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牛车回家的时候,老王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陆先生,你这个小小的一枚鸡蛋画了画,居然值筐鸡蛋,到底咋干的?”陆宁笑了笑,回答说。“别看只是在鸡蛋作画,其实这也是一门艺术呀,艺术无价,这个还是等读了书才能明白的。”王老伯想了想,问道。“每次进城出城都要交税,我们能不能在乡下收鸡蛋,在大集上卖?”陆宁摇了摇头,回答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看画,城里人要么是读书的,要么是做买卖的,只要你画得好,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乡下人以务实为主,看不惯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怕是卖不动吧。”老王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我老王要是有这一百文钱,买几块猪肉吃不香吗?画又不能吃,花钱买热闹,这是傻瓜才做的事情,只有城里人才会这么做。”小蓉不乐意听了,说道。“阿爹,有你这么砸自家饭碗的吗?如果别人都知道这是傻瓜,谁还来买我们的彩蛋,阿娘知道了,又该叫你跪油灯了。”老王笑了笑,说道。“不会的,你娘可不得,想当年俺老王也是十里八村的一个俏小伙,大姑娘小媳妇看了我都满脸带笑,都想给我生猴子呢。”小蓉笑嘻嘻的说:“俺把这话告诉阿娘去。”听了这话,老王浑身一哆嗦,差点没从牛车上掉下去。“我说你这小棉袄咋就漏风呢?有这么坑爹的吗?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当然不能作数的。”小蓉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谁叫你要对不起阿娘?”老王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我只是说她们想,又没有说我那么干过,我对你阿娘可是忠贞不渝的,吹几句牛不犯法吧。”小蓉咯咯的笑个不停,其实陆宁早就看出来了,这老王做事一板一眼,根本就不是个花心的人。当然有点得意的事,随口吹几句牛的情况,也是男人的通病,算不了什么事。三个人边谈边走,不一会儿到了村口。这时候庄稼人也都开始从田里回来,还有一些小朋友在路边嬉戏。突然看到小蓉一家车上不但有水果食物,还做了一个年轻俊俏的后生,于是都奔走相告。“王贵家发财了,不但买了许多酒肉,还拉回了一个大后生,哈哈,小蓉招小女婿了,真俊!”听了这话,小蓉羞的满脸通红。老王一个劲儿向乡里乡亲解释。“这是我远房的一个表侄。人家可是读书人,早就成家了,你们别瞎叫。”陆宁笑了笑,自然也没有解释什么,反而非常享受这民风淳朴的环境。不一会儿,到了城中的一棵老槐树下,突然发现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半大少年正在向远处望。等看到老王车上在这的酒肉以及后生的时候,就眉开眼笑,旁敲侧击的问陆宁家乡父母,以及都有什么人等等。陆宁也直言相告,自己已经有家室了,去考秀才没考中,想在大王庄教书。自己也非常客气的叫他王大娘。这位王大娘听说是个读书人,也非常高兴,就把自己的儿子跟娃子叫到跟前。“陆先生不嫌弃就在这住下,我家里有三个儿女,大女儿出阁了,家里只剩小丫头和根娃子两个,他们都想读书,就麻烦陆先生。”听说陆先生点石成金,帮着他们一家把那些平平无奇的鸡蛋卖出了二十倍的价格。王大娘更加欢喜,赞叹说道。“还是读书人有学问,我们乡下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老王,做人要讲诚信,你把王先生该得的钱给他吧。”老王倒也相当的讲究,那两筐的鸡蛋,大概有一百五十多个,卖了十五吊钱,约合白银十五两,这相当于大明普通百姓三年多的收入。他就建议把整张钱票兑换了,大家对半分。陆宁赶紧拒绝,说道。“王伯,咱们讲好的。你只要给我一千五百文钱就行了。”王大娘倒也是个厚道的人,马上就说。“陆先生,我也不瞒你说,这两篮鸡蛋大概是一百三十斤左右,如果这么卖,最多也就卖六百五十文钱,都是经过你的巧手,才卖了将近二十倍的价值,我们跟你对半分,都觉得亏了你,你就拿着吧。”双方推辞来推辞去,陆宁想了半天说。“王伯,王大娘,要不咱们合伙做买卖吧,你看谁家有鸡蛋咱们都收一些,然后在鸡蛋下方打个孔,把里面的蛋清蛋黄放出来,蒸鸡蛋糕卖,蛋壳我用来画彩蛋,获得的利润咱们平分行不行?”老王欣然同意,说道。“有这十五两银子都可以去城里租一个院子,专门做这个买卖了。”小蓉在旁边也说:“是呀,陆大哥,你还说要教俺做蛋糕呢,俺听了你说的那蛋糕的事情,都有点馋了。”根娃子有些失望了:“俺想识字,不想做买卖。”陆宁想了想,说道。“要么咱们在村里买个大院套,专门有个地方做蛋糕,有个地方画彩蛋,再找个空闲地方,开私塾教学好不好?”他这番出来,原本打算就是到民间探访民间疾苦,另外就是再度创业,展现自己的能力。如果贸然的搬进城里,过早的接触上官面的人物反而不好。因此他决定在村里居住,看看大明朝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患,这也是他对大明王朝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