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船上有一个相貌威武的中年人,对着空中大声喊。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此人的中气十足声音传到吊篮上,居然还非常的清晰。“空中的那些人,你们究竟是谁?在下乃是南汉王陈友谅的部下张定边之子,保国大将军张小边。”对于张定边,陆宁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曾经听过京剧《鄱阳湖》。就见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老生出来,声泪俱下的劝诫陈友谅。“主公,你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就叫老臣在这里生计,随你而去的三军将士吧。”陈友谅却不听他的话,率领着他在湖广的所有大军开奔了鄱阳湖,要给朱元璋决一死战。结果自然被张定边那个乌鸦嘴说中,陈友谅到了鄱阳湖,不但没有打胜仗,反而被一只流箭射穿了眼睛,死于非命。而张定边则保着陈友谅的二儿子陈理和三儿子陈信,隐姓埋名,逃出了生天。但是架不住明军巨大的攻势,有一天,这些人全部被抓,无奈之下只好投降。于是他们丢了原来的姓氏,姓陈的改姓柯陈氏,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姓氏,是因为他们居住的那个地方就叫柯陈。而且,他们连独立做人的权利都没有了,每个陈友谅的后代都被告知:凡是娶的媳妇,第一晚一定要送到朝廷,接受完朱元璋的“启蒙教育”,才能回来拜堂。到了现在,张定边早已死于非命,但他的儿子张小边却忍着屈辱活了下来。他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主公留下的两个儿子陈理和陈信。于是他让热气球下降了一些,用望远镜近距离观看张小边的相貌,只见他高大威猛,颇有他父亲张定边的威严。“原来是张小将军,失敬失敬。只不过你保护水匪与朝廷作对,却是误入了歧途,只要你现在弃暗投明,归顺朝廷。本爵以钦差大臣的名义免你死罪,编入官军。”张小边冷笑一声,说道。“那个狗官,你忽悠谁呢?我问你我家世子怎么样了?”陆宁的飞艇绕着鄱阳湖的界面上飞旋,他的目光却锁定了船头上的张小边。“你说那个柯陈二郎啊,他胆大包天,胆敢绑架大明皇子,已经被我就地处决了,如果你们不降,也会被就地消灭!”原来,陆宁刚才为了给七皇子展示飞艇的战斗力,顺便搂草打兔子,把打头的柯陈理给抓了,然后直接收了人头。听到主子的遭遇,张小边凄然一笑,说道。“狗官,到了现在你以为还有缓和的余地吗?我们宁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绝不会屈膝投降!”陆宁长叹一声,笑着说。“现在你的人都被我聚集在湖中,而且我又有这么烈性的炸弹,你们躲无可躲藏无可藏,马上就要全部灰飞烟灭,到了阴间以后,可别怨本官出手无情!”张小边并没有再说话,又有许多线像飞黄一样朝上面的吊篮射了过来。只可惜这个吊篮飞的比鹞鹰还要高,他们的弓箭也只不过是笑话而已。陆宁知道,如果这些水贼不及时剿灭,那么自己想要建造鄱阳湖造船厂,就是笑话一场,他狠了狠心吩咐一声。“大武,你打出旗语,叫所有的空军往下投炸弹!”跟着陆宁很久了,赵大武已经学会了指挥用的旗语,他手中的红旗连连摆动,把陆宁的命令传达出去。一时之间,手榴弹就像下饺子一样,朝着地下的大小渔船丢了下去。爆炸之声此起彼伏,湖面上不断的炸起了好几丈高的浪花。碎裂的船板以及残肢断臂鲜血流的满湖都是。约摸过了二十多分钟,直到下面没有人放箭了,投弹行动这才结束。这时候,水面上早已没有了任何一艘囫囵的船只,更别说囫囵的生命了。看到这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朱榑久久不能说话,眼前的这个陆宁,再也不是从前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形象,仿佛是一个不怒自威的杀神。陆宁传下旗语,吩咐收兵回岸上。不一会儿他的热气球空军便都回到了岸边,大家下了热气球,命令人回收。然后陆宁就对朱榑说。“剿匪工作已经完成,但是疏浚鄱阳湖,造福百姓的事还没有完成。臣可能要在这多待一段时间了,我马上派一支卫队护送殿下返京。”到了现在朱榑反而不愿意走了,说道。“子安兄,难道我就不能留下来跟你一起主持这里的事务吗?”“你是奉命巡视鄱阳湖的,现在巡视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湖面上的土匪已经全部肃清,理当回京复旨。”朱榑还有些恋恋不舍,便说。“子安兄,你等着,回京之后我就请示父皇,跟着你一起到鄱阳湖边学习一些真东西。将来就藩的时候,也不至于做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陆宁笑着点了点头:“臣就在这里等着殿下。”这时候,江州的父母官过来向陆宁请示:此前从平阳府迁过来的那些民户,由于匪患横行,现在也没有得到妥善的安置,我们该当如何处理?陆宁马上批示:你们传本钦差命令,就说朝廷想要疏浚鄱阳湖,长期招募工人,欢迎他们踊跃来参加,待遇从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