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此时也是非常的无奈,本来是来催生的,结果被陆宁三言五语说的,简直又冷汗直冒了。他和陆宁探讨了一番,觉得现在除了韬光养晦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贤婿,那你现在先忙着吧,生孩子这事儿还不着急,我先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份,我准备把以前那些书信烧一下。”陆宁叹了口气,他摇头告诉自己的岳父说道。“您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一动不如一静,那些锦衣卫可不是吃干饭的,您做点什么,一定会传到陛下的耳中,倒不如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蓝玉也是心里发慌,既然陆宁跟他这样说了,他也只好照办。等到他离开之后,陆宁很是无语的拿起了一杯酸梅汤,刚想压压心火,然后忽然来了一个讲武堂教官。这个教官原来是朱标的贴身校尉,是被陆宁从东宫提拔上来的。实际上这也是一个态度,意味着讲武堂自己虽然是教育长,但是这里训练出来的所有军官,都是陛下和太子的人。甚至这里的教官也全都是朝廷的人和自己,没有什么私人恩怨。这口喝杯酸梅汤还没喝完,陆宁心中有些不悦的看着对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招谁惹谁了,一茬接着一茬的来,你说吧,到底有什么情况?”教官也是先向陆宁行了礼,然后才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禀王爷,不是讲武堂那边有事,而是太子爷到了讲武堂您的办公室,想和您聊点儿事情,说这在东宫不太方便聊。”陆宁现在才明白,这个锦衣卫所监视的人不仅仅是当朝的各位大臣。就连朱标在自己的东宫说话都感觉不方便了,这岂不是有些太过于无奈了。于是他也顾不上这杯手里的酸梅汤了,随手一扔,打马扬鞭就来到了讲武堂直奔自己的办公室。此时,太子朱标早就在这里等待着他了。陆宁把所有人全都支了出去,然后才给朱标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大哥你这是到底怎么了?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再说,有什么事儿你找我过去说不就行了,非得大老远跑到讲武堂来见面。”朱标却是满脸愁容,他看起来非常无奈,直接告诉陆宁说。“如果是别的事情那就好办了,可是我这件事的确是很为难,若是在东宫里说,让人告诉父皇的话,又惹他老人家生气了。”陆宁心里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这个朱标可是历史上最有权势的太子,而且没有之一。甚至在后世有一句笑话,说是只要朱标造反,朱元璋宁肯跑到紫金山去上吊,也要给他腾出个位置来。虽然只是开玩笑,但是也可以看到,朱元璋对自己这个嫡长子如何的给予厚望。可是,朱标有什么事情能够非得绕开父皇,来到这里和自己谈。显然是非常重要之事,陆宁也便收敛了玩笑,正色的问道。“大哥,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这里绝对安全,并没有朝廷的暗探和锦衣卫,在这间办公室里,您说什么绝对不会传出去一个字的。”朱标自然是信得过陆宁的,他马上就告诉陆宁说。“昨天,父皇把我叫到勤政殿去了,当着我的面扔了一颗荆棘在我脚下,让我把它捡起来。”还没等朱标往下说,下面的剧情陆宁基本上就知道了。如果朱标捡不起来的话,那朱元璋就是一阵乱劈,把上面的刺全都劈光了。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木棍,那自然捡起来就没什么问题了。而这就意味着上面的刺就是淮西勋贵,朱元璋此时要对淮西勋贵们下手了。果然,朱标继续他的陈述。“那上面布满荆棘,如果用手捡起来的话,自然会把手给刺伤,我捡不起来,然后父皇就那上面的刺全都用刀给砍干净了。”陆宁点了点头,他对太子说道。“大哥,父皇这是准备为你清理这些对你有威胁的开国功臣,毕竟你太过于仁厚,所以那些骄兵悍将们,他担心你是镇不住的。”朱标点点头,陆宁一语就把要害给说出来了,自然他也不需要再打什么哑谜。“的确如此,父皇也是这么说的,趁着他有生之年将上面的刺全都砍干净,给我一个铁桶江山,所以我觉得父皇是对这些功臣都已经不放心了。”此时,陆宁也不再装糊涂了,他直接就问太子朱标说。“大哥,你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清楚了,是不是你不愿意对这些功臣的下手,因为他们都是建立大明的元勋,你不想背负这个杀功臣的心理担子。”此时,朱标在陆宁的面前自然也是敞开了心扉,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这些人在我小的时候,就是吴王府的旧臣,若是说大明江山怎么打下来的?都是这些人流泪流汗流血换来的,如今已经国泰民安,不给他们富贵却要清理他们,我心里实在是难以接受!”陆宁很是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他告诉朱标说。“大哥,你这种心情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毕竟马上能够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淮西勋贵已是朝廷的一部分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