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宁要到县衙去处理日常公事,刘伯温和李善长则是在家中等候。中午回来以后,大家又是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刘伯温和李善长其实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个陆宁虽然说是擅长发明,且长于民生,可毕竟没有科甲功名,只是个商人出身。因此。他们想要考问一下陆宁到底有多大的学问。三人在一起一边喝着茶,李善长便笑着问陆宁说。“陆爵爷,不知平时公务闲暇之余,可否读书?我在读孟子之时有一些不明之处,还想和你请教一二,不知肯否赐教?”陆宁挠了挠头,很是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快六十岁的老头,没事和自己说什么四书五经啊。看着李善长似乎很是渴望受到自己指教的样子,陆宁也很无奈的说。“四书五经那种东西太过于俗套,我从来没有读过,而且我也不想读那种书。”这句话刚一出口,不管是李善长还是对面一直没说话的刘伯温,两人都有点炸了。这可是四书五经,一直是千年以来的儒学经典,自从科举考试以来都是官方通用的教材,你说俗套就俗套?其实这两人也都是读着儒学经典长大的,自然是一直推崇不已,这时见陆宁竟然如此不屑,心头也多少有不悦之感。刘伯温更是如此,因为他在元朝曾经考中过进士,更算得上是博学大儒了。“子安老弟,你说的不喜欢四书五经,那你平时读的又是什么经典呢?能不能赐教一下?”陆宁又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这话里就含着讽刺的意味。这也是非常正常的反应,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质疑经典都会让人嗤之以鼻。然后,对方只会问你一句,你行你上啊,不行你就别乱说。这时候,陆宁忽然想起了徐妙锦刚来自己这里的时候,也曾问过自己四书五经之事,而自己则以阳明心学应对。可是那是一个漂亮妹子,这两个都是糟老头子,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跟他们解释太多。于是,陆宁便笑着从书架之上抽出了那本新学,交给了刘伯温说。“我不读四书五经,我只读自己写的书,这个东西叫做心学,刘先生可以看看,并且我也希望您看完之后能给予赐教。”刘伯温和李善长对视了一眼,听说这是自己写的书,不由得有些轻视。他们当然清楚,一个人无论是多大的本领,还能跳得出儒学经典这个范畴吗?简直开玩笑。当刘伯温拿起这本心学来仔细阅读之后,很快就被里面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他半天没有说话。然后他把书递给了李善长,说道。“李兄,你仔细看看,这本书里面的学问,还真不是四书五经所能概括的,这真是一部具有大智慧大学问的书啊。”李善长下意识的心里有些吃惊,刘伯温可是博学大儒,从他口中能有这样的夸奖,想必断然不是泛泛之书。等李善长仔细的阅读完刘伯温递过来的这本心学,更是大为惊艳,他马上就说道。“刚才是我太过于唐突了,原来子安老弟竟然有这等的学问,不是夸张的说,这书以后或许能取代四书五经,成为科举的题目。”陆宁见两人竟然这么客气,很是无奈的回答说。“两位咱们不能这样说,这个论断实在太大了,你们就算是捧我也不能这么捧杀呀,我可不想对科举进行颠覆,只不过是随手写着玩儿而已。”到了晚上,刘伯温和李善长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聊天儿。刘伯温先对李善长说道。“善长兄,这个县令实在是太厉害了,无论是从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大的高度,依我来看,就算是让他进入中书省也完全没问题。”但是,李善长却很是无奈的回答刘伯温说。“恐怕只是咱们的一厢情愿而已,别说进入中书省任职,就算是给他加官进爵,他也是弃若敝履一样。”刘伯温也知道,像这样的人并非不能理解自己,不也是根本不想做朝廷这个伯爵吗?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不想做的偏偏需要去做,想做的很可能又做不成。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对李善长说。“善长兄,这些就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了,只怕陛下心中也早就有了计划,以后肯定会好好的安排陆子安的。”这时,陆宁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书架上那些签到得来的书,若有所思。他想着,这次两位中书省的属员既然来这里一次也不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好歹要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的。有什么可以送的也是个问题,不过看他们如此喜欢读书的样子,不如就送本书好了。所以,陆宁在书架前转来转去,就是想要挑一本合适的书送给他们作为分别礼物。他选中了一本书,自己又仔细的翻看了一下,感觉非常满意,这才放入一个木盒之中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