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则是低声回答说。“我的意思是,像这种低劣的伎俩来诬陷我,这种污蔑只怕是不会长久,我好歹也是国家的男爵,一旦三司会审,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听了陆宁的话,蓝天平也觉得无奈,毕竟真的劫狱的话,也很难在这里逃出京城。“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在这里受欺负,先代我嘱咐他们一番。”说完,蓝天平转过身掏出了一锭十两左右的银子,扔给了旁边的狱卒说道。“这点儿银子你们拿着去喝茶,不要嫌少,但是一旦我发现有人敢对他用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周年忌日。”北镇抚司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他们自然犯不上得罪这个小侯爷。真要是违拗了他的意思,估计阎王让你三更死,不敢留你到五更。他们纷纷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向陆爵爷用刑,请小侯爷放心就是。等蓝天平回到家里的时候,蓝玉正在客厅等他,看起来一脸凝重的样子。这时,他知道父亲肯定已经知晓自己今天去诏狱闹事的事,于是便跪下请罪说。“孩儿今天犯了大错,我在北镇抚司的诏狱之中打了副指挥同知张大亨,给您惹了祸,还请父亲责罚。”蓝玉却亲手把蓝天平扶了起来,笑呵呵地说道。“你做的这件事情是为了义气,为父也是觉得脸上有光,我刚才在想的是,此事要不要我出面关照一下,但是现在觉得应该是不必,陆宁必有自全之道。”就在此时,挨了打的张大亨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郁闷的,他不甘心白挨这顿揍而没个什么说法。就算蓝天平是蓝玉的儿子,可是自己毕竟是锦衣卫的人,又是从四品的北镇抚司副指挥,凭什么被这位小侯爷连打带踹。越想越窝火,他觉得如果不去告一个御状,那就算是自己太委屈了,以后在下属面前也没有了面子。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张大亨,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家伙脸已经肿的像个猪头三。“张大亨,你难道不知道规矩吗?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向朕来汇报,也不该是你这个从四品的副指挥,而是应该孙纲过来。”还没等张大亨想说什么,朱元璋继续呵斥道。“再说了,你现在鼻青脸肿又衣冠不整,就这样赶来见朕像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道君前失仪也是重罪吗!”张大亨本来是想告状的,结果让朱元璋这一通抢白实在是吓得不轻,连忙说道。“臣实在是冤枉,启奏陛下,臣这次前来就是有急事想要告知陛下,朝中有奸臣,常怀篡逆之心,您必须尽快处置才行。”朱元璋听得一脸懵逼,在开国皇帝的驾下竟然还有篡逆之臣,这不是闹着玩儿吗?“张大亨,你说谁是逆臣,如果你有证据朕自会为你做主,若是没有证据,你应该知道乱言的后果。”听了朱元璋这番话,他也不由得一阵胆寒,明明是自己挨了顿揍,却在哪儿都讨不着好。“陛下,那蓝天平跑到了北镇抚司把臣给打了一顿,而臣只是略作阻拦,他就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这和劫法场有什么区别!”朱元璋很是无奈,这蓝天平是个纨绔子弟,他早就心里清楚了来龙去脉。毕竟是蓝玉的儿子,打一个锦衣卫的副指挥倒也不算什么,于是他也就直接说道。“那蓝天平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你就为他打你一顿,现在就说他要造反,岂不是胡言乱语?咱就罚你到内务府自己去领二十梃杖。”听完这话,张大亨都快要哭出来了,连忙把那信件递给了朱元璋的近身太监,然后说道。“请陛下仔细拆看这些信,这些都是和北元太尉那发出往来的书信,每一封信都有卖国之嫌,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陆宁的奸细身份吗!”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张大亨也就不怕什么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就把话说到底。“陛下现在,臣已经拿出来证据,证明陆宁是在拿着咱们大明兴衰当买卖干,这绝对是诛连九族的死罪,还请陛下您明鉴。”朱元璋翻看着这些信件,果然是北元太尉纳哈出的亲笔,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陆宁为何会这样做。一直以来,他都把陆宁当成自己的亲侄子来看待,这是绝对不会假的。一旦公开身份,他给陆宁至少也要封一个公爵,甚至是郡王爵位,这些也是足以能够服众的。为何陆宁却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和北元那些蛮子去勾连,这从什么方面都有些解释不通。朱元璋的头有些大了,若是别人的话,大可以大笔一挥就砍了脑袋,可是对于陆宁他只能慎重。因此他看了一下旁边还在等着的张大亨,摆摆手说道。“你说的这些朕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关于陆宁这件事情,朕自然会有公论的,但是你们在下面绝对不能扳嘴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