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有多长?在普通人眼里,二十里怎么也要走上个把时辰,哪怕做马车也要走上半个时辰,可在大军眼里,二十里,可能还不够两路大军展开的。“陛下,敌人在撤退,看来我们猜的果然没错,谢烬他就是外强中干,他根本不敢和我们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大军压上,给我咬住敌军,今天我一定要在谢烬身上撕下一块肉。”“骁骑营呢,大梁养他们这么久,是时候让他们露露脸了。”“陛下,不可!”一听说萧逸才要动用骁骑营,司马梁赶紧劝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道我大梁就一直养着他们?”“不是,陛下,你看,敌人虽然退兵,但是确井井有序,并未慌乱,若是这时候派骑兵冲阵,敌人定然能做好防御,到时候损失了骑兵不说,也要折了大军的士气,误了以后的战事。”“陛下,司马大人说的不错,况且,我南梁本就少骑兵,不能把最精锐的骑兵直接派出去,应当先让步卒骚扰,一点点的撬开敌人的阵型,然后在以骑兵凭借其优势,一战定乾坤。”“呃……”“二位说的有道理,是朕着急了,这样,即可派遣五万步兵发动冲锋,一定要打乱敌人的阵脚。”“遵命!”一直在后方压阵的杜佳看到敌人派上来了五万兵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想笑的感觉。他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萧逸才。到底是太年轻啊,不止是萧逸才,整个南梁包括南梁的臣子都太稚嫩了。至少在战场上的表现是这样,毕竟南梁得位不正,没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哪怕攻打荆州也是靠着里应外合之计,南梁的将官之中除了当年跟随姬时南下的那部分之外,其余人对战场形势的掌控只能用稚嫩两个字来形容。而当年跟随姬时南下的那些将领又普遍不受重用。眼前追赶的一方如果换成谢烬的话,他一定会派出两股轻骑左右袭扰,然后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在后方一直吊着敌人,只要敌人漏出一点破绽,那就是骑兵疯狂出击分割战场的时刻。至于全歼敌人,一战把敌人歼灭这种事情,需要的条件太多了,眼前根本没有可能。“陛下您看,我们的大军追上他们了。”“好。好啊!”萧逸才高兴的在龙椅上站起来,看着前方的战场,看片刻之后萧逸才的脸色就变的冰冷起来。只见在谢烬的大军之中突然射出无数利箭,遮天蔽日一般的朝他麾下的大军射落,而谢烬的大军始终不紧不慢的保持队形撤退。“该死!”看着攻势被熄灭,萧逸才重重的一拍龙椅,虽然这种抛射没有对萧逸才的大军起到什么巨大的杀伤,但是用这种方法足够阻拦敌人前进。“追,不要停,顶着箭雨也要给我冲啊!”听着前方将领的传回来的嘶吼,萧逸才冰冷的脸有露出一抹笑容,“还不错,没丢了我南梁的豪气。”可话虽如此,但是战场上看的永远都是本事,有些人死里逃生后极其惜命,有些人则把这认为是理所当然。那冲锋的将官明显就认为他活下来就是理所当然,甚至在他眼中幽州军也就那么回事。负责指挥后军的杜佳见敌人又冲了上来,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一扬手里的令旗,只见那些断后之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在伸手抽一面巨大的塔盾,重重的往地上一立,随后只见塔盾上竟然出现了点点寒芒。“什么玩意?”冲在最前的南梁将领疑惑的发出一声疑问,可下一秒,就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塔盾组成的盾墙突然打开,随后一排排手持强弩的幽州军有人半蹲,有人直立站在南梁大军的对面。嗖!弩箭激发,这一次不是那种没准头甚至杀伤力都大大降低的抛射,这一次是平射,而且是怒,众所周知,弩箭的杀伤力远远要大于弓箭,不过是因为弩难以操纵,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持续压制,才让弓箭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流。“快跑!”远处观战的萧逸才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吼,那些站在低处的将士纷纷不解的看向萧逸才。“谢烬,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快,派上两万骑兵,一定要给我破了敌人的箭阵!”两轮弩箭下,第一波五万人马已经折损过半,剩下的人要么人人带伤,要么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失去了斗志,此刻只有用一场杀戮来唤醒这群人心中的斗志才行。“陛下,怎么了?”司马梁不解的问道。“弩箭,谢烬竟然把弩箭放在了最后,快速速派遣骑兵趁着此刻给我突破敌人的箭阵。”“遵旨!”司马梁赶紧朝身后的骑兵统帅挥手,瞬间两只骑兵万人队冲了出去。“陛下,不知何时动用骁骑营?”“先等等!”萧逸才心悸的说道,如果谢烬麾下还有弩箭手的话,那骁骑营这么冲锋,完全就是送死。那五万人可是萧逸才的宝贝疙瘩。天知道在谢烬垄断了战马生意,封锁了南方的战马来源后,他废了多大力气,花了多少钱财才搞到这五万精骑。要知道,哪怕这样,流落到南方的战马也多是被阉割之后的战马,根本无法配种生育。“陛下,不好!”侯飞一直盯着战场,猛地惊呼一声,几人赶紧抬起头,只见谢烬正在后退的大军突然左右分开,紧接着一群骑兵径直朝那两万骑冲了过去。“陛下,我们南梁一共就十万骑兵,这次可是把家底都带来了。”“我知道!”萧逸才看着谢烬麾下的骑兵,尤其是那神骏的战马就知道眼前这支骑兵根本不是他派出去的那两万人可以力敌的。“传令骁骑营,准备迎敌。”“陛下,这就上骁骑营吗?”“上!”萧逸才漏出一抹狠色,“传令所有大军,全部给我压上,谢烬他想拖延时间,我偏偏不让他如愿,我不信这么多人还吃不下他谢烬区区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