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上来,先是对着解缙拱了拱手,然后才说。“听说您是我们这里新来的校长,学生实在冒昧,不知如何称呼?”解缙笑了笑,然后也是拱手还礼说道。“不必客气,我叫做解缙,是奉了师父之命来做你们的校长,从年龄之上看,我比你们大多数人都要小上几岁,不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只管学习就是了。”这些人听了解缙的话都有些不知所措,本来以为他还会谦虚几句,没想到上来就是这样的狂。年轻人有些不怀好意的向解缙说道。“校长,我们也都是已经成了童生的人,现在很快就要参加秀才的考试,既然您能够教导我们,不妨就给我们押题好了。”解缙却是摇了摇头,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帮人,便直接对他们说。“押题只不过是在赌运气而已,真正的做学问可不是靠的这些,若是你们虚心来学,只需要个把月,我就能把考试秘诀全都告诉你们。”这些人听了,只当是解缙在这里说大话,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但是他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妨就尝试一下先听听课再说,奇迹就这样的发生了。按照解缙所教的应试方法,一个月之后在院试之中,这里的学生全部考上了秀才。要知道,这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毕竟有许多人考到四五十岁仍然只是童生,而没能获得秀才的功名。范进在考中秀才的时候,也已经成了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所以才会被他的老丈人张屠户所笑话,这并不是稀有现象,而是非常常见。此时,这些已经考上了秀才的童生们,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看到解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种态度了。他们郑重其事的向解缙行了拜师礼,然后又分别献上了自己的礼物。从这一刻起,解缙收获了一批自己的忠实门生。而对于他来说,这还不是最大的收获,毕竟这批学生以后都是要继续考的,从举人乃至进士。只要是他们做了官,门生再收门生,自己就会有许多的关系网,这可是官场之上的要诀。想到这里,他自然是为自己能拜陆宁为师而兴奋不已,他便来到小院,向师父汇报这一情况。虽然说能够带出来这一批学生,可是相对于师父陆宁来说,自己还真是差得太远。除了跟师父报喜之外,还想要得到点拨才是真的想法。听完了解缙的汇报之后,陆宁只是淡然一笑,告诉他说。“无论是考中了秀才还是举人,乃至进士翰林,无非也都只不过是获得了做官的资格而已,但是真正能够治国的可绝对不是八股文章,这八股文无非就是个敲门砖。”解缙听完这话,也觉得瞬间就是一愣,师父说的实在也是太大胆了,他平时可绝对不敢这么想。要知道八股文都是从四书五经脱胎而来,这已经是上千年的儒学文化了,到了大明时代,早就已经非常成熟。这个时候,师父却说八股文只是个敲门砖,无法用来治国。而且是一门虚假学问,这实在是有些离经叛道了。可是,解缙此时也只得静静的听着,想要知道师父接下来会说什么。陆宁见他如此虚心,便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说。“其实如果真的想学的话,想要考个秀才举人还是挺简单的,但是我想让他们考中,只是给他们一个做官的资格,而不是让他们沉迷于此。”解缙仍然是一副静静恭听的样子,陆宁才继续说道。“你要记住了,做官是为了办实事儿,所以除了学习八股文之外,你的学校以后还要学习大量的科学知识,让他们成为实用之才。”解缙有些发愣,虽然他不知道科学知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既然师父说了,他还只得问清楚再说。“师父,徒儿有些愚钝,请问您说的科学知识到底是指的什么?能否跟我细说一番。”陆宁则是淡然一笑,然后告诉他说。“你学习的种植土豆和搭建大棚,甚至是果树嫁接,都算得上是科学知识的一部分,对了,如何能够在造船的时候能保持平衡,又如何能够造出用电运作的仪器等等,全都是科学知识。”解缙已经懵逼到了一定程度,他很无奈的对陆宁说。“师父,这可是奇迹**巧,圣人早就已经批判过的,难道我们要在学校里教给那些秀才们学这个吗?”听了这话,陆宁的脸色微微一变,很是不高兴的说了一句。“圣人算个屁呀!”解缙瞬间就感觉到了万般的威压,可是他不明白,师父为何却敢如此否定圣人,难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师父您这样说,可是有些大不敬,圣人可是连陛下和皇族都非常崇敬的。”陆宁却是看着一脸虔诚的解缙,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说的圣人,无非就是孔孟和朱熹他们这帮人吧?孔子困于陈蔡的时候,连自己都救不活,你还指望他救天下人吗,朱熹天天嚷着存天理灭人欲,却要和自己儿媳生个孩子,这到底是天理还是人欲呢!”解缙正在懵逼的时候,陆宁又加了一句。“无论是天理还是人欲,无非都是他们这些当权者和掌握了话语权的人编出来的东西,想要统治别人无法反抗而已。”陆宁在那里说着,解缙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发现一句话也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