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众人看着被抬下去的谢烬发出一声声惊呼,随后,这种情绪演变成愤怒,疯狂的朝眼前的敌人杀了过去。而就在此刻,隐藏在树林中的一双眼睛看到谢烬被人抬走之后,快速的遁入丛林,回到萧逸才的大营。“你说,你亲眼看到谢烬被一箭射中胸口?”“千真万确陛下,末将亲眼所见,而且谢烬随后就被人抬了下去,生死不知,不过依照臣的当时所见,谢烬应该是难以活命了。”“你给我仔细说说,那一箭射中了什么位置?”萧逸才拉着回报这人的手,激动的问道。“这里!”那人在自己的左胸处指了指,“末将认为,此箭足以贯穿谢烬身上的盔甲,直入心脏。”“直入心脏!”萧逸才眼睛一亮,“你跟朕说,是不是谢烬死定了?”“虽然不敢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末将这就派人去谢烬大营周边打探一番。”“快去!”萧逸才重重的一拍双手,他派出五万步兵自杀似的袭击谢烬,为的就是那数十个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没想到,这一次歪打正着竟然真的成功了。“杀,一个不留!”正面战场,在何庄的指挥下,以摧枯拉朽的姿态进行着对敌人的碾压,而其余三路的敌人并没有进攻,只是绕几圈就离开了。“大将军怎么样了?”谢忠铁塔一般站在帐篷门口,而大帐的四周更是被枭鬼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刺鼻的药味在帐篷中传来,甚至,还时不时有人端出满是鲜血的水盆。“谢忠,你说啊,大将军怎么样了?”“何庄,你怎么不替大将军去死。”谢忠瞪着眼对何庄嘶吼一声,闻言,何庄瞬间呆住了,随后疯一般的推开谢忠,一个健步冲进了帐篷。“大将军……”进入帐篷,何庄又呆了。只见谢烬光着膀子坐在**,胸口处有一处乌黑的淤青。“您?”谢烬指了指放在身边的内甲,“谢家家传的包夹,金丝内甲,要是没这玩意,今天恐怕真要交代了。”在盔甲旁边还有一根闪着蓝光的箭头。“箭上有毒?”“嗯!”谢烬点点头,随后看向何庄,“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末将明白!”“谢忠!”“在!”进屋的谢忠一改刚才悲愤的表情,笑嘻嘻的看向何庄,“我装的像不像?”“像,像死了!”何庄咬着牙走到谢忠身边,抬手就是一个大逼斗。“行了,别闹了。”“从现在开始,大军由何庄指挥,并且要摆出一副我们要撤退的样子,对了,在我大帐四周,挂起咸鱼,掩盖味道,枭鬼军更要寸步不离的护在大帐周围,你们明白吧?”何庄闻言点点头,“咸鱼啊!”“众所周知,大将军乃是关中人,不喜欢吃咸鱼,哈哈哈!”“谁说的!”“当年在银狐岭,冬天缺少吃的,那咸鱼可没少帮忙……”几人说笑之间,就把接下来的行军计划定了下来,这次谢烬虽然侥幸没死,但是他心中也对接下来的战斗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他要斩了萧逸才。“对了,传令天德那边,让他们带上孝布,摆出给我报仇的姿态,而你,则选择拥兵自重。”“干嘛又是我当坏人?”何庄不情不愿的点头。当夜,谢烬的大帐内就传来一声不甘的死后,还有众人的痛哭之声,第二天一早,大帐周围就像那渔村一样,挂起了一条条咸鱼。而枭鬼军更是把哪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谁也不准进去。大军更是在削减支出,准备后撤。“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快说。”“陛下,谢烬死了!”“真的?”萧逸才兴奋的抓住斥候的胳膊。“末将可以肯定,谢烬八成已经死了,现在谢烬军中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其中谢烬的亲军更是守在他大帐的四周,不准任何人进去,而且还挂上了咸鱼,那臭味……”“咸鱼?”萧逸才闻言一愣,随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记得谢烬是关中人吧,关中人好像从来不吃咸鱼?”“没错,陛下,微臣看来,敌人此举恐怕就在掩盖,掩盖谢烬死亡的真相,毕竟现在天气炎热,要是不作出掩盖,恐怕不出两日,那尸臭就会传出来。”“对,司马大人说的对,谢烬死了,死的好啊!”“传令大军步步紧逼跟着敌人,但是千万不要随意开战,我要先击破他们的心里防线。”就在萧逸才准备对幽州军进行一轮心理攻势的时候,下邳城下,负责攻打下邳的南梁大将刘崇光,已经忘记自己派出多少人对那座染血的城池发动进攻了。可城内的守军就像杀不干净一样,每一次他们要占据城楼了,就会冲出一股生力军将他们赶下去。“已经快三个月了,下邳城内到底有多少粮食?”刘崇光狠狠的吼道。他最开始的想法是围城,等城中粮草消耗殆尽后,敌人不攻自破,可眼看三个月快过去了,城中非但没有断粮,反而他们这边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只能等着江南的支援。“还有,江南的援军怎么还没来?”“吴王在干什么?”“将军,末将听说,巴蜀东进荆州,吴王恐怕现在也无暇顾忌我们了。”“废物,一群废物!”刘崇光恶狠狠的说道,殊不知,就在他发牢骚的时候,一只信鹰借这月光飞进了下邳城内。此刻,下邳城内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建筑,所有的房子都被拆了,变成攻击敌人的石头和滚木,甚至地上的青砖都被撬了起来。曲翱坐在一座帐篷内,正在盘算着城中的资源以及麾下士兵的数量,突然徐州锦衣卫千户所的马千户跑了进来。“曲将军,援军,援军到了!”“什么?”曲翱猛的站起身,结果马千户手里的信件,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才郑重的收起,“徐天德那小子引十二万大军已经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