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您看,那个身先士卒的汉子就是谢烬!”远处湘王在麾下的指点下看到了那个在城墙上肆意杀戮他麾下的战神。“弓箭手呢?”“能不能给我放冷箭,把他射下来?”“太远了,大王,咱们的弓箭手最多开二石的弓,想要射下谢烬最少要推进到距离城墙一百步才有机会。”“那就是不行咯?”湘王不悦的看了一眼副将,“弩车呢?”“把弩车给我推进来,对城墙上进行压制射击!”“没有弓箭掩护,儿郎们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不得不说,湘王是一个懂打仗的,知道攻城需要弓箭掩护,可是他好像忘了,这不是平原啊,这是关沟,在这里你的弩车要是能展开,你的攻城器械不也能展开了?“王爷,弩车进不来。”“进不来就拆下来,拆成一架一架床弩,给我抬进来。”“遵命!”副将无奈的带人去拆解弩车。作为平原上的大杀器,无论对待骑兵还是步兵都属于一视同仁的存在,被拆开后虽然攻击力还在,但是他的机动性已经大不如前。下午,正在城头上酣战的谢烬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眉头下意识皱起,紧接着谢烬一个闪身就躲到女墙后,顷刻间,一支劲弩犹如闪电一般在他耳边划过,露头看去,不知道何时城墙下竟然架起了数座床弩,由于地形比较复杂,床弩是被人扛在肩膀上发射的。“大将军,我带人下去冲一波!”谢忠请缨道。“不可!”“关沟下面什么地形你不是不知道,战马根本跑不起来,你们徒步冲锋就是去送死!”“那怎么办?”“刚刚锦衣卫来报,湘王命令麾下把弩车上的床弩拆解下来,运到城下,要是咱们一直不做出反制,恐怕他们就会把更多的床弩调动过来压制城头。”“投石机!”“把投石机运上城墙,用投石机轰!”“大将军,这准头太差了!”"差就差点,总比没有强!"“你不会以为,这场大战,三天两天就能打完吧?”……幽州西南,常山。此处是卢鎏和燕别的治所,自从得知彰啸要大兵来犯后,二人就把防御的主力集中在了同样是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卢兄,井陉虽然有险可守,但若是井陉的话,我们的战线将要前移,甚至有前后脱节的风险,我的意思是,咱们在井陉设伏即可。”“我也不看好死守井陉,不过,听燕别兄的意思,心中恐怕早有了对策了吧?”燕别点点头,走到地图前,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常山,鹿泉,抱犊山,咱们在这里建设防线,敌人出井陉后,南边有封龙山阻挡,根本无法南下,所以他只能选择正面突破咱们的战线。”“那石邑呢?”“石邑自然是故意留给彰啸的。”“卢兄你看,要是让彰啸在这里站不住脚,难免他不会做出一些疯狂的选择,脱离咱们的掌控,不如给他石邑,让他把这里当成桥头堡,到时候有一座城牵制,他能跑多远?”听到燕别的话卢鎏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当年大将军就说,燕兄你绝非常人,今日一见,还是大将军的眼光毒辣啊!”“卢兄既然同意,那咱们就分分功,如何?”“好,燕兄下令即是。”“卢兄你带人守在常山,这是根本,千万不能丢另外卢兄需要注意的是滹沱河,那彰啸也是将门之后,我估计他很快就能明白我们的意图,届时,恐怕他就会选择强行突破。”井陉。彰啸带着二十万人马看着远处那屹立在大山之中的关城,脚步多有有些踌躇。“斥候回来了吗?”“还没!”“在派!”彰啸冷喝到,他敢说,全天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谢烬的可怕,尤其是战场上的敏锐程度,他不认为湘王和河间王能打下居庸关,他此番来更多的是想多捞一点好处,如果能劫掠两座大粮仓那就最好了。傍晚时分,斥候才骑着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怎么样?”“整个关城,空无一人。”“你确定?”“末将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没人,末将带着麾下的斥候兄弟恨不得掘地三尺,都没发现一个活物,而且城中被搬的很干净,似乎他们知道抵挡不住大将军您,提前选择了撤退。”“守河北的是卢鎏和燕别,当年我和二人在长安有过一面之缘。”“将军,这两人本事如何?”“被谢烬一手**起来的人,你说呢?”“不过,当年那一批武举之中,最出色那人叫哥舒极,亏了此人在巴蜀自立,不然他如果和谢烬同气连枝,这天下真就没别人什么事了。”“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座空关还下不退我彰啸。”当天夜里,彰啸带着二十万大军趁着夜色的掩护出了井陉,“告诉弟兄们,就地扎营,尽量不要生活,先吃点干粮对付一下吧!”“将军,不往前推进了吗?”“太危险了。”“夜里,最适合的就是狼群伏击,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还是不要贸然前进的好。”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彰啸已经变的谨慎起来,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刚出井陉就被人盯上了。抱犊山上,燕别穿着铠甲,骑着战马,带着一队骑兵像雕像一般,站在校场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个斥候跑了进来,“将军,敌人出井陉了,目前就在土门山下扎营。”“呼!”“终于来了!”燕别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钩镰枪,“弟兄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记住我的话,这次我们只有八百人出战,千万不可恋战,不管谁掉队都不准回头营救,明白吗?”“明白!”“好,检查装备!”“出发!”算上燕别一共八百零一骑在抱犊山中走了出来,诡异的是战马走路竟然没有声音。仔细看才发现,马蹄上包裹着厚厚的棉布,马嘴里也衔着东西,这才让战马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