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忽然有些怀疑人生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怪吗?忽然又一想,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肯定有自己现在还不能理解的科学原理在。就像世界魔术大师表演的无支撑飞行,以及水上行走一样。并不是那些人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只不过他们利用场所、环境、器材等种种优势,表现出了一种幻术而已。所以,即使张天师府里发生任何诡异现象,你也可以理解成一种非常神奇的魔术。只不过这种魔术的原理,暂时还没有人能解释而已。他本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精神,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异常之处,依旧和张天师谈笑自若。于是,他又问了一句。“市面上盛行黄白之术,不知道天师对此有何见教?”张天师笑了笑,说道。“我玄门分支非常多,比如有符箓、丹鼎等宗门的区别,我所传承的正是天师府不传的符箓术,对于丹鼎宗的学问,也不甚了解。”听他这么说,陆宁略微有些失望。“那么天师也不了解性命双修之法了?”张宇初对此不以为然,说道。“这些东西都是道家末流,为世人所不齿,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陆宁就有些纳闷了:“天师何出此言?”张天师笑了笑,回答说。“道家祖师老子曾说,五音令人耳聋,五色令人目盲,就是叫人节制,有些流派却专以一些皮毛的邪术,来放大世人的贪欲,和老君的本意背道而驰,所以小道对此相当的不屑。”听到这话,陆宁不由得对这个张宇初刮目相看。要知道,在明朝初期就对张三丰等神仙刮目相看,到了中后期,更有许多皇帝都沉迷于炼丹之术或者双修之法。而嘉靖和泰昌两位皇帝,正是死于这两种邪术上。而这位张天师,号称是天下道家的领头人,对于道家的一些旁支末流,居然有这么清醒的认识,实在难得。看起来道士和道士之间不一样,宗门和宗门之间也不一样,有些人把明朝的灭亡归咎于无节制的信奉道术,或许真的有些偏颇了。这点茶喝完之后,陆宁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说。“小王对这茶相当的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再饮一盏?”张宇初却用手里飞拂尘拂了一下,直接打发那个侍女下去。“你去把本观珍藏的好茶给王爷装上几两,以酬这位茶道中的知己。”那个侍女答应了一声,对陆宁万福一下退了下去。陆宁原本打算等茶盏再次飞起来的时候,自己就拔下腰间的佩剑,朝空中挥一下,看看这茶壶的上方有什么古怪,但是这个打算却落空。他只好非常客气的坐了下来,说自己要在龙虎山里跟着张天师修道。张天师却有些为难,说道。“王爷尘缘未了,前途似锦,为什么有看破红尘修道的心思?”陆宁客气的说明了原因。“天师也知道,小王曾经为大明发明出不少东西,这大概也是一种天意吧,现在我大明国泰民安。我现在唯能做的就是为江山社稷祈福。”张宇初肃然起敬,说道。“原来王爷居然有如此宏大的志愿,小道如果不支持,就有违天意了,不知王爷想要学些什么法术?”陆宁忽然想到前一世看的电视里,有孙悟空求雨的那一段,于是就说。“听说道家有一种五雷天心大法,能够呼风唤雨,不知道天师愿不愿意教小王?”张宇初哈哈大笑,说道。“王爷果然跟我们道家有缘,居然问到点子上了,我们龙虎山符箓宗,最擅长的就是画符捉鬼,这些都是我们道人的本等,有什么不愿意传授的?”陪着陆宁过来的是一名太子宾客,见识到张天师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都非常的佩服。看到陆宁不说别的,专想像张宇初学习画符求雨的本事,心中暗想。“都说他超凡脱俗,大公无私,看起来也是追名逐利之徒,学这种华而不实的道法,不过是想在太子面前哗众取宠而已。”这位太子宾客于是非常热情的认真的把太子的推荐信拿了出来,又以朝廷特使的名义见证了张天师代替师父收徒的场面。原本陆宁想拜张宇初为师,但是他觉得对方的地位太高,除了陛下和太子以外,第三个就是他了。这么高的身份拜自己为师,未免有些折自己的寿。于是,他的眼珠一转,想了一个保全朝廷和陆宁面子的办法。在上一代天师张正常的灵位前,替自己的师父收陆宁为徒,然后称呼他为师弟。就在这时候,从门外出来了一个女人,颇有一些神仙之气,对方对陆宁盈盈施礼。张天师给陆宁介绍说道。“这位是舍妹,道号清虚散人。”陆宁赶紧客气的给对方回礼,寒暄一阵,然后问道。“敢问师妹,本名是不是叫张宇真,您认不认识段子羽?”原来在他前一世的时候,忘记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张宇初的妹妹叫张宇真,他的丈夫段子羽是一个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