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富商感觉到自己来错了地方,但也只能认倒霉。就当他想要过境的时候,谁知道那个差官从他的货物堆里又抽出了一只党参。“为了在运河上收税,我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们总也该给我一点辛苦费吧,我也不要太多,这支党参归我了。”这些货原本也只有一半的利润,被他们这么一反驳,就算进了杭州城也只能保本儿。富商欲哭无泪,只好认倒霉。马上就轮到了陆宁的船,对方斜了个眼,看着陆宁、罗贯中和身边伺候的几个下人没有说话。“你们船上的人不够呀,都给我出来,乖乖的接受检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陆宁也不想惹事,就往船舱里叫一声。他的夫人李心敏带着身边的两个丫鬟走了出来。那个官差看了一眼,顿时就挪不开眼神了。“你们船上一共十五个人,一个人一吊钱,一共十五吊,交钱吧。”福伯听了陆宁的吩咐,也不敢惹事,就从自己的钱袋里掏出了几个私铸的散碎银子。“这位差爷,咱们手里铜钱不多,只攒了这点散碎银子,大概有十五两一钱左右,多出的那些钱就请你喝酒了。”那个官差叫人取过了天平,称了一下,比福伯说的要重一些,大概是十五两一钱三分。福伯还以为这回妥了,自己应该能过去了。谁知道那个官差却拿枪指住了他。“老东西,你竟敢拿这样的银子来糊弄我,不想活了吗?”福伯愣住了,无奈的问道。“这位老爷,简直是没有的事呀,这银子只多不少。”那个官差瞪了他一眼:“你的银子成色不足,只有七成,扣出三成的杂质,也才剩了十两五钱。”其实市面上流通的还是铜钱,之所以银子不太流通,一方面就是天平很少见,而另一方面则是银子的纯度很容易起争执。其实福伯这银子虽然是外面的银匠私铸的,但它的成色也相当的高,就算不是十足也足有九成五。在市面上来说,这纯度应该很高了。这个官差瞪眼说瞎话,明摆着是想多讹他的银子。福伯一听不乐意了,直接反驳说。“这位差爷,没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这明明是九成五的银子,你却偏偏说是七成,这不是讹人吗?”他话音未落,那个官差冷笑一声:“一句话,要命还是要钱?”一边说话一边拉动枪栓,把子弹上了膛。福伯看了陆宁一眼,陆宁点了点头。他万般无奈,这才从大量里又掏出了两锭散银子,递给官差。蛮以为这回他能抬杆让船过去了,谁知道那个对方突然用枪指向住了陆宁身后的那三个女人。“男的可以走,女的必须留下,这是我们的规矩!”这一下,福伯怒了,刚想要和那个官差讲理,就被陆宁拦住。“这位差爷,有事跟我这主人说,他一个跑腿的下人不懂事儿。”那个官差斜着眼看了看他:“我说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腰间要带长剑?”陆宁不动声色回答。“我是应天府的秀才,有功名在身。按照朝廷的规矩,秀才可以再见外出游历,不需要路引的。”说着,他把自己身上常带的那个秀才名帖取了出来,那个官差看了一眼挑不出毛病,只好还给了他。“你和你的船可以过去,这三个女人必须留下!”陆宁有些不耐烦了。“为什么?”那个官差冷笑一声:“我怀疑他们是白莲教的余孽,要带带回去细细排查!”听到这家伙如此信口开河,陆宁眼神变得严厉。“差爷,没凭没据的话可不要乱说,人命关天呀。”那个官差指了指李心敏旁边另一个丫鬟暖云,说道。“她手里拿的是莲花吧,不是白莲教的,为什么要拿白色的莲花?”陆宁气得用手不断的搓着什么东西,这时候一股浓郁的香气透出来,所有的人闻了,都感觉到非常奇怪。那个官差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客船,为什么还要载着香料?这属于客货混装,必须严厉打击。船上还私藏白莲教余孽,我看你们是一群反贼。今天全部在这吧!”说着,他拿起枪对准了陆宁。这时候陆宁身边的香味越来越重,他忽然想起了前一世看过的那个神剧,便说。“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那个官差冷笑一声,回怼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也没谁了。”说着,他就要扣动扳机,谁知道就这时候,忽然觉得四肢一阵酥软,咣当一声,摔倒在官船上。陆宁眼明手快,不等旁边的官差反应过来,一把夺下了那个枪,拿在了自己的手里。这时候,其他的官差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的跳到了陆宁的船上。只不过他们虽然有毛瑟枪弹也只有这一支,其他的人手里还是拿着腰刀和水火大棍。陆宁冷笑一声:“你们谁敢上前,老子马上毙了他!”这时候,其他的官差也终于反应过来,狐假虎威的吓唬他。“小子,你摊上大事了,识相的赶紧把枪放下,我们还可以在知府老爷面前美言几句,要不然,你们一家都会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