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杀勿论?包元义嘴角抽搐,面色顿时急剧变化。这大皇子真的一点顾虑都没有吗?这可是大魏的人!“大殿下!”包元义掩不住内心惊恐,再度开口,“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大殿下何必苦苦相逼,若是刀兵所向,到时候真的可就收不了场了。”似乎是身边士兵给他带来的底气,说到这里,包元义的话语之中隐约透露着几分裹挟之意。大皇子不按照调令行事,哪怕是有陛下手谕,那也没用。如今一旦刀兵相向,到时候死的可就是他!这个罪名,秦岚还担不起!想到这里,包元义突然一拍脑门,自己怕什么?应当此时大皇子比自己更怕!反应过来的他,抬头冷冷的盯着秦岚,这些后果可不是一个皇子能承担的!“大殿下,末将劝你一句,你可不要执迷不悟!若是真的动手,末将这五千人马,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流失,殿下哭都来不及!”包元义那副嚣张的模样印入众人眼帘,让人一阵心生作恶。此时他已经有了底气,今日他来可是陈国公亲自送的军令,有陈国公在,他还用怕一个大皇子?秦岚嘴角的讥笑越发的明显。“哭都来不及?”说着他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包元义,“来吧,本殿下倒要看看,你倒是让本殿下怎么哭的。”说着,秦岚手中长刀一指,指向包元义身边的副将,冷然开口,“谁能斩他!”这句有些莫名其妙。包元义身后的士兵目光落在秦岚身上,两名副将也面面相觑,大皇子这是疯了不成?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原本被包围的折冲府老兵,一个个嘴角扬起悍死不畏的笑容,他们竟然真的开始行动了!脚步踏在地面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逼迫这些府兵不断后退。其中一人手中长枪横扫,单腿点地,趁着众人慌乱时间,自人群中冲出,直指包元义身边而来。包元义瞪大眼,双眼紧紧盯着不断逼近的身影。大皇子疯了!他居然真的动手!“杀,杀了他!”他连忙高声疾呼,然而他的那些府兵,在秦岚这些精锐面前,就和纸糊的一样,气势上被压迫的完全不敢动手。三两下就被这群煞气十足的老兵冲撒,甚至连站立都很难维持。见此,包元义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和困惑。这些士兵可都是精锐,怎么会出现这等场面?“谁敢退,我杀了他全家!”“都给我动手,抓住他们!”包元义壮起胆子,再一次大声厉喝,这一次声音都出现了破音。然而即使这样,那些士兵还是一盘散沙,勉强拿起武器,抬手之间就被一脚踹飞。包元义眼见这一幕,暗中偷偷看向秦岚,心不由的沉了下去。大皇子既然敢动手,显然是不怕这个罪名。如今大皇子已然下令,谁敢阻拦格杀勿论,这种情况下,再也无人敢动手!见此情况,包元义肥胖的脸颊不停的抖动。几息时间内,秦岚的人马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那些士兵自动让出一条队伍,此时被包围的则是包元义。面对秦岚的逼近,包元义额头冷汗流下,颤声喝止。“大殿下,你要抗命吗!”秦岚看都没看包元义一眼,坐在马背上打了个哈欠,挥手冲着众人吩咐道。“把这个乱臣贼子拖下去,好好“招待”下!”“别弄死了,弄死了麻烦,我还有留个活口当人证。”说着,他便催动战马,自顾自的调转马头,向着皇城进发。蓝田县已经不用去了,那些人的结局,秦岚不用脑子都能猜到。包元义呆呆的看着秦岚的背影,此时才觉得后怕。“大殿下!”看到身边如狼似虎的折冲府老兵,他的内心浮现出慌乱。“你们别过来!我是……我是……唔……”包元义还没说完,嘴就被人堵上,硬生生从马背上拖了下去。随后呜咽声和各种狞笑声交织,秦岚淡然的看着灞水河,平淡的补充了一句。“那囚车就让他蹲着吧。”朝阳升起,晨曦的金色阳光洒在大地上,唤醒还在沉睡的万物。宣政殿。百官前列,耿迪幽然走出,冲着上方的秦啸天遥遥一拜。“启禀陛下,南诏太子已经逃离京城,没了质子,恐怕此时我等再和南诏开战,会被他洞悉先机。”“如此之时,大皇子不遵调令,私自带兵出城,前往捉拿南诏太子。”“若是能抓到,我大魏此战有质子,可占据先机!”“若是不成,恐怕到时候……”说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眉宇之间充满忧愁。“如今粮草问题尚未解决,大皇子又屡次生事,此战悬矣!”“若是因此耽误再多时日,到后世就怕兵神在世,也无济于事啊!”听到耿迪的话语,褚无量眉头皱起。耿迪的话语看似是心忧大魏安危,实际上对大魏和南诏之间的战事,依旧充满不甘。如此时刻,他还想落井下石,趁机拿下大皇子。先前秦岚带兵出城,褚无量已经知晓,秦啸天也是十分的清楚。问题就出在,大皇子带兵出城,动用了两县府兵的物资,甚至强行征调他们的人进行配合。如今天刚放明,这消息就传入到朝内,众人面色各异,其中不少抱着看笑话的神色。从传回来的消息看,南诏太子多半是逃走了,如今大皇子彻底是陷入了圈套之中。孔尚低吟一声,此时不得不出面,再不出面,大皇子危矣。“陈国公,大皇子率兵捉拿南诏太子,乃陛下亲自指派,大皇子第一时间反应,机智过人,决策果断,岂有过之理?”“平定叛乱也是陛下亲口所命,调派邻县府兵支援,也在情理之中,有何错之有?”“反倒是陈国公在这,妄图污蔑大皇子,这是何意?”孔尚冷冷的看着耿迪,气势丝毫不落下风,直接戳穿耿迪的阴谋。耿迪面色幽幽,神色淡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