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相当火暴,仪卫司的人说如果不是有人维持秩序,差点将门挤破!”袁宗皋笑道。仪卫司的护卫过来回禀的时候,那人一向嘴贫,讲得绘声绘色,让他差点笑喷。说是有一人鞋字被挤掉了找不到,有人头发都散乱了。有人插队,众人不愿,他还耍横,结果出来的时候,衣服腚子处不知道被谁划开,漏出大半个腚子。“这么火暴?”兴王听了也忍不住失笑,很是惊异。“可不是嘛!我原先也认为只不过开个粮油店,中规中矩,没想到秦公子竟然想到这么多方法,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真是见都没见过。”“早上的时候,还都是周围人看热闹,下午的时候大半个城里人几乎都过来了,听说州府那边也有人过来看热闹,估计明天,不后天,大后天也是要热闹的,听说活动要搞三天,要我看来,这热度是至少持续7天。”袁宗皋附和道。“那小子一向精明,脑子中的东西很多花玩意儿!不过也就这几天热闹的时间,等购买的人买得差不多,热情就淡了!”兴王眼光也是很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了开业火暴后期早晚平淡的状况。“不过他们还实行预存包括什么会员政策,就是买他们的东西买多了,以后会打折减免一些钱,冲着这个会员,估计不少人还是光顾他们的店,只不过不会像现在这样拥挤火暴罢了!”“嗯,他们要的就是后续这种效果,前期的热闹只不过是采取方法营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人知道他们的店!果然很高招,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平平淡淡地开店,不像他的作风。”“王爷,对了,先前你不是质疑他们卖四样物品,为什么会叫五必居吗?”“怎么?有第五样货品?”“有!王爷猜是什么?”“什么?”“盐!”“什么?他怎么能卖盐?不可能,那小子不会卖私盐吧?”“不是,是盐行里的盐!”“盐行里的盐?洪七怎么会让利于他,这些年他们也不容易!”“没有让利!”“什么?没有让利卖个什么劲?洪七怎么愿意陪着玩?不会是洪七看到他长相跟我相似,就卖他人情吧?对了,我还跟那小子题字门匾,洪七他们估计看到署名了,他们应当也熟悉我的字体。”“王爷,应该不是,纵然咱们支持了洪福第一笔银子做生意,咱们只是参股,并不参与经营,且洪七即使要卖咱们面子,也会过来吱一声,他之所以做,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他有利无害!”袁宗皋分析道。“对,你分析得对!那小子不赚钱还盐行里盐放在自己店里卖,自己帮忙卖,还不抽利……哈哈哈,这小子真是个猴精!”朱佑杬有些恍然大悟地笑起来。“王爷,怎么了?”朱佑杬有些不明白,纵然他是进士,在其他方面通透,做生意上说实话不是太有经验。“我想通那小子的想法了!他让盐行里的盐放在自己店里,卖盐的人就会去自己店里买,而卖盐的那些人有可能也是其他四项货品的购买者,相当于会自己引来客流!那小子真够贼精!”朱佑杬笑道。“啊!王爷,你这一说我也明白了,就是引客流,如果别人去别处卖盐,有可能在别处买其他粮油,他店里齐全,可以带动自己货品的售卖!真是高招!高招!怪不得秦公子能获得两试案首,这不仅仅是会读书,根本就是聪明!真是太聪明了!”“王爷……”袁宗皋看到原本兴致盎然、心情不错的兴王表情有些颓然地看着窗外。他顺着兴王的目光看去,看到侍医周文采正带着他的小药童朝世子的院子走去。“王爷,世子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要紧?”袁宗皋有些担心地问道。“他这是又想用这种方法,想让他母妃能解禁出来,妇人行为!都是他那个母妃将他教程这样!我后悔早些年没自己教养这孩子。”朱佑杬有些咬牙切齿。“王爷不要太忧心,世子年纪还小,以后慢慢教导就好了!”袁宗皋只能劝慰道。原先他也以为世子是真的不舒服生病,很是担心,毕竟那些道士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这世子万一出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后来世子身边侍候的人(先前伺候的有被换掉的)说世子晚上洗澡用的水很冷,明明他们送的是热水。自从换了伺候的人之后,世子现在洗澡都不让人侍候,非要自己做。结果第二天世子就发烧了!他们报告给了王爷!这世子是故意让自己生病,然后扮可怜想让王爷将王妃放出来。世子对王妃那是没的说,只是采用这样的方法,也太……他们怀疑,早前世子高烧一直持持续续,周文采久治不好,换了那些道士,过了两天就好了,是不是里面就有猫腻。如果这样,明明知道王爷担心得要命,还采用那样下作的手段,确实有些太过分了!甚至有些上不了台面。对比秦公子,真是太天差地别了!如果秦公子是王爷的儿子,那可就……该打嘴,自己怎么能那么想呢!袁宗皋急忙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五必居生意走上正轨之后,秦邵就不怎么去店里了。因为下个月就是八月份,就要去省府考试了。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了韩瑾蓉他们。因为韩瑾蓉要帮忙店里账房方面的事情,家里的差事自然也就忙不过来。秦邵就找到许牙婆买两个雇工人!是的,是雇工人,不是奴仆。老朱上台后制定了政策,非官宦家庭不准蓄养奴婢。并且对官宦家庭奴婢的数量也丛了规定。英宗的是规定定三公之家家仆不准超越30人,四品以上16人,五六品12人,七品以上递减2人。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说官宦家庭有超额,就是庶民之家,特别是那些商人,家里基本上都有奴仆。早期采用的是认作义子义女的方式,比如《金瓶梅》中,家里奴婢要西门庆对爹,叫他的老婆们为娘,其实这就是为了掩盖奴仆身份而采用的对策。还有一种方式,那就是购买雇工人,名字换了,换汤不换药而已。只不过购买的雇工人,正德年间的大明承认雇工人,但是不承认雇工人生的子女也属于主人的,这样相比较仁义很多。秦邵自己还未结婚,也受不了买的十多岁的雇工人叫自己老爹,那样太别扭了。许牙婆很热情,直接领来了两个十一二岁的雇工:一个丫头,一个小子!“秦爷,他们家里早些年遭了饥荒,家里人都没了,在养济院长大,跟着你们也好有个饭吃!”养济院也叫孤老院。朱元璋的时候创办的。是为明代的官办救济机构。凡是幼而无父、老而无子、身体伤残、患有疾病而无法自理生活的民众,全都容许进入养济院,由官方进行赡养。早期办的确实可以,是真心救助。只是后来渐渐就崩坏了。想这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到了能干活的年纪,如果自己不能自力更生,就会被送到牙行等一些地方,让给找个人家混后饭吃。那些孩子相当于卖自身,所得银两跟牙行对半分。“秦爷,这两个孩子最听话老实,那小子还认识点子,我专门跟您挑来了。”许牙婆表功道,秦邵表示感谢,收下这两人。让韩瑾蓉教小女孩学习做饭做家务,男孩子跑腿以及在店里帮忙。自此,除了月底盘点秦邵参与一下,其余时间都在书房读书。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7月底,到了秦邵要去省府考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