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那个刚才喋喋不休的刘三吾再一次跪了出来。“陛下,臣还有本启奏!”离他最近的那个大臣,无意中瞥了他手里拿的笏板一眼。看到他的那个手板上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字,可见今天他要针对的不单单是孟子一个人。原本打算退潮就走人的朱元璋,只好又坐回了龙椅,问道。“刘爱卿还有什么本要奏?”刘三吾重新跪了回去:“臣要弹劾奸臣陆宁,他也是孟子的一党!”这话一说出口来,满朝文武也都不可思议,心说这护国王殿下连儒家的经典碰都不碰一下,怎么会是孟子的同党?朱元璋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半信半疑的看向了陆宁。“子安,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就连刘伯温,这时候也暗自为陆宁捏了一把汗。心说现在孟子已经成了臭狗屎,谁粘上了他,就会有灭顶之灾,可是,这位护国王殿下为什么不急不慌?陆宁恰如满朝文武以及刘三吾看到的那样,非常从容的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刘三吾说。“刘大人,你就那么的恨我?”刘三吾哼了一声,说道。“陆宁,我和你无冤无仇,之所以要举报你,完全是出自对陛下的一片忠心!你假装镇定也没用,等一会儿你就要被抄家灭门了!”朱元璋脸色阴沉,问道。“子安,念在你以前有功的份上,朕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加以珍惜,还在那没心没肝的笑?”陆宁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父皇,他弹劾的是陆宁,跟我朱棠有什么关系?”听到他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朱元璋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满朝文武,虽然没有想到笑点在哪里,但是陛下都笑了,我们为什么不跟着笑?于是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么一看,反倒是那个刘三吾却成了那个被耍的猴。这家伙倒是颇有一股毅力,把别人的哄堂大笑大笑,完全当做耳边风,死咬住一条不放。“陆宁就是朱棠,朱堂就是陆宁!你玩这么一手掩耳盗铃的把戏,有意思吗?”其实朱元璋并没有怀疑陆宁,刚才脸色阴沉的表情是做给满朝文武看的,表示自己绝不会偏袒。一旦陆宁有些罩不住,他会在关键的时候放水的。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生气,那也是假的: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了还油嘴滑舌的,在这种场合,你就不该严肃点吗?于是,他继续板着脸,教训起陆宁来:“子安,朕再给你一次申辩的机会,如果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朕要惩罚你了!”“陛下,自从您认了我当养子以后,已经赐姓儿臣姓朱,改名朱棠,还入了族宗人府宗谱,从那一刻起,陆宁这个名字就已经不存在了,刘大人告陆宁是孟子同党,岂不是无的放矢?既然连被告都没有,又叫儿臣申辩什么呢?”朱元璋点了点头,看到满朝文武也没有反对陆宁这个理由,于是他的神色就缓和下来了。“刘如孙,你确定还要上这道奏本吗?你确定了自己要状告的对象了吗?”刘三吾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老脸一红,有心要打退堂鼓,又想自己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如果这次退缩了,会被陆宁一个诬告的罪名,将自己打的翻不了身。于是,他咬了咬牙,非常坚定的说。“是臣刚才口误,我真正要告的就是现在的护国王殿下朱棠!他是逆贼孟轲的同党,请陛下马上夺去他的赐姓与爵位,废为庶人,然后再满门抄斩!”陆宁这才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态,转过头来,看向刘三吾。“刘大人,我怎么就成了孟子的同党?”刘三吾振振有词的说。“你犯的是我刚才说的孟子第一条罪证:‘逾东墙’那个!你王府里牡丹和芙蓉那两个小妾,是你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吧?”陆宁刚想要说,那是她们老公为了陷害我,自己把我送到她们卧榻上,陛下为了使她们脱离无耻丈夫的迫害,开恩赐给我的。只可惜刘三吾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你要老实交代,是不是受了孟轲那个逆贼的指使?还有没有同伙?你们的窝点在哪里?”眼见他再加一把力,陆宁就会被他攻击的体无完肤,就在这时候,老朱忽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够了!”正在辩论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全都住了口。刘三吾瞬间明白了当前的局势,说道。“护国王殿下,陛下都看不下去了,你识相的赶紧承认了吧!”朱元璋忍无可忍,抓起了龙书案上的玉麒麟镇纸,对准刘三吾丢了过来,砸掉了他的乌纱帽。“老匹夫,你给我闭嘴,废话怎么这么多呢!”吓得刘三无赶紧跪下去,捡了个帽子戴在头上,然后一动也不敢动。朱元璋这才语气冰冷的向他解释,陆宁府上牡丹和芙蓉的原因,说的跟陆宁所想的一模一样。陆宁心中暗喜,心中想着。“老匹夫,你拿这两个人说事,岂不是也否定了我的父皇?是你自己作死,怨不了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