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长孙策的话,谢烬长叹一口气,“我也希望你做回你自己,但是我不希望那个你是被仇恨蒙蔽的。”“师父的仇,早晚我要亲自去报,拔都,甚至整个突厥的祖坟我都要把他们扬了,你放心到时候不会少了你,现在你应该像一个少年人一样。”“可是,现在拔都那么强大……”长孙策明显不是不学无术,拔都的强大是肉眼可见的,甚至隐隐之中拔都的实力已经盖过了中原所有诸侯。“他再强大又如何,当年我那么弱小,他不一样在我这里没有得到一点好果子吃?”“你现在就应该听嫂子们的话,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找一个和你相爱的女人,成家。”“可是……”“可是什么,这幽州还有我师弟配不上的人吗,要不要我亲自去他们家里说一说?”“别,可别!”长孙策赶紧拦住谢烬,他可是记得,谢烬当年在京城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去和人家讲道理,结果讲着讲着就把人家砸了……“我自己去行吧!”长孙策看了一眼天色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哎,这孩子,心事太重。”“是啊!”“等等!”王玲月指了指桌子上的新衣服,“他没换衣服,穿那一身去,恐怕不太礼貌啊!”谢烬闻言,猛的想起一个老套的桥段,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罢了,没换就没换吧,一会我找人给他送过去。”吟风阁,待到长孙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坐满了年轻的士子。其中有豪门公子,大家闺秀,同样也有寒门出身的学子,大家都想在这个环境里觅得三五知己,有点野心的也开始寻觅打造自己最初班底的人选。“长孙兄,这里,这里!”白天那个给长孙策传递消息的学子一看到长孙策就挥手喊道。“来了!”长孙策见那人身边都是甲一班的学子也不矫情,直接就走了过去,这一路上,不停的有大家闺秀,豪门女子对长孙策暗送秋波,可木讷的长孙策就跟没看到一样。“啧啧啧!”“到底是长孙兄啊,不说别的,单单是那张脸,站到哪里都能成为最璀璨的那位啊。”“呸!”“明知道今日王兄邀请,还穿的那一身破衣服,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日后我们甲一班有人飞黄腾达了,一说出去,咱们班里,还有个穿补丁的清高之人,啧啧啧……”“胡莱,你闭嘴!”那个和长孙策交好的人喝道,“谁不知道你文不如长孙兄,样貌同样也不如,今日一看,你连人品也不如。”“马斌,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和你比试一番,让你以后在燕京都抬不起头?”“比试就比试,我马某人不如长孙兄,还不如你这个靠着家族捐钱才能入学的废物?”“二位,今日王兄摆宴,可不希望有人坏了规矩。”“哼!”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寻觅自己好友去了。“长孙兄,我说你怎么也不换套衣服,你看这这补丁盖补丁的,平白无故让你少了三分俊秀。”“男儿大丈夫,要那么俊秀干嘛!”长孙策自然的坐在塌前,拿起一杯刚刚倒满的酒水饮了一口,“不错,算是民间难的少有的烈酒了,可惜……”“可惜什么,就你这穷酸,还喝过什么好酒不成?”“这北风白可是三两银子一壶的好酒,你喝过吗?”那胡莱一直和长孙策不对付,见他坐下,胡莱就指示身边一人过来挑事。“胡莱,有本事你亲自来,怎么长孙兄到了,你反而成缩头乌龟了?”“长孙兄,咱们不理他。”马斌又给长孙策倒上一杯,“咱们干一个,平日里在家,我老头子可不舍得让我随便喝这么好的酒。”马斌家中算是小有家资,父亲开了两间客栈,一家酒楼,凭借燕京城的贸易优势,每年也赚的盆满钵满,不过对于这三两一壶的酒平日里也是算计的很,毕竟小本生意人家,无论是生活还是做生意都习惯了精打细算。“你喝吧,我喝不惯!”长孙策把自己面前的哪一壶推给了马斌。“你真不喝?”“不喝!”长孙策摇摇头,这些年他一直在将军府长大,虽然不至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对于物价和银子的购买力他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他平日里也饮酒,不过他喝的酒可比眼前这个好喝多了。而且没听说烧刀子多贵啊,军中喝的都是那种。“这里没有烧刀子吗?”“烧刀子?”马斌闻言一怔,“不是吧,你要喝烧刀子,你知不知道那玩意有钱都买不到?”“啊?为啥?”“还为啥,那玩意军中特供啊,整个燕京也就只有望仙楼每日有少量出售,再不就是醉仙居,但是醉仙居还不让带走。”“现在市面上,一壶烧刀子都已经炒到了十两银子了。”“十两银子,很贵?”噗嗤!马斌感觉回趟家后,长孙策整个人都变了。“兄弟,咱们一年的学费是八两银子,其中学校还要管早中晚三餐……”“袄……不懂!”长孙策依旧呆坐在哪里,看着众人推杯换盏,只感觉他和这里格格不入。毕竟,他应该算是一出生就已经站在别人的顶点那一拨人,虽然这些年他一直严于律己,但是该吃的,该用的,从来没少过,唯独这件满是补丁的衣服他不舍得还。“无趣!”长孙策叹口气,拉了一下马斌的肩膀,“走啊,去我家我请你和烧刀子!”“长孙兄,你喝多了?”“你以为你家是将军府呢?”“那个……”“哈哈哈哈!”“诸位,快来瞧瞧,咱们长孙公子又放豪言了。”胡莱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一脸嗤笑着指着长孙策,“诸位知道刚才我听到什么了吗?”“长孙策竟然拽这马斌说,去他家和烧刀子,哈哈哈……”“王兄,诸位兄台,小弟不才,不知道咱们幽州何等职务才能供应烧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