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想不到这么深刻的道理,居然是在一个十三四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还能言之成理,全部沉默了。朱元璋眼睛一亮,马上就问道。“那依你该怎么办?”“孙儿的意思,是在许与不许之间。”许与不许之间,这种含糊其辞的表达更像是陆宁的话,满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宁身上。陆宁还在那里装无辜,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殿下自己想出来的。”朱元璋非常感兴趣,继续问道。“雄英,就当着朕的面前,给满朝文武讲一下许与不许之间的道理。”朱雄英目光先落在师父身上,发现他的眼光里全是鼓励的神色,然后又扫视了一下文武,发现他们都一头雾水。他的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昨天师父在引导,要不然突然面临这种大阵仗,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刚才满朝文武都说了,这些红毛人野心勃勃,有蛇吞象之心,实打实的答应了就会后患无穷,这一点虽然是支持的。”听到他这么说,满朝文武脸色全都缓和了下来。“但是一味的拒绝,一味的锁国自守,就会丧失和这帮红毛人争权益的主动性,对于他们将会一无所知,久而久之会酿成大祸。”听到他这么说,留守的御史中丞刘基站了出来。“陛下,皇太孙所担忧的事情也不无道理。”听到这位大明智囊的肯定,朱元璋也有些期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孙。“说下去!”“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孙儿认为我大明不缺乏拒绝红毛人的底气,也不缺乏打败他们的技术,缺的只是了解他们的机会,而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与你说我们该怎么答复那些红毛国人?”朱雄英郑重说道。“孙儿认为,朝廷应该派一名精明干练的大臣作为谈判的特使,代表朝廷和他们谈,增加对他们的了解,至于该答应他们什么,需要见机而动,总而言之,既不能丧权辱国,也不能丧失了解他们的机会。”朱元璋目光炯炯,扫视了一下满朝文武,却发现他们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对于朱雄英这些话,个个都无动于衷。现在我大明内无法家拂士,外无敌国之外患者,使者难找呀。“那你认为谁去合适?”听到朱元璋这么问,朱雄英的目光落在了师父陆宁的身上,朱元璋你马上也随着看了过去。“子安,你怎么看?”就在所有的人都认为陆宁要主动请缨的时候,他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启奏父皇,皇长孙雄英年少聪明,卓尔不群,可以承担此项使命。”这话还没等落地,旁边的首辅大学士王腾蛟又站了出来。“陛下臣认为其不可,皇太孙年方未冠,正是在从师学习的关键时候,怎能代表天朝出使诸国?”陆宁马上站出来回怼。“甘罗十二岁为使臣,焉知不可?”这下子满朝文武才知道师徒二人,一搭一档,早已给这个事定了调子。想到每次弹劾陆宁都被他反杀的经历,至今有些后怕,于是全部把头埋在沙子里,做了鸵鸟,朱元璋马上拍板定案。“传旨,派皇孙朱雄英为使臣,长宁郡王、五军都督府大都督陆宁为副使,前去岭东罗城府玛阁岛东岸边搁浅的红毛国大船上,跟红毛人谈判!”接旨之后,师徒二人坐上了专用的飞机,飞到了罗城府,然后坐着海船来到了玛阁岛。这时候,罗城巡检司巡检赵友直马上过来迎接。朱雄英马上询问这些红毛人的近况。赵友直告诉他们,没有朝廷的旨意,他不敢叫那些红毛人登岸,现在他们一直居住在那搁浅的大船上。他们每天都吵吵着,只要牛皮那么大块的地方,就要把船上一半的宝物奉献给大明,说他们是诚实的有爱的,有上帝作证。朱雄英回怼一句。“这片领土上只有大明天子,上帝是谁?”赵友直回答说。“船上有耶稣会的传教士,上帝是他们所信仰的神。”一路上,陆宁早就交代朱雄英该怎样谈判,他也想检验一下自己学习成果。“赵巡检,赶紧带我们和红毛人谈判,早谈妥早安心。”赵巡检还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殿下一路赶来,还没来得及接风洗尘,不如休息一下再见也不迟。”朱雄英心说:我又不单纯是拒绝的,师父说红毛人的钱不挣白不挣,咱这是赶着赚钱去,为什么不着急?于是,他拒绝了赵巡检的提议,带领着仪仗队来到了岸边,船上红毛人问明了来意以后,他们的船长过来和朱雄英谈判。“我们红毛人是友好的和平的,由于遭遇了风浪,大船搁浅在这里,只需要牛皮那么大一块地方躲避风浪,你们大明为什么如此吝啬,这是待客之道吗?”朱雄英没有正面的答复,问道。“你们只要牛皮那么大的地方,是几张牛皮?”那个使者眼珠子转了好几转:“只要一块牛皮那么大的地方,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