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休书一封,你到时候尽管带着去,按我吩咐来就行!”秦邵沉思片刻,同王寅说道。“是!”……宁王反了!秦邵得知消息那一刻,也震惊无比。王寅刚出去送信三日,还不知是否到达赣州。秦邵本以为那些贼匪袭击皇上如果未成,朱宸豪事情暴露才会反。不想还没收到贼匪袭击的消息,朱宸豪那边已经扯起大旗反了。相比较秦邵了解的前世历史情况,朱宸豪被人传播假消息说皇上知道他有反心,要收回他的护卫权,被迫提早造.反。这次是朱宸豪没有收到那些贼匪的消息,那些人在袭击朱厚照的过程中跟朱宸豪失去了联系。原来是朱厚照本来是一路顺着扬州直接到陪都南京的,半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绕道了滁州。那些贼匪得知消息,也变了路线。不知道是不是江彬发现了异常,绕道一些小道山路。那些贼匪在追击过程中,因为山路崎岖,还下了些雨,出现雾气天气,渐渐跟宁王他们失去了联系。朱宸豪本想着那边朱厚照出了问题,根据自己在朝里的关系,就能将儿子直接当做朱厚照过继的儿子,一举推上龙位。结果几日没有消息,还有上京突然传来一封信,说是皇上知道了他的心思,这次南下其实就有意探测他情况,想收回他一些权利。朱宸豪有些慌了!不过他这人并没有秦邵前世历史描述的那么蠢。他能运营这么多年,取得朝中那些人的信任,且拥有那么多权利,这样的人会蠢到哪里呢?自从派出那些贼匪之后,朱宸豪一支紧锣密鼓地准备当中。他让留宜春王朱拱樤、内官万锐等守南昌城,自己以致仕都御史李士实、举人刘养正为左右丞相,参政王纶为兵部尚书。自率水师号10万,战船千艘出鄱阳湖,蔽江东下,攻打安庆,指向南京,欲攻取南京即帝位。自古出师都要有名,造.反更需要正常理由!朱宸豪的理由自以为很充足。他直接挥师的理由有两个:第一个就是朱厚照荒**无道,只知吃喝玩乐,上不孝敬尊长(老太后死不让群臣下跪,跑去朵颜卫喝酒),中虐待大臣,廷杖打死忠臣13人,受伤留下病根者更是无数。朱厚照堪称历史上的昏君商纣王,暴君夏桀!第二点也是致命的!朱宸豪指出,朱厚照根本就不是明孝宗朱佑樘的亲儿子!朱宸豪在起/义书中指出,明孝宗和张皇后结婚多年无子,皆因为张皇后不能生。弘治四年九月,张皇后突然怀孕有一子,这一子就是朱厚照,朱宸豪说这是有猫腻的。明孝宗的内官郑广作证指明这一子乃是后宫婢女郑秀莲所生。张皇后为了保住其后位,抢占了郑秀莲的儿子据为己有。纵然郑秀莲是在宫中生下孩子,且侍候过明孝宗,但并未记录在案其受过宠幸。朱宸豪怀疑朱厚照身份不正,非朱氏子孙,乃一逆子冒充皇室血脉!朱宸豪这招玩的挺阴的,这种暗黑招式很快造成了不少议论。听说消息传到京城,很多人开始议论明叫郑秀莲的婢女,一查还真有此人,但是人早就没了。甚至还有人传言,这消息当年在京城还谣传过一阵。那个时候,张皇后刚生下朱厚照不久,就有人传言这孩子不是张皇后生的,有人还提到了婢女什么的。听说孝宗和张皇后也听说这消息了,不过两人倒是对这事噤口不言。还有人说有个叫郑旺的卫官自称是郑秀莲的父亲,以国丈自称。按说这是大不敬的罪,是要杀头的。后来只是关到了监狱中一段时间,再后来流放到琼州之地,最后人也失去了消息。总之,这消息越传越玄乎。朝中不少大臣对于宁王表现得很惊异。皇上不在,内阁组织朝堂官员讨论如何应对宁王造.反。以王琼为首的少部分官员,直接要求内阁快点通过决议,命令南方各地驻军配合王守仁平定宁王叛乱,诛逆贼。大部分官员则以维护南方稳定为理由,主张劝降朱宸豪。原因先前有藩王造.反,也是被劝降的,避免了大规模战争造成的生灵涂炭。说到底,那些官员还是想将朱宸豪反叛的罪证盖到朱厚照的头上,朱厚照荒**无道引起了朱宸豪造.反,皇上能好好待在京城,好好做事,不做那么多幺蛾子,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内阁朝会决议不下,他们也没想过派兵前去镇压宁王起义。一时之间,湖广、江西、江苏等地乱成一团。朱宸豪的直接挥师顺江,一路打过安庆、池州、铜陵,朝芜湖进发,一路下去,要不了多久,南京指日可待。……王寅其实在朱宸豪反了的前一日到了赣州。但不巧的是,王守仁并不在赣州,而是起身去了福建,那里有一小股贼匪出没,经常骚扰附近民众。当地巡抚经过申请邀请王守仁前去平定那些贼匪。南赣巡抚虽然是湘、赣、粤、闽四省的剿贼平乱总指挥,权利很大。但朝廷为了防止其权利过大,对于各个地方的民政措施等政策,南赣巡抚无权过问干涉,即使南赣巡抚驻地赣州知府,都有权利对南赣巡抚过问地方问题说不!且平定贼寇后,巡抚还要上交兵符,没了兵符,手中也就没了兵。所以,王守仁虽然看着是南赣巡抚,在这个位置是其实也是很尴尬的。王寅探得王守仁不在赣州,立即挥马加鞭追赶。终于在吉安与南昌之间的丰城,追上了王守仁。“巡抚大人,有个骑马的青年说要见你!”王守仁行止到一处阴凉山地,准备停下来休息,仆从上来禀报道。“有人要见我?”王守仁喝了些水,正拿出蒲扇扇风休息,如今已经进入夏季,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他很好奇,在这半山腰,竟然有人来见自己。他在这南赣巡抚的位置已经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除了剿匪,这个位置就是个清水衙门,除了没有油水外,更是无趣无所事事。“是的,大人,那人说有人托他给大人带来一封信,大人,你看要不要见他,如果不见,我将他赶走!”仆从看自己家大人热的脸色通红,而来人看着也没有什么官职身份,并未将王寅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