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走进来,车帘掀开,姬润冷冷的瞪着贺继业喝到。“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哼!”姬润理都没理贺继业,来到谢烬身边,“跟我走,今天我看谁敢拦你。”说着,还嫌弃的踢了两脚地上的断肢,“留着也浪费,拿去喂狗。”“咱们走!”姬润在前面带路,却不想贺继业竟然挡在了姬润的身边。“殿下,此子目无法纪,在我贺府前将我二弟打成重伤,还请殿下明鉴。”“哼!”姬润冷哼一声,“你贺家老二什么德行你们自己清楚,如今踢了铁板也是活该。”“今天,我就是要带他走,谁赞成,谁反对?”“殿下,我贺家也是功勋之家,你就不怕此举让士族寒心吗?”“你贺家能代表士族?”姬润的眼皮挑一挑,“还是你贺家能代表皇权?”铿!姬润抽出腰间宝剑,猛的朝贺继业的战马一挥,锋利的宝剑瞬间把贺继业的战马斩首,看着狼狈不堪的贺继业,姬润冷笑道:“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谢烬在边疆多年,更是救陛下和父王于水火,你贺家祖上攒下的功勋,到你这一代还剩多少?”“来啊!”“在!”姬润身边的羽林卫瞬间站了出来。“阻拦者,杀无赦!”姬润冷冷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贺继业,带着谢烬转头离去。“殿下,您怎么来了?”“父王让我来找你,有大事。”谢烬朝身边二人挥挥手,直接翻上马车,“可是陛下他?”“不错,爷爷时日无多,父王已经在寿合宫伴驾,如今父王朝纲混乱,父王身边没有人手,特意让我叫你去寿合宫。”“好!”谢烬知道,抉择的时刻到了。他这时候必须站队。如今朝中老臣多半都在寿合宫,朝廷已经风雨飘摇,只是谢烬没想到,皇帝的身体竟然垮的那么快。照之前姬时所言,皇帝应该还能挺个两三年的。“这是东宫的调兵虎符,父王留在东宫三千人马,接下来全部由你调遣。”“父皇说了,如今所有的力量都已经摆在明面,你是他唯一的后手。”“这三千人就交给你了。”谢烬有些沉重的接过这调兵虎符,眼中闪过一抹寒芒。“殿下可知,如今有谁不知道太子登基?”“他们又推出何人与太子争位?”谢烬问道,他对京城的局势毫无了解,没有头绪的盲目出手只会浪费机会,他要做到知己知彼。“如今,朝臣大多支持我大伯。”“其中以高相国,贺斌等人为首”“唐泽,何山还有谢康等大人则是支持我父王。”说着,姬润重重的拍一下椅子,“可恨的嫡庶之别,我大伯虽为嫡长子却毫无建树,根本不能治理一个国家。”“如今,你大伯他手中有多少人马?”“右武卫大军,还有羽林卫之中也有不少人支持我大伯,尤其是关陇士族,他们都是大伯的拥趸。”“看来,太子的局势岌岌可危啊!”姬润带着谢烬等人一路来到东宫,此时东宫之中已经充斥着肃杀之气。“谢烬,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帮我父王。”“殿下放心,谢烬和太子早已经上了一艘船。”带着谢烬深入,在东宫身处有一个小小的院落,真真诵经声在院子里传来。“我奶奶要见你。”“皇后?”谢烬一惊,心生疑惑,皇帝朝不保夕,皇后怎么还在东宫吃斋念佛?“嗯!”姬润苦笑一声,轻轻的敲响了木门。“奶奶,谢烬来了。”“进来吧!”推开门,姬润把谢烬引了进去。这小院子和东宫之间,好似被这大门分成了两个世界。在外,那是皇储居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而一门之隔,却是安静的佛堂,满院的花草,地上奔走的小动物,还有那阵阵诵经声,无不让人心神放松。“见过皇后娘娘!”“哪里有什么皇后,不过是一个为儿孙祈福的老妇人罢了,将军不必多礼。”皇后穿着一身灰色僧袍,三尺青丝被挽在一起,虽然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沟壑但却掩盖不了曾经的风华绝代。“请坐!”皇后和谢烬先后落座,随后叹口气。“我本不想让姬时争夺这皇位,在我看来,一家人安安稳稳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皇后的脸蛋上涌上一抹潮红,气息也变的急促起来,“可是姬天却不想让我们好过。”“如今,陛下大限将至,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只能让那痴儿去搏一搏了。”“谢将军,给!”皇后在袍袖里掏出一面令牌递给谢烬。“这是我的令牌,你带着他可以随意出入寿合宫。”说完,转头跪在佛堂前,显然他和谢烬已经没有话说。“皇后娘娘,末将告退。”走出东宫,谢烬带着疑惑看向姬润。姬润挠挠头,“哎!我奶奶本是贵妃,后来先皇后大行,奶奶才被册立为皇后,并且把大伯和二叔都视如己出。”“可惜,皇权啊!”谢烬点点头,这其中的关窍他已经想通。姬时是当今皇后所生,但是姬天和姬宁是先皇后所生。在这个长幼有别的年代,皇位理应是姬天的。“谢烬,如今,你准备怎么办?”“先去寿合宫,见到殿下再说。”“殿下身边不能没人,至于东宫这三千人……”“交给谢文,让他封锁寿合宫外围,这个时刻,任何人不能随意出入寿合宫,尤其是姬天。”深夜,长安城外,一辆马车在前往寿合宫的御道上疾行,行至中途的官鸣驿停了下来。驿丞是一名小吏,姓张,今年四十岁左右,非常精明能干。虽然张驿丞官小,但是见识却不小,过往的高官都对他赞许有加。虽然此时已经是二更天,但张驿丞没有睡觉,这段时间前往寿合宫的官员越来越多,而且昼夜不停,他自然要打起精神。“哎!听说陛下病危,这老天爷到底怎么了,这么好一个皇帝,应该让他当一百年皇帝才行。”驿站门外,张驿丞和另一人正聊着天。“我也希望天下太平啊,咱们也能安安稳稳混口饭吃。”虽然驿站的官吏已经困顿不堪,但现在他们却一点也不敢合眼。几人刚要轮班打会盹,远处就传来了车马声和火光。张驿丞苦笑一声,拍拍手,“哥几个打起精神,把几位爷伺候走,咱们也整两个小菜喝那么两口。”众人无奈,只得抱怨着回到屋内,做饭的做饭,烧水的烧水。马车停下,车旁的侍卫,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把驿馆的官员都驱赶开,才低头朝车内说了一句。“殿下,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