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无能,还请张都督责罚。”林全勇跪倒,他这一跪,大厅中的杨若和云州的其他将领都跪了下来。林全勇有罪,他们岂能身免。“起来吧,云州安然无恙,你们有什么罪让本都督治的?”张公谨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林全勇,“但是作为主将你到现在还连敌人是突厥哪个部落,兵力部署如何都不清楚,那你这个主将是怎么守城的?”张公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怒色,林全勇知道自己太过谨慎,不愿意派过多的人出去查探,所以才搞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自知理亏,低头不语。“都起来吧!”张公谨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林全勇等人,淡淡的说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是,你们不侦查清楚敌情,我们如何布置,如何防范他们呢?”“张都督请放心,末将现在就去安排,一定会在天黑之前将敌人的情况摸清楚。”林全勇在张公谨到来之后心里踏实不少,才如此肯定的说道。“去吧!务必在今晚摸清敌人虚实。”张公谨沉声道,他知道林全勇和云州主将都想求得安稳,只要确保云州不失就行。所以,不敢过多的派遣斥候出去,以免和突厥短兵相交。当时,接到云州的求援之后,他以为突厥要攻破云州,才急急忙忙赶来。可是来到云州才发现突厥始终按兵不动。他心里很疑惑,其中肯定有诈。现在听林全勇的表述,对突厥此行的目的更加怀疑。“哎,都是林全勇等人太过小心谨慎,不然多知道一些突厥的情况,自己何必如此被动的瞎猜。”张公谨心里叹道。而现在他既然来到云州,就要做好云州的布防任务。所以,他也只能等到晚上斥候打探回来的情况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计划。云州处在漠北草原的边际,天气比较寒冷。晚上,张公谨拒绝了林全勇和云州将士给他安排的接风宴,独自一个人登上了云州城楼,向西坡的方向瞭望。斥候出城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了,至今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又出问题?这次林全勇可是派出三队,每队一百人。一百人斥候队伍遇到突厥的斥候也不会一个都回不来。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突厥人也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的底细。派出的斥候数量也很多,两边的斥候相遇,大唐的斥候肯定不是突厥人的对手。想到这里,张公谨突然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他看了看代州的方向,又看了看宿州的方向,暗自叹道,“希望宿州和代州不会发生什么情况,这边的的事情解决完了,必须立马回去。”当时,他知道云州突厥寇边,走的比较急,所以对两州的军务安排不够周详,并且还从宿州调了五千精骑。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疏忽,事情并非如他所想那般简单。突厥人的目的也并非寇边那么简单。看着漆黑的夜空,张公谨毫无睡意。一夜无语!第二天早晨,张公谨刚起床就见林全勇走了进来,他的神色显得有点凄凉,“都督,昨天派出去的斥候一天一夜未归,可能已经身遭不测。”张公谨一边用侍女打来的水洗脸,一边说道,“再派人出去侦察,务必要打探清楚敌人的底细。”林全勇听完张公谨的话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开口,低声领命退了出去。张公谨看到林全勇离开的身影,淡淡的道,“我又何尝想如此白白的损失大唐的精锐呢?可是不探测清楚敌人的虚实,我们又怎么知道敌人背后的真正目的呢?”梳洗完毕,张公谨用完早餐便来到云州城楼查看情况,只见百里之外的西坡方向袅袅炊烟不断的升起,显然是突厥人在做饭。但就是看不清炊烟的数量,判断不出有多少人。张公谨不清楚敌人的数量和兵力部署,不敢贸然出城,只能在城内巡察各门防守情况。他见云州城四门防守严密,敌人无机可乘,这才放下心来和林全勇等人回到了云州都督府开始商讨眼下的情形。“你们大家说说,就现在云州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对待?”张公谨对云州将领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他们想的只是云州的安全,可是他作为代州都督,考虑的不光是云州一个地方的安全。“敌人不急于进攻,以末将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一个将领起身说道,但他还没有说完,就见张公谨示意他坐下,然后看了众人道,“我知道你们大家都这样想,可是云州没事并不代表着其他的州府没事?你们只想着自己的云州,可是我心里想的是大唐。”“敌人如此明显的疑兵之计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斥候不归,肯定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虚实。”“他们已经在西坡驻扎四天了,按兵不动,为了什么?肯定另有所图。你们难道就不想想,如此疑兵之计图的不是云州吗?”张公谨越说越气愤,拍着桌子大怒,吓的底下的将领不敢说话,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将领更是吓的跪地告饶,不敢抬头。张公谨一发怒,大厅里顿时显得很平静,在座的所有将领都敛声静气,不敢说话。而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断的敲击着他们的心里。如此在都督府门外快马奔驰,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马蹄声在都督府门口戛然而止,不多时就见一个衣衫破烂,身上还带有点点血迹的唐军士兵跑了进来,见到张公谨,立马跪地哭泣道,“禀报都督,昨晚突厥奇袭了宿州城,孙副将身死,王将军带着部分百姓已经从北门撤离了宿州城。”“什么?”张公谨急步上前,双手抓住这名士兵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的眼前,怒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