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李恪在明白李言的意思之后心里想到,刺史府能够保持中立的目的可能就是想渔翁得利。然而,李恪也不想想得太多,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处理都督府的事情,尽快掌握并州的兵马大权才是正事,至于其它的该舍弃的不能心疼,该放手的不能私藏。“本王初到并州对于都督府军务不甚熟悉,兄长可否指点一二?”李恪认为既然你保持中立,那告诉我点情报总不会吝啬吧。“殿下…”李言沉默片刻后说道,“李绩为并州都督时并州有四虎将,他们分别是郭孝恪、孙贰朗、王冲和徐辉。在李绩调任朔方之后四虎将依然在并州殿下就该知道其中的用意了吧。”“嗯!”李恪点头道,他也觉得都督府跟自己针锋相对绝对是有人在幕后指使,通过李言这么一说,他确定李绩的可能性很大。“李绩在调任朔方之前曾有长安来的客人经常出入都督府。”李言继续说道、“什么时候?”李恪突然问道,他觉得这可能就是都督府众人跟他争锋相对的根源。“已经是年前的事情了。”李言说道。李恪一惊,如果都督府众人跟自己的争锋相对是因为他人授意,而这个人是李绩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李绩并不是最终的指使者,他可能也是受到别人的指使才会授意都督府众人对自己争锋相对。然而,刚才李言也说跟李绩接触过的长安来人是前年,那不就证明自己在年前的时别人已经在计划让并州都督府对付自己吗?李恪陷入沉思,半晌过后,李恪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很晚,便告辞了李言。李言没有挽留李恪,恭敬的将他送出了李府。李恪回到都督府将上官仪、苏定方、刘仁轨等人召到书房相商关于今天在刺史府宴会的事情,他认为并州都督府的矛盾可能是一个局,别人刻意给他设的一个局。书房中烛火摇曳,气氛沉闷,李恪将自己在李言书房中的谈话跟上官仪、苏定方等人说了一遍,两人听完后都默不作声。李恪自己也在思索,如果真像李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处理。首先,能够在去年开始计划并州之事的人,除了长孙无忌不会再有别人。其次,能够让李绩听命于他的人除了李世民也只有长孙无忌。李世民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长孙无忌了。李恪将自己心中所想串联起来就成了这个一个故事,事情就成了这样:远在去年长孙无忌就开始策划针对自己。“殿下,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此事是有人暗中策划,而这个人就是长孙无忌的话,”上官仪沉默了片刻说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让本王不能控制并州大都督府的兵权?”李恪说完又摇摇头否定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殿下说的是,让你不能控制都督府兵权这个目的若是别人想出来的倒是可以理解,如果说长孙无忌的计谋那绝对就大错特错,以他的性格策划阴谋计策不会这么简单。”上官仪冷静的说道,“所以微臣认为我们现在不必思考太多关于这件事情背后的阴谋,最主要的就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将都督府权利控制在自己手里,只要我们解决了都督府诸将控制了整个并州的兵权,就会打乱长孙无忌的部署,到时候就是长孙无忌另有后招我们也能够从容应对,也会让他对我们忌惮三分…”“哎!现在也只能如此先这么办了,等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吧!”李恪道,“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意见?”“上官大人说的有道理,殿下为今之计就是先解决都督府诸将的敌对情绪和都督府兵马问题。”苏定方建议道。“嗯,确实该如此,”李恪沉思道,“你们对于眼前都督府诸将对本王的敌对情绪怎么看?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殿下,将帅者,行军打仗,统军布阵,对于不听军令者杖十人不如杀一人,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才是最佳的策略。”苏定方说的很严肃,“军中将领素来性子耿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我们过于使用计谋反而会落了下乘,不但不会让诸将信服,还会给士兵一种善用阴谋诡计的印象,导致他们的反感。”“嗯!”李恪点头道,军人出身的苏定方不愧是将帅之才,在他的心里杀伐果断才是为帅者最该具备的品质,和平时期的军营如此,战场上同样如此。李恪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阴鸷之色,“杀鸡儆猴——好一招杀鸡儆猴,哈哈,就按照定方的意思办,明天卯时城外大营点卯,本王倒要看看郭孝恪他们还有几分胆色。”李恪霸气外露的笑道,“定方,明天你率领三千骑兵跟本王同去城外军营。”“诺…”苏定方答道。“游韶,都督府录事参军的位置很重要,本王希望你能担负起这个责任。”李恪突然不着边际的说道。“殿下——这?”上官仪稍微停顿了片刻,欣喜道,“微臣一定不会有负殿下期望。”上官仪确实没有想到李恪会让他出任都督府录事参军,上官仪现在也只是一个七品的王府主薄,大都督府参军可是从四品下的官职啊,上官仪怎么能不高兴。第二天,冬日的太原府还沉浸在暮色的苍茫中就像熟睡中的婴儿安静而坦然。都督府的门外五百狼骑已经整装待发,萧杀冷峻的面容让他们就像是地狱的死神。李恪在杨元宝和众侍卫的簇拥下出了都督府和上官仪直奔城外军营。李恪一行人到了太原府城门口时,苏定方的三千骑兵早已集结,守城的将领不敢怠慢,忙走下城楼给李恪施礼。“开城门!”李恪冰冷的说道。“吱——呀”城外就像是妇人哀叹,李恪不理众人催马而过,王府侍卫、铁骑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