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入西川二士争功

太尉，虽然是三公之一，但是，却没有真正的兵权。虽然是升职，但是却能将邓艾招回京城，还能顺便接管了邓艾的军队。卫瓘来到成都，将司马昭的命令传达后，又将邓艾叫到一边，小声道：“将军行事，记得要奏报晋公，不可以擅自行事。”邓艾没有在意卫瓘的提醒，反而很是随意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奉诏出征，若是事事请奏晋公决断，怕不是黄花菜都凉了。”“这样，劳烦监军将这封信带回给晋公。”想了想，邓艾担心引起怀疑，又写了一封信。信中表明，自己虽然不像古人，但是也不会做一些有损于国家的事情，让司马昭相信自己，要不然的话会拖延平定天下的速度。只是——这个时候，钟会已经与姜维合谋。钟会早早在朝中做出了布置，洛阳之中，无数人偷偷摸摸说邓艾有反叛的意思。自此之后司马昭对邓艾的疑心越来越大，恰逢这个时候，邓艾的书信到了，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但是这最后一句——看过邓艾的信后，司马昭便招来自己的心腹贾充。贾充看过信后，明白司马昭担心什么，果然，司马昭一开口就是：“贾充，邓艾现在恃功而骄，行事肆无忌惮，暴露原形。本公该如何应对？”贾充立即回答道：“主公何不加封钟会来制衡邓艾？”贾充印象中的钟会还是挺不错的，钟会文采不错，字又写的漂亮，以前平定淮南三叛的时候，也立下了大功，让钟会制衡邓艾，方便至极。“也罢，只能先这样了。”司马昭有些无奈，“钟会拿下汉中，又纳降姜维，可谓司徒，再让卫瓘伺机监视邓艾。”然而——司马昭的应对，正中姜维的心怀。姜维给钟会出计，趁机上表言邓艾有谋反的心思，接着钟会又开始仿照当年的邓艾的笔迹，如此这般傲慢自以为是地给心高气傲的司马昭写信。司马昭见后，“信以为真”，当即下令钟会逮捕邓艾，又派贾充率三万兵马进入斜谷，自己更是带着曹奂御驾亲征，前往长安。当然，司马昭名义上是去对付邓艾，实际上想的却是，让准备造反的钟会拿下可能有反意的邓艾，然后自己再趁钟会不备，一举拿下钟会。只不过，司马昭的动作慢了一步。司马昭在算计钟会同时，钟会也没有闲着。“伯约，马上就要到达成都了，我们怎么才能拿下邓艾？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整个战局的大事。”钟会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地图。钟会拿下蜀军后的行军速度很慢，因为他身边的军队太多，需要控制，而且还得沿途将各个投降的蜀地城池收入囊中，确保稳定。此刻他又想要拖延时间，拿到司马昭的军令，又想要快点儿进入成都，担心邓艾将成都打造成一言堂。姜维道：“监军卫瓘乃司马昭心腹，可让监军卫瓘收压邓艾，邓艾若是反抗，正好借卫瓘证实邓艾造反的实情；若是不反，也可借卫瓘之手将邓艾调离，拿下他的兵马。”钟会不放心，一面让卫瓘带着几十人前往成都，一面自己也带兵前去成都。邓艾没有防备，很轻易的就被抓住。钟会带着姜维趾高气扬地来到邓艾面前，得意洋洋道：“邓太尉，你事发了。”姜维见到成为阶下囚的邓艾，更是忍不住骂道：“匹夫，走险路侥幸成功，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邓艾冷冷的看着钟会和姜维，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钟会一看邓艾如此模样，不由大怒，手中马鞭直接抽打在邓艾脸上：“看什么看！监军，此僚就劳你押送回京了！”“我知道了。”卫瓘点点头，司马昭本就有让他监视邓艾的意思，现在虽然没有最新的命令，不过自己可以在命令内行事。邓艾见此，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于是他狠狠地盯着姜维的背影：“姜伯约，你瞒得过别人，却别想瞒过我，待我平反之后，我会再带兵来讨伐你！”卫瓘听到邓艾的笑声嘀咕，忍不住眉头一皱：邓艾是老臣，一向忠于司马氏，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造反的样子。我现在这样对待他，他肯定会心怀怨恨，若是邓艾平反，我肯定会被邓艾针对，这可如何是好？卫瓘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清楚的，虽然是卫氏一族，邓艾只是一个人，但是邓艾一人的功劳，可比他整个卫家都要大。毕竟在他老爹卫觊走后，河东卫氏已经没落多年。卫瓘陷入了迷茫，但是钟会和姜维却是丝毫不清楚这个情况，钟会忙着收邓艾的兵马，姜维也忙着想办法，继续蛊惑钟会。没多久，钟会尽得邓艾兵马，但是司马昭的书信也到了。钟会看后大惊失色：“我的兵马比邓艾多了好几倍，如果司马昭真心让我擒拿邓艾，必然不会多此一举，现在他亲自带着大军前来，已经怀疑我了！”虽然他一直想要密谋拿下蜀中自立，可到底还是没有准备充分。钟会知道，姜维在利用自己，但是钟会何尝不是在利用姜维？只有彻底掌握了蜀国的君臣，才能原封不动的接受蜀国的遗产，然后趁着关中空虚一举拿下关中。只是现在司马昭来长安，他再想拿下长安，就会就很小了。什么？这么快？姜维心中一惊，司马昭的动作也太快了，只是嘴上，姜维却是说道：“君主怀疑臣子，则臣子必死，将军也看到邓艾的下场了吧。”意思很明显，看看邓艾吧，他功劳甚大，也没有造反的意思，但是仅仅是因为司马昭怀疑邓艾，邓艾就成为了阶下囚。你现在虽然功劳也不小，但是司马昭已经怀疑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钟会听罢，亦是明白这个道理，思考片刻后，钟会面色决然道：“我意已决，若能事成，则拿下天下；若是事不成，就退守巴蜀，再不济，也能像刘备一样，割据巴蜀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