得不承认,夏战的言语,极具威胁性,可惜,今日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