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仔细的想了想,这延川石液是在西北产量多,但是并非没有办法往这里运。所以,对于陆宁提出了这个要求,他是完全有办法给予满足的。他马上就拍着胸脯对陆宁表示说。“我已经听刘知府说了,你有一位伯父可以想办法为你搞到这些材料,而我们也可以从另外一个途径向常州府运输延川石液,双管齐下,你的沥青想必会是够了。”陆宁感觉有些无奈,这刘昌禄怎么是这么一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呀。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喧闹之声。有一名衙役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对刘昌禄说。“知府大人,外面来了一群乡绅,由一个叫公孙嘉豪的带头要见藩台大人,好像是要状告陆爵爷的。”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陆宁。陆宁一直以来都是乐善好施,喜欢帮助别人,为官后又竭尽全力的去造福百姓。在这常州府,无论是哪个县的百姓提起小陆老爷来,无不竖起拇指称赞,说他是在世的活菩萨。现在竟然有人要状告陆宁,还是一群乡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新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的陆宁,见他也是一脸懵逼,便试着问道。“陆老弟,这事儿你看应该如何处理才好,这些闹事的乡绅们,我到底是见还是不见?”陆宁现在刚刚回过味来,心里也是一阵的不高兴,自己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人,怎么偏偏这些乡绅却要来告诉自己。见到张新问自己,陆宁则轻声说道。“当然要见,必须得见,我感觉这些乡绅也都在犯贱,老子和他们无冤无仇,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以为我没脾气还是咋的?”见陆宁如此愤怒,刘昌禄自然上来解劝。“既然有人来闹腾,那就不妨叫进来看看吧,无誉无谤者多半是庸人,你在意他们做什么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宁也就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在那儿喝茶。张新于是命令衙役,把这些击鼓闹事的乡绅全都请到后堂来,自己要问他们的话。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乡绅们就鱼贯而入到了后堂。张新看了他们一眼,见领头的那个已经有七十岁上下的年龄,按理说这已经算得上是高寿了,不需要给自己行礼。不过,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布政使,那几人进后堂来竟然也不行礼,实在是不懂规矩。于是,张新主动的发问道。“你们几位哪一个是公孙嘉豪?不是说要来和本官聊聊吗,你们现在可以说了,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说。”那个领头的已经须发即白,他站出来对着张新拱了拱手说。“你就是布政使张大人吧,想必你也未必听说过老夫的名字,当初老夫也是供职于中书省,身为左丞。”听完这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张新瞬间就愣住了。他在脑子里仔细的搜索这个名字,公孙嘉豪。终于他想起来了,原来这位公孙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之前也是跟着朱元璋打过天下的。中书省成立之时,徐达和李善长分别任左右丞相,而排在右丞相之下的左丞职务,便由这位公孙家豪来担任。想到这些,张新也不敢再妄自托大的坐着了。他赶紧下来搀扶着公孙嘉豪,这才说道。“老前辈,恕晚生无礼,若不是前辈提醒,我险些就已经酿成大错,您请过来上座吧。”陆宁在旁边也是看呆了,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竟然能让堂堂的布政使在他的面前这么客气。此时,面对这样一个老前辈,张新也只能放下身段来,十分客气的问道。“不知前辈今日来到这里,有什么要指教的?”没想到公孙嘉豪却是一脸的怒火,他看着张新,好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布政使大人,你好歹也是一省之尊,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老夫多说?你是在这跟我装糊涂还是要怎样。”话说到这份上,张新真的是更加糊涂了,他的确不明白这位老先生到底想要个啥。于是又是躬身施礼,这才继续问道。“晚辈实在是并不清楚,还请前辈点拨一二。”拿捏到了这个份上,公孙嘉豪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怒气冲冲的说。“这个陆宁在这里修什么柏油路,就是祸害我们常州府的风水,这种事情我们是绝对无法忍受的,还请张大人给一个说法。”对于这种风水之说,张新一向是不肯相信的,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眼前这个乡绅不好惹,毕竟是做过中书左丞的人,若是驳了面子显然也是不好的。想到这里,他也只得把皮球再次的踢回去,便笑着问道。“按照老前辈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才好,不如您给出个主意,然后我们一起斟酌着办。”见张新如此的客气,公孙嘉豪更加的气势逼人,他马上就说。“我看你这样说,还算是挺懂事儿的,我有两个条件,你选择其中之一就行了,第一就是把西欧的柏油路全都拆除,第二就是严惩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