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吧!”二人走到一棵垂柳下,看着四下无人,谢烬开口问道。“主人,大爷和二爷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哦?”谢烬顿时来了兴致,他那两个废物伯父还能谋划什么大事?不被人家谋划就不错了。如今谢康死了,京城谢氏没有被诸多世家分而食之,多半是因为有谢烬这么一个庶子的原因,这点想必京城众人也知晓。他们都在等京城谢氏和谢烬闹掰,到时候,他们覆灭谢氏可就不是得罪谢烬,而是讨好谢烬了。“在主家那里,也有咱们的人,当初老主人特意为主人留下的,怕主人年轻吃了谢家的亏。”“爷爷想的还真是周到啊!”谢烬叹口气,一想到那慈祥的老者,谢烬的心就很失落。“怎么回事,他们在谋划什么?”“具体我也知晓,只是听说谢家的庄园内在秘密招收青壮男子,还购进了诸多矿石……”“他想造反?”谢烬眉毛一横。“不知!”作为下属,谢一很清楚什么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话谢烬可以说,但是他谢一不可以。这,就叫主仆有别。“找个人带回去一句话!”“是!”谢一恭敬的站在原地,等着谢烬的下文,“告诉那两个废物伯父,让他们好生待着不要生事,有我谢烬在,谢家倒不了,不要生出别的心思,若是有一天他们敢生事,我谢烬必然亲手灭了他们。”“是!”谢一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但是,此刻谢一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到现在都记得他被谢康赐予谢烬的前一晚,谢康跟他的对话。“谢一啊,老大和老二如何?”“大爷和二爷自然是人中龙凤,继承了老爷衣钵以后定会将谢家发扬光大。”“呵呵!”谢康轻笑,“谢一啊,你怎么也学的油嘴滑舌了?那两个废物没有一点像我的地方,以后……”“去吧!去谢烬身边,这孩子才是谢家未来的希望,记住,不要强求谢烬回归谢家,但是也不要让他疏远谢家,只要谢烬在,那两个废物不惹祸,谢家就还是谢家。”“是!”现在一想当年谢康的话,谢一就感觉,这老头子的脑袋真的太厉害了。多年前恐怕谢康就已经算到这一步了。甚至,谢康看的更远。“快走,快走,去晚了就见不到这一盛景了!”谢烬和谢一两人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喧哗,过去一看,是一群人正朝着一个地方跑去。“老乡,发生什么事情了?”“外乡人吧?”那男子看了一眼谢烬和谢一。“没错!”“一看就是外乡人,今天清风公子和空虚公子二人相约断桥斗酒,斗诗,斗剑,去晚了可看不到这一幕了。”“多谢老乡,我们也跟着去凑凑热闹!”谢烬朝那人拱拱手,带着谢一跟着人流走去。正巧路上碰到了来寻他的洛红鱼,几人就一路朝断桥走去。“将军,听说,西湖落雪之时,才是这断桥最美的风景,可惜如今炎炎夏日,无缘得见了。”“等以后你和我回了幽州,我天天带你看雪。”谢烬笑着说道,雪啊,江南可能一年都见不得几次下雪,但是在幽州,一年恐怕有八个月的时间都是在风雪之中度过。“将军,你可不要骗妾身!”“自然不会。”断桥边,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更有些脑子灵光的小商贩跑这里来贩卖一些吃食,果汁。“快看,清风公子来了!”“哇,好帅!”“果然人中龙凤!”瞬间,就有不少女子,看着桥上的身影软了脚,红了脸,润了…土。“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呸,你也配?”“清风公子,看我,看我,小女子家里良田千顷,房屋百间,奴仆无数,就等着公子你来入赘了。”“嘶,还狂放的女子!”王屹之有些心动的说道。“怎么,你想入赘?”“放心,我绝对不告诉爷爷!”谢烬调笑道。“算了,这天下还没哪家女子值得我入赘。”谢烬点点头,琅琊王氏的嫡子有资格说这句话。不过,一旁看热闹的人则有些吃味。“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可知道那人是谁?”“那是临安城首富段老爷家的长女,莫说让你入赘,就是让你全家入赘都是瞧得起你们哟!”“这半个西湖都是人家的,你还瞧不上?”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嘲讽道。“区区一介商贾,再有钱又如何?”王屹之懒得和那人辩解,普通人看世家和巨富都一样,但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巨富,距离世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就说如今大周的世家,哪一家的关系不过盘根错节,不是延续了数百年,几乎处处都有分枝,家族联姻更是把各大世家联合到了一起,而且祖上谁家没出过几个宰相,大将军?哪怕现在各大世家的人不也是朝堂的主力?单单这一点就把世家和巨富的差距表现了出来。“嘿,你这小儿,怎么听不懂好赖话!”那人气鼓鼓的往别处走了两步似乎和王屹之站在一起会变蠢。“快看,空虚公子也来了!”话音落下,只见断桥的另一边,一个纯白色的软轿被四个穿着雪白纱裙的女子抬着,缓缓的朝断桥上走去。“哎哟,走路都要人抬,还真虚啊!”“闭嘴,小心一会人家找你论剑。”谢烬发现他这个舅子哥的嘴,还真是欠。好好一个人,偏偏要长嘴……“没事,有你呢!”“论剑谁有你剑?”王屹之下意识的说道。说完,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锐利的箭矢包围了,转头一看,谢忠,谢一等人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那个,我贱,我贱怎么样,各位大哥别生气?”“哼!”谢忠冷哼一声,“别以为你是主母的哥哥,就可以随便编排将军。”“是是是是!”王屹之苦着脸求饶似的看向谢烬。“行了,别闹了,看看他们比试吧!”谢忠撇撇嘴,“一群花架子,还论剑?”“有本事去草原和突厥人比啊,站在断桥两端,连碰都碰不到,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