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9章：回长安

新宫花园中的演武场上，一道魁梧的身影上下腾挪，手中的剑被他舞的如翱翔在空的游龙。已过天命之年的李世民，按照历史记载的话本该两年前就驾崩的，但在这一时空，李世民不仅没壮年早逝，这身体反而还倍儿棒，这几年来，膝下又陆陆续续多了十几个儿女，说来，他或许也要感谢李承乾，若不是好大儿将江山社稷从他肩上接过，李世民也不能像现在这么逍遥自在。“王爷。”太监的衰老速度可能比正常人要慢上许多，这些年过去了，苏宁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李象冲他点点头，而后静悄悄的站在一旁。大约等了两炷香的时间，李世民将剑收回剑鞘，李象从苏宁手中接过毛巾，这才走了过去，“儿臣见过祖父。”李世民轻点头，擦拭着脸上的汗，问道：“还没到请安的时候，你怎么来了？”“长安刚刚来旨意了，父皇让儿臣即刻回京。”李象接过用完的毛巾，又从一旁小太监手中端着的托盘里拿起茶水。李世民接过茶杯正要饮时，动作突然一滞，瞬息过后他才押了口茶道：“怎么突然想起让你回长安了，是出什么事了？”“倒是也没出什么事，估计是父皇听说孙儿长得越发俊俏了，所以想叫儿臣回去看看。”李象咧嘴一笑，见没说两句就又贫起了嘴，李世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孙儿明日就动身了，以后祖父可多注意身子，以前有些话孙儿不好意思说，现在嘛...”李象咪着眼睛神秘兮兮的左右看看，低声道：“祖父这身子骨虽然还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这巫山之乐虽然快活，但该克制的，祖父还是稍稍克制一些吧。”李世民的脸色顿时一红，下一秒，就抬腿就踹了过去。李象笑嘻嘻的闪身躲过，顺势后退两步，脸上的笑容渐渐被庄重取代。“此次回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祖父，孙儿幼时顽劣，幸好得祖父多年谆谆教导，这才得有今日之李象，祖父之恩，孙儿感激涕零。”李象跪地三拜九叩，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站在哪里巍然不动。行完礼后，李象也不再多说什么，潇洒的转身离去。一路行至宫门口，苏宁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王爷，这是陛下给您的，陛下还让老奴给您带句话：万事小心。”接过玉佩，李象一眼便认出这是李世民十多年来一直挂在腰间的那一枚。他将玉佩紧紧握在掌中，对着苏宁道：“祖父终于是大方了一次，劳烦苏公公给本王带句话，就说孙儿定不让祖父失望。”说完，李象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苏宁怔怔站在原地，见那英武的背影越行越远，摇摇头，轻叹一声。......皇佑十五年秋末，秦王李象从灵州返京。一路颠簸，在初冬第一场雪落下时，李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百王院中，临时收拾出了一座府邸充作秦王府，其规制远超一般王爵。一切安置好后，李象携着狄知秋向着皇宫而去。数年不见，姜熙月的眼角多了几道皱纹，看着虽年老了些，但举手投足间的雍容贵气却是越发浓厚了。“儿臣，（儿媳）拜见母后。”“快起来，快起来。”不等两人跪下，姜熙月就上前急匆匆的扶住了他们。拉着李象的手左三圈右三圈看来看去，看着看着姜熙月就忍不住落起了泪。李象心中无奈，只得和王妃狄知秋一番好言安慰，两人说笑逗趣了半天，总算是让姜熙月的脸上有了笑意。三人闲聊片刻后，李承乾就来了。在他进来的那一刹那，立政殿就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所笼罩。这股威压，令人的心不受控的就提到了嗓子眼。李象坐直了身子，身旁的狄知秋紧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人高马大酷似自己的那道身影，李承乾一时竟还有些恍惚。“儿臣参见父皇。”“臣妾秦妃，参见陛下。”两人的动作稍稍有些僵硬，看着像是有些怕自己。李承乾坐在姜熙月旁边，语气尽量和善道：“狄氏名家望门，今日得见果然不俗，狄卿教子有方。”“臣妾惶恐。”见她依旧很是紧张，李承乾给了姜熙月一个眼神，姜熙月随即带着狄知秋去了立政殿的小膳房，殿内就剩下了他和李象。多年不见，父子二人之间很是生分。李承乾静静看着李象，而李象则低着头。须臾过后，李承乾开口道：“屯田之事你干的不错，朕一直也没有赏你什么，现在既然你回来了，可有什么想要的。”李象起身：“儿臣不敢贪功，屯田的事情儿臣也就是挂个名，具体的事情都是灵州布政司上下忙活着，父皇既然要赏，不如就赏灵州那些干实事的人。”李承乾眼睛一眯，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问道：“听说狄家那个狄仁杰跟着你一同来长安了？”“是。”“朕听说他也是个有趣的人，改天带进宫来让朕见见。”“诺。”李象点点头。“这几日你先歇着，过两天先去秘书监吧，多看多学，中央不同于地方，事情多麻烦也多，万万不可莽撞，你刚回来，想看你笑话的人多着呢。”“儿臣明白，父皇放心。”说话间，姜熙月和狄知秋已经做好了几道家常菜，在立政殿吃完饭后，李象回了府邸，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迎来了第一个上门的客人。“多年不见，大哥还是小弟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李政笑呵呵的。李象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爽快道：“老二，你也跟以前一样啊，细胳膊细腿的，没怎么变。”练武多年，李象的力气是不小的，李政的肩膀一阵酥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李政强忍住酸痛，强颜欢笑道：“小弟自小如此，劳大哥牵挂了。”李象笑嘻嘻摆摆手，冲着茅四道：“去准备些酒菜来，今日我兄弟二人要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