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长宁县,这时候陆宁正在县衙里处理了一些日常的事务,正打算回去休息。外面有一个衙役忽然跑进来对陆宁说。“老爷,衙门外来了一个大官儿,说是从京城来的国货司的堂官,姓黄,您赶紧整理衣冠出去迎接吧。”陆宁一边向外走,一边向这个衙役问话,大致也了解了一些情况。根据堪合上所写的内容,这个新成立的衙门,应该算得上是正三品衙门,那么堂官自然也不容小觑,其地位相当于布政使。陆宁带着人来到了衙门以外,见到了黄子澄一行人,正气势汹汹的要往里闯。这几个人看起来如同打家劫舍的强盗,哪里有一点点上官的模样,看起来就让陆宁有些抵触。但是出于客气,他还是走上前去拱拱手说。“请问哪位是从京城来的黄大人,下官是长宁县令陆宁,在这里恭候大人驾临。”黄子澄在朱标面前是一副谦卑模样,可是在陆宁这里他却是懒的摆样子了。完全是一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德性,他笑着对陆宁说。“你自称下官,但是你这个下官好大的谱啊,还有男爵的身份在身,我也不过是个三品官员,是不是见到你面还要行礼问安呢?”本来这种互相招待之事,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互相给面子才都有面子。像黄子澄这样聊天,上来就把话题全给堵死了,整的陆宁一时之间有些不会了。场面一时变得尴尬无比,不过陆宁这脾气,也自然不肯就一直让着他。见到黄子澄不会说话,陆宁心头一自然不喜,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大人来我这长宁县若是办事儿的,我好好招待您就是了,若是来问罪的,请您把刑部和大理寺的功能拿出来。”黄子澄没想到,陆宁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于如此硬刚,更加心头不爽,想要收拾陆宁的心思越来越重。不过他好歹是一个正三品官员,没事总和七品知县对着干,自然也显得失了身份。他用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随从,旁边有一个比较眼神机灵的随从,随即站出来怒声呵斥陆宁说。“你竟然如此大胆,难道不知道黄子澄大人乃是太子伴读,深受殿下的信任,如今作为国货司堂官前来你这里考察,你就是如此无礼已对吗!”被人一通狂怼,陆宁却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小小的长随说什么,他还是不会太计较的。但是他仔细一品这里面的情况,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来的这位黄大人竟然是黄子澄。这黄子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就是他和齐泰一起,忽悠着年少无知的朱允炆开始削番,并且毫无章法,把大好江山全给忽悠没了。问题是他们两人并非是真正的想要为朝廷做事,只不过是想要排除异己,把持朝政而已。本来就对史书记载的这俩人没什么好感,现在遇上了还来找自己的事儿,陆宁实在是无法再忍。能从暗地里下绊子,就绝对不要明着对着干,毕竟人家可是太子的人。于是,陆宁笑呵呵的陪着笑脸说。“原来是太子伴读黄大人,您是二甲头名进士出身,下官却只是一个商人的身份署理县令,跟您天差地别,能够今日和您相见,乃是下官的福缘,您快到衙门里说话吧。”把黄子澄进衙门以后,陆宁吩咐福伯说。“赶紧去准备茶水,要上好的明前茶,这可是京城来的上差,一点儿都不能马虎,另外吩咐泰兴楼的厨子送一桌酒菜来。”黄子澄本来是想找点儿陆宁的麻烦,然后趁乱回去进谗言,当场也收拾他一番,才能够一解心头嫉妒之恨。有句话叫做举拳难打笑脸人,人家跟你这么客气,你实在是没啥话说,他只得先坐下来,再考虑如何去找个机会下手。就在福伯去准备茶水的同时,陆宁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手势。福伯脸色有些难看,跟随了陆宁这么多年,他当然清楚这个手势的意思,就是让他在茶水里下泻药。可是他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毕竟来的这几位可都是太子的人,更是三品衙门来的上差,要是得罪了怎么能够收场?但是福伯更明白陆宁是个什么脾气,这句话只要说出来就绝对不会改口。所以,他也只能遵照命令办事,在每个人的茶水里都放了一些泻药。黄子澄一边品着茶,一边还在挑毛病,看着陆宁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反正他这次就是想来找茬儿的,至于挑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找茬并不重要。“我说陆县令,你们这长宁县弄的比京城还要奢华,看来你是打算在这里占山为王啊,现在给你一个知府的位置你都不想要吧?”陆宁看着他这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也是根本不想搭理。这样挑人家毛病实在是有些太小儿科了,上你当的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