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冷汗直流,求助似的看向姬润以及太子妃,却得到了二人冷漠的目光。“太……太尉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太子身体如何?”“病入膏肓,恐难度五载。”医官谨慎的说道。“那要是别人问起呢?”谢烬的宝剑始终架在这医官的脖子上,冰凉的剑锋让这医官的思维都显得有些迟滞。“大人,还请您指一条活路!”谢烬看压的差不多了,收起利剑,“你只需和陛下说太子身患风寒,因西域缺少药材,需要静养数月补足身子即可。”“是!”这医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把谢烬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隐约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无形之中参与到了一件大事上。皇宫,御书房。姬时听着医官的汇报,朝他挥挥手。出门远征,受些伤,身子弱一些,不是很正常吗?随后莞尔一笑,心道自己怎么连儿子都不相信了。反而是谢烬的举动,让姬时不得不刮目相看。自从姬润回来后,谢烬就一刻不离的守在姬润身边,就好似那热恋之中的痴男怨女一般。“赤子之心啊!”姬时长叹一声,“你说,朕百年后,谢烬和润儿还能保持如此纯良的关系吗?”“陛下,老奴见太子和谢太尉二人,真乃人间楷模。”姬时点点头,“不错,虽然谢烬这小子平时很有主意,甚至还不听朕的话,但是不可否认,他没有私心,这也是朕为何一直用他的原因。”“有他辅佐在太子身侧,我朝至少五十年内无忧。”姬润回京第二日,姬修带着重礼前来。看到躺在**的姬润,姬修心中疑惑丛生。这是偶感风寒?看样子好像是行将朽木。“大哥,您身体?”“没事,打仗的时候没注意受了些伤,再加上感染了风寒,身子虚,休养几个月即可。”姬润强撑着说道。“大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小弟就不多打扰了,大哥好好休息!”姬修刚走出东宫,就把侍从叫到身边,“去查一下,那个太医来诊的病,晚上我要在王府见到他。”姬修离开后谢烬在屏风后走了出来。“谢烬,你说我这么算计自己的亲兄弟,好吗?”“不算是算计,他若没有歪心思,自然不会入局。”“哎~!”姬润叹口气,“皇位动人心啊!”夜,晋王府。大厅上,一个老者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上首是一脸笑意的姬修。“王太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有人骗我。”“你最好把实话告诉我,不然,你那五岁的儿子和新娶进来的小妾,恐怕要……”“饶命,晋王饶命啊!”“卑职不敢骗晋王,只是太尉和太子那边?”“哼!”姬修冷笑一声,心道,还好早有准备,只见他拍拍手,闲人就端过来一个托盘。“这里面是可以全国同行的路引,还有五千两黄金,足够你一家换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当个土财主了。”“你只需告诉我实情,今夜我就派人送你离去。”王太医接过钱财,心中一动,缓缓说出实情,“太子殿下已病入膏肓,微臣观之,最多五年寿命。”“何病?”“重伤,未曾及时医治,现在太子就如同那蜡烛一般,什么时候蜡油烧尽,什么时候身死!”“送他离去!”姬修挥挥手,在众人离开后放声大笑。“姬润,姬润,你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成吧!”“五年,你竟然还能活五年!”“五年之后,那逆子也六岁了,不行……”“一家人怎么能不死的整整齐齐?”姬修激动的跑到后堂,“夫人助我,夫人助我!”“王爷,怎么了?”姬修的夫人是清河崔氏的嫡女,其父亲更是下一任崔家家主,当年说下这门亲事也是看到姬修有登临大宝的机会,崔氏才会把宝压在他的身上。“大哥不行了。”“什么?”崔氏女双手捂住樱桃小口一脸震惊,过了片刻才回过神走到门口挥退了侍卫,关好门。“夫君,此言当真?”“自然!”“父皇那边什么态度?”“父皇?”“父皇还被蒙在鼓里,姬润也怕父皇把储君之位交给我啊!”那妇人微微一笑,眼中带过一抹不屑,“一个将死之人,还留恋皇位?”“只是可怜那孩子,马上要没了父亲,母亲又是小门小户出身……”“谁说不是呢!”姬修撇撇嘴,“当初大哥因为婚事和父皇据理力争,到后来连皇姑都请了过来,才逼的父皇同意,如今来看来,这正好便宜我们了。”“夫君你有何谋划?”“杀!”“我一日都等不了了!”姬修阴狠的说道,“派死士去暗杀他,然后再说出他命不久矣的事实,我们完全可以把罪过推到被他屠城灭门的西域身上。”“再不济,姬润死了,父皇没有别的子嗣,只能立我当太子。”“我这就派人联系家里,不过父亲那边,恐怕你需要付出一些东西!”那妇人冷静的说道,他嫁给姬修无非就是一场政治活动,二人之间说没感情是假,但是让他把家族抛在脑后那是绝无可能。“夫人放心,姬润若死,我保崔氏入主尚书省。”“好!”崔氏女下去书写信件,暂且不提。东宫。姬润每一次进食都要用银针试毒,用猫狗来试毒,确认安全后他才会食用。“他不会想派人来这里刺杀我吧?”“不排除可能!”“不过殿下,明日你和陛下说要去甘泉宫休养,可准备好了?”“那你准备好了吗?”姬润反问道。“幽州三千枭鬼军已经过了虎牢关,明日就可出现在长安城外密林之中。”姬润拍拍谢烬,“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你有何理由和我同去?”“姬修要是想杀你,他会同意我和你一起去的。”早朝,姬润拖着身子被人抬到朝堂之上,脸色略有苍白,还不停的传来咳嗽的声音。“父皇,京中太过喧闹,儿臣想去甘泉宫静养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