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定亲

对于读书人来说，很多人以为屠大山一些列的骚操作都是南方系官员自制的行为，他们中很多已经开始以为只是南方地方所为，甚至认为这是跟北方朝廷作对。所以，很多人其实内心是做着两手准备的。只是如今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南方的动作这么大，京城那边似乎没有一点反应，这预示着什么呢？这预示着……很多脑瓜聪明的人有些不敢想这会是个什么状况。只是就是那样又怎么了？其实那样的状况说起来会更不可改变，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顺气自然，既然分地了，有地总比没地强！如果他有一百亩田地，你收了九十亩，给他留十亩，他绝对不愿意，这跟抄了他的家没有什么区别。但如果你上来就抄了他的家，收了他的田地，在他绝望最后慢慢接受事实的时候再给他十亩，哪怕这十亩是借给他暂时用，他也会有惊喜的感觉。如今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在绝望的环境中给了一点生活希望的种子，你也就慢慢接受了。所以，尽管很多聪明人觉得如今分田地的方法也就是所谓的朝廷将田地租给他们而已，整个田地还是朝廷的，他们想收回去还是随时可以收回去，这样让人其实没有太多安全感。但先前的安全已经完全给打破了，谁还谈那么多呢！当春娘跟杨地主说了情况后，杨地主叹了口气也很快接受了，甚至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先前他们本打算去北方的城市投靠春娘的娘家人的，他们已经听说北方虽然有改革，但都是些大层面上的改革，最多是官员方面、军事以及农业方面的，没有像南方这样几乎翻天覆地的。只是安土重迁，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人们一般是不会搬离故土的。虽然上说人困囿于一个小地方，很多时候是因为胆量和能力见识的关系，但是不可否认，任何时代，一个人如果想脱离故土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安家立业，基本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这个古代，如果你舍弃了原来的身份，很多时候会沦为黑户，寸步难行。杨地主家犹豫再三也是这个原因，虽然他们有亲戚在官府，属于跟在新知府一系的人，其实那个人也是跟着做事而已，对未来的走向不是很清楚。另外就是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女人孩子占大头，两个大男人，自己是个老的，儿子则是个傻憨的，这样的家庭出去逃难更是难上加难。别说手里银钱不足，就是钱足，那也是待宰的羔羊。杨地主已经马上六十，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老年人，能活到哪天谁也不能确定，到时候儿媳妇一个女人管着家，能撑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春娘，你说的是，现在不想以前的日子了，以前虽然有地家里也有钱，但孩子们小，你照顾家，我一把年纪还在外面支撑，虽然有些钱，但总担心我这老头子万一走了，你们该怎么办！如今想想还是如今的日子好，你可以去外面做事赚钱，大宝小宝也有免费的学堂读书，还能赚饭钱，还有凤姐儿，当初我也是一时怜悯没办法留下她，不想她倒是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那丫头从小就聪明，只是个丫头，以前想着聪明有什么用，最多嫁人，相夫教子，如今看来，这个家以后还要靠凤姐支撑，不过那孩子有情有义，想想就是以后我人没了，也放心了！”杨地主拭拭眼泪说道。“爹，你说什么呢！你现在身子骨还硬朗，这个家以后还要您主事……”春娘急忙劝解道。“爷爷……”凤姐刚下职回来，听到春娘和杨地主的话，有些泫然欲泣。“爷爷，您……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风娘的年纪其实不大，如今才15岁，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特殊的环境中，人会迅速地成熟，风娘也是一样。家散后，因为没地方没着落，她无处可去，还是自己老爹老娘跪求杨地主她才被留下来。其实在求杨地主钱，她父母求了很多人，都被拒绝了，毕竟她们家是被牵连对象，家里大人还男孩子都送到矿山那边，她因为是小女孩被留下来。杨地主能收留她算是给她了新的生命，小女孩是很感恩的，刚来的时候她身子不敢多吃饭，担心就是自己会嫌弃，毕竟多了个人，就是多吃饭的，这年头能有饭吃不容易。好在杨地主和春娘都是仁义的人，对她不错，基本把她当作家里人看待。如今她更是有了工作，虽然还没胜任教谕，但现在也基本算是助教，每月都有薪水，凤姐真是打心眼地高兴。第一个月因为是月底，发了一些薪水，她直接就给了杨地主和春娘，两人都不要，让她先拿着，春娘拒绝，说是她是家里一份子，以后钱都是家里用的。她在学堂包吃，根本花不了多少钱。春娘最后收下了，说要留着给凤姐存着，以后她出嫁了当嫁妆。“婶娘，我……我……还不打算成亲……”凤姐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怎么能不成亲呢？”春娘很是不理解，这个年代女性是根本不理解有不成亲的想法的，除非是出家……虽然说因为突然间的变革动乱，先前很多人都为生存奔波，不少家庭还没时间顾及成年男女成亲结婚的问题，但一旦安定下来，基本都是要打算的。纵然动乱年期间，男女结婚成亲的年龄会放宽很多，比如太平年间，男女结婚成亲的年纪相比较小些，动乱年间，男女二十多岁结婚成亲也是正常的。毕竟环境原因，大家都那个样子，大多数就是社会的定律。按照凤姐的年纪，在以前虽然不至于马上成亲，但这个年纪一般都会家里人安排相看对象，至少先定亲下来，过不了一两年就会成亲。二十出头在这个年头基本上算是大龄男女了，男的还正常些，有些家庭因为经济或者男的读书原因，可能成亲会晚些，反正男子只要有前途，娶个年轻些的女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果是女士就不一样了，虽然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但除非提早定亲，一般来说，男大女小还是这个社会的总体大趋势。所以，有女儿的人家，一般都会提早为女儿打算，不是他们想女儿提早嫁出去，而是如果你不提早打算，好的被人订走了，剩下的可想而知……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男女成亲问题如果想找个好点条件的，随大流在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尽管凤姐现在做了女先生，但对于春娘来说，其实闲暇的时候也是想过凤姐的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