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要找陆宁算账,公主也没有想过直接就去长宁县闹事,她准备先到自己父皇那里去一趟。朱元璋正在处理奏折,临安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先是给父皇行了大礼,然后才起身说道。“女儿来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万安。”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让太监给临安公主取来的座位,然后说道。“女儿,听说你和驸马都尉李祺成婚以后,夫唱妇随,实在是日子过得不错,做父亲的也替你们高兴。”说到这份上,让临安公主瞬间就找到了话头,她马上就对朱元璋说。“父皇,女儿今日入宫就是想和您说一下这件事有人竟敢欺负您的驸马,这是折损了皇家的颜面,请您重加惩处。”朱元璋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对临安公主说道。“咱也知道,你今天进宫来就是想要替驸马出头告状的,但是你们就不想想,若不是驸马到那里骂人家的管家,怎么会挨这顿揍呢?”临安公主算是彻底的懵逼了,这算是个什么逻辑?一位正三品的驸马都尉,骂了一位子爵府上的管家,就要被关进马棚饿一天?正当她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朱元璋则是摆了摆手说道。“这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事儿,锦衣卫早就已经报上来了,咱心里明镜一样,若是还想说,就找你母后去说吧。”临安公主听了朱元璋的话,自然就很明白,父皇断然不肯去为自己出头了,于是气鼓鼓的从朱元璋的偏殿退了出去。在这里出来,她又到后宫去找了马皇后。毕竟皇后娘娘一直对子女们都是诸多疼爱,这件事想必应该没问题。听完了事情来龙去脉以后,马皇后却只是笑着对临安公主说。“那陆宁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情我想里面肯定是有误会,不过为娘一定帮你们调查清楚了,以后再说好吧?”临安公主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爹妈这就快成了陆宁的爹妈了。不过老公受了委屈,自己可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既然爹妈都不管,自己就得出面给老公找回来这个场子,堂堂的临安公主驸马爷,难道不要面子的吗?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再客气了,带上自己公主府的随从们直接就来到了长宁县。陆宁正在县衙之中处理日常公务,忽然县丞进来说。“县尊,临安公主殿下来了,现在就在堂外,请您出去迎接吧。”陆宁知道,这个临安公主一定是为驸马受气的事情来找回场子,自己断然不能泄了气。于是,他便直接对县丞说道。“按理说,公主殿下来了,我是该马上出迎,但是如今我正在处理县衙日常公务,而后宫女眷不得干政,只得让殿下稍稍委屈,由你先把她接到馆驿再说。”县丞则是有些为难,毕竟这种话陆宁说得出来,自己也不敢照办。不过,还没等他回应,公主则是带着一堆人直接冲了进来。进来之后,公主府的长史直接亮出了临安公主的牌印,然后说道。“大胆的陆宁,你身为县令,竟然敢如此怠慢公主,应该如何论罪?你总不会说这个牌印也是假的吧?”这牌印上面有着龙凤纹样,自然不会有假,但是陆宁笑着对公主说道。“殿下,不知您来到我长宁县有何见教,按理说公堂之上并您前来之处,不如先到馆驿,待下官处理完事情之后再去拜见。”临安公主本来就是来闹事儿的,所以见到陆宁仍是这副样子,便直接恼了。“好你个大胆的陆子安,我来问你,你一个小小子爵,竟然敢对驸马滥用私刑,该当何罪!我今天来,就是把那二十板子先打回来再说。”陆宁可并不想吃他那一套,什么临安公主和驸马爷,在长宁县全都不好使,却仍然微笑且不失礼数的说道。“公主,我再提醒您,朝廷有明文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这里是我长宁县衙的公堂,若是您有事想找下官,先到馆驿,待我处理完事情之后自然前去拜见,公堂不是您能来的地方。”临安公主现在基本上快要气炸了肺,没想到这个陆宁说话竟然如此放肆。她马上就急了,直接对着长史说道。“小小一个县令,竟敢如此狂悖,应该如何处理?”长史也就是公主的管家,但按品级也应该是正五品,平时当然是唯公主之命是从。见公主如此发问,他马上就回答说。“此人如此狂悖无礼,应该革去官职交大理寺拿问,审明罪责再行处理。”临安公主此时的状态已经是歇斯底里,她一把上前推倒了陆宁的公案,然后对着自己的随从说。“既然应该如此办理,你们还不上去把他给我拿下,然后带往京城送大理寺关押!”县里官员们全都吓得不轻,尤其是两个佐贰官,更是为陆宁捏了一把汗。陆宁则是等的就是他这一出,于是便呵呵一笑,看着公主说道。“公主殿下,下官并非没有提醒过你,后宫不得干政,搅闹公堂如同叛逆,你若是当自己是公主,我便以公主敬之,你若是当自己是叛逆,我便以叛逆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