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以死自证！

此时此刻，梁家上下所有人，全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当中。谁都没想到，他们的老爷，梁家的顶梁柱，竟然在这一晚上，轰然倒塌。很快，这个消息在第二天便火速席卷了整个京城。一时间，梁羽之死成了坊间最为热议的话题。梁羽虽然不再是帝师，但他威信仍有，朝中其他官员，即便有些不与他交好，但于规于矩，都得亲自到梁府进行悼念。至于那些文臣，则是最沉痛的人。前几日，梁羽和宰相徐弘基一同被贬，前者已不再是帝师，不负责皇子教学。后者被贬入了吏部，如今正作为侍郎身份差遣到了大魏以西，一处叫做江州的地方。可以这么说，大魏的朝堂上，原本的两个重臣，顷刻间全部离开。而此时此刻，梁羽居然服毒自尽，这就更让一众文臣感到难以自制了。大魏的朝堂上，难道已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吗？上午，陆陆续续的人员全部到齐，武将也几乎全部到场。虽然他们跟文臣的关系不好，但梁羽原本的身份摆在那里，大家都应该来悼念悼念。而霍国公霍広，则是早早就已经到了，只是他刚迈入梁家府邸，就感受到了一股肃杀的气息。转过头，他发现梁家上下所有人，全都在冰冷的看着他，那目光似乎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霍広自然无视了这一切，梁羽自杀虽然可怜，但这老家伙死的却也不算委屈。他之前做的一些事，抵命的确不为过。行了礼，默哀了几下之后，霍広就站在了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然而只见梁衡却突然发难，跪倒在了地上。“诸位大人，你们都是我爹的同僚，都同朝为官，如今我爹突然服毒自杀，其中必定有着隐情！”“还请诸位大人替我做主！我爹死的冤枉啊！”他跪倒在地，一阵阵的磕头，泪水也唰唰唰的流淌。见状，一群文臣自然都是脸色黯然。对于梁羽的死，大部分文臣都觉得心有不甘，还有无数的惋惜和无奈。毕竟梁羽已经那么大年纪了，何必要选择服毒自尽呢？但是谁都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武将都在此处，他们没必要在梁羽的灵柩前和武将们争论起来。“霍兄，这些人看来对你我都很有意见啊。”程咬金虽然是个五大三粗，但观察力细致入微，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李广也站在旁边，止不住点头。霍広只是微微一笑。“又不是我们杀的梁羽，他服毒自尽固然可悲，但我们也不必感到自责。”“既然斯人已逝，我们默哀就好。”话落，阮镇南等人也点了点头，今日端的就是一个以不变应万变。不多时，皇上曹弘也带着一众皇子来了。刚一进门，梁衡似乎就找到了救星，跪着爬了过去。“陛下！陛下！家父之死必然有着隐情！还请陛下详查！一定要还家父公道啊！”他这话一出，旁边的几个皇子脸色瞬间变了。他们原本就是来哀悼的，结果现在梁衡这么说，可就让这哀悼变味了。但梁衡却不管这些，此时的他，已经被报仇的欲望填满了脑海。“陛下，太子殿下，这一切都是霍凡逼得啊！是他逼得我父亲清名受辱！是他逼得父亲不得已自尽！”“家父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在百官当中素有贤名，如今却被霍凡诋毁至死！身为儿子如何能够心安？”说话间，梁衡再度哭诉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曹弘原本心中沉痛，听到这话后，脸色也止不住冷冽起来。一群人大气不敢喘，都在等曹弘的态度。此时，见曹弘脸色变了，霍広立刻迈步上前道：“贤侄，我和你爹虽然在朝堂争吵了那么多年，但却并没有任何私仇。”“我们的恩怨，充其量都是政见上的不合而已，我儿子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事情呢？”“你若是坊间的流言蜚语诋毁了你爹，说着一切都是我儿子指使的，这实在是高看了我儿。”“贤侄，今日在你父亲灵柩之前，你如此说，岂不是陷我霍家于不仁不义之地？”话说到此，霍広已经露出了万分悲痛的神情。他直接拔出旁边护卫的宝剑，抵住自己的喉间。“陛下，既然贤侄说要还他一个清白，那老臣便以死来自证清白吧。”说着，霍広就要抹向自己的喉咙。见此情形，曹弘顿时被震到了，赶紧上前阻拦。旁边的护卫也立刻冲上去，想要夺过宝剑。很快，长剑被众人拉住，霍広没办法下手了。他便丢下长剑，转过身，大步朝那门梁冲了过去，似乎是要一头装死。还好程咬金几人脚步飞快，径直挡在了前方。但霍広的冲击力道实在是太强，直接把他们给撞开了，而自己则是砰的一声，还是撞了上去。一瞬间，全场都被吓到了。谁都没想到，这霍広竟然会选择那么刚烈的举动。至于曹弘，已然目眦尽裂！“太医！快传太医！”曹弘等人赶紧围了上去，搀扶着霍広，但后者已然昏迷。一群武将双目垂泪，程咬金几人更是悲痛万分。文臣也傻眼了，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至于梁衡，则是不知所措的跪着。此时，阮镇南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拱手道：“陛下，霍国公是何等秉性，陛下心如明镜，自然也是知晓。”“而其子霍凡虽然性格乖张，但却从未做出有损大魏的事情，更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若说霍凡逼死了梁大人，谁能信？这根本毫无理由啊！”阮镇南说的话很对，尤其是武将，更是认同无比。霍国公一家是怎样的人，根本无需多说。“陛下，还请还霍国公一个公道，难道梁大人服毒自尽，还得让霍府上下一起陪葬吗？”说完，那群人又朝梁家上下所有人怒目而视。今日若非是梁衡发难，霍広怎么可能如此冲动？曹弘听的心烦，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先给霍広看看伤再说！”“太医，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