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还真是……”谢烬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又是斗酒,又是斗剑的,怎么斗?断桥中间至少隔着五丈远,莫说两个书生,就是谢忠这等武人想要一步跳过去都有些费劲。“快看,两人的对决开始了。”有人大吼一声,众人齐齐朝桥上看去。只见那清风公子先是在一个镶满宝石的剑鞘内抽出一把宝剑。“剑不错,可惜不是杀人的剑!”谢忠撇嘴说道。身为战场宿将,谢忠等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柄宝剑就是个装饰,若是上战场,那薄如蝉翼的剑身恐怕连敌人一刀都接不下就会被砍成两段。“将军,这剑还有什么区别吗?”洛红鱼好奇的问道。“当然有。”“战场上,很少有人佩剑,除非有比较重大的意义。”“比如我的佩剑,乃是天子钦赐的泰阿宝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而且意义非凡,自然要随身携带。”“而他们!”谢烬指了指谢忠,“你问问他们,他们上战场用剑吗?”谢忠憨笑一声,露出一口白牙,“回主母的话,战场上我们一般使用长槊,若是近战用的也是战刀,战刀适合劈砍发力,而且战场搏杀,没有那么多招式,比的就是一个力量,速度和反应,一刀下去,你比别人快,比别人狠,比别人力量大你就赢了。”“袄!”听闻谢忠的话,洛红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在此时,断桥的另一边空虚公子也拔出了一柄宝剑。此剑的剑鞘用的是一种不知名的皮革包裹,上面流转着暗金色的波纹,一看就不是凡品。“此剑取南海寒铁锻造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重三斤三两,长三尺三寸,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空虚公子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引的下面一阵欢呼。“空虚兄,若只有这点本事,那你可要输咯!”清风公子笑着一弹手中宝剑,“此剑用的只是凡铁,乃是数百把断刀断剑经过名家之手无数次锻打而形成。”“就这?”空虚公子不屑的笑了笑。“清风兄,你不会以为剑鞘值钱,宝剑就值钱吧?”“自然不会!”“但是!”清风公子的眼中突然冒气一抹精光,“此剑所用原材料皆是在战场上搜集,乃是我大周儿郎曾经砍杀草原狗之兵刃,空虚兄,可还行?”“如此说来,我这玩意,果然弱你一筹,这一局,我输了!”空虚公子坦**的说道,在场众人也为空虚公子的坦**发出一阵阵欢呼,不过……谢忠,谢烬等人一脸懵逼。就这?尼玛,斗剑?就是比一比自己剑的来历?还有,战场上的断刀,断剑这个清风公子是怎么来的?每一次大战结束,都会有专门的人打扫战场,那些不能用的刀枪,甲胄,要么收起来修理好再用,要么重新熔炼一番,再锻造成刀枪,绝对不可能流落民间。尤其是这里是江南啊。那清风公子都说了,那是在草原上找到的断刃。“这家伙,要么在吹牛,要么就是……”何庄的话说一半突然停下。“接着说!”谢烬冷脸说道。“要么就是有军需官结党营私。”“敢往内陆走私刀具,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大周朝以武立国,并不禁止民间私自佩刀,但是不禁止并不代表不管。允许民间持有刀具是因为民间没有军中的锻造技术,他们打造的兵器再好也不如军中的兵器,而且民间不可私自贩卖矿石。所以,这也算是变相的断了民间持刀的源头。可若是有人把战场上的断刃走私进来,那性质可不一样了。战场上的兵器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哪怕流落民间的断刃,只需要找铁匠把这些铁融合在一起然后灌入模具就行,直接省略了锻打的一步。“将军,下官认为那清风公子是在吹牛。”“这几年,每一场对战草原的战争都是将军您亲自指挥,末将不相信您的手下有人敢中饱私囊。”“我的手下的确不敢,但是……”谢烬的嘴角微微上翘,“偌大个战场,数十万人参战,终究会混进去几个蚂蚁。”“将军此时要查吗?”何庄小心翼翼的问道。“暂且放下!”“是!”何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种生意,身为何家嫡长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家也有参与,不仅仅是他们家,关陇贵族几乎家家都有见不得人的一面,哪怕谢烬出身的谢家也一直在做着盐铁走私的生意,只不过这种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哪怕朝堂上相互攻讦也没人那这种事情开口。但是落入眼睛揉不进沙子的谢烬手里那就不一样了。“何庄,告诉你家里的人最好老实一些,别处他们愿意怎么做我不管,但是军中,不容他们随意放肆。”“是,将军!”何庄心中暗惊,不过也对谢烬有一丝感激,毕竟这件事谢烬先开口,听着是警告,实则是帮助,让他们及早脱身免得惹火烧身。“二位公子,不知道今日斗诗的题目是什么?”说话间,已经有颇有名望的儒生为二人主持第二场比斗,斗诗。“哈哈哈,空虚兄今日有幸再次和你一决高下,不如这诗的题目就在现场选一个如何?”“自然可以!”空虚公子冷笑道、第一轮斗剑输的很不甘心,他迫切的想在第二轮找回场子。“那不如咱们以才子佳人为题如何?”“哦?”空虚公子轻咦一声,“哪里的才子佳人?”“自然是……”清风公子伸手突然朝谢烬这边指了过来。“自然是色甲天下的洛红鱼洛大家和他身边的公子了。”说完还朝谢烬弯腰行了个大礼。空虚公子朝这边看了过来,仅仅一眼就移不开目光。“洛大家之名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如同天仙一般。”“小生斗胆,想请洛大家在此抚琴一曲,还请洛大家赏光。”“二位公子见谅,红鱼已经心有所属。”洛红鱼的拒绝让在场的人很失望,但是洛红鱼的话也很明白,我已经有心上人,不再是之前那个风尘女子了。“哪又如何?”“空虚兄乃是临安有名的才子,请你抚琴是瞧得起你,区区一个贱婢,装什么高风亮节?”断桥另一侧,空虚公子的轿子旁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一辆华贵的马车,这声音就是在马车内传出来的。“谢忠!”“在!”“长嘴!”“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