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是太子!”李承乾眼眸一凝。李佑道:“是,我们都将大哥当作太子,可是四哥可曾将大哥看成太子?他若是没有野心,岂会和大哥处处针锋相对,会四处招揽人才充实文学馆吗?”李承乾闻言沉默了。老四要夺他的太子之位他是知道的,怎么老四还和老五有矛盾,老五为了自保,竟然想先下手为强杀老四。哎,青雀呀!你这样苦苦紧逼,处处相逼,本宫现在真的只能骨肉相残吗?见李承乾犹豫,李佑继续添火道:“如果大哥实在不忍,那小弟也不会强迫大哥这么做。只是大哥若不争,那小弟也只能回去闭府,从此不问世事,以求将来四哥登基能放过小弟。”李承乾再次强调,“孤才是太子,他只是魏王!”李佑想笑,却没有笑。“大哥,你醒醒吧,四哥也想做太子,想做皇帝!”话说到这个份上,以李承乾的智慧,岂会想不明白。只是,他以往只想着打败魏王,将他流放,但现在却要转变思路,除掉魏王,亲手杀了兄弟。他犹豫。可不杀,自己现在岌岌可危。见李承乾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李佑叹道:“小弟告辞。”待李佑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承乾忽然出声。“五弟留步。”闻言,李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汉王府,议事厅。“王爷,楚王府传来消息,计划已初见成效,在楚王的刻意挑唆下,太子已对魏王起了杀心…”岑文本冷声道。李恪闻言并没有开心,反而惆怅道:“岑师,真要如此吗?他们可都是孤的骨肉兄弟啊!为了那个皇位,真要骨肉相残如此极端吗?就没有别的温柔一些的办法吗?”“殿下,皇家无亲情,如果你想登上帝位,就必须如此,除非你只想做一位逍遥王爷…”岑文本沉声道。其实岑文本不知道,如果李恪放弃夺嫡与世无争就能换来一个荣华富贵,做一个逍遥王爷,他李恪也就心满意足了,也就不会如此费尽心思想夺嫡了。关键是就算他放弃夺嫡,与世无争,等李治登基,他也将死于非命,做逍遥王爷只能是一种奢望。他李恪夺嫡,不是为江山社稷,不是为黎民百姓,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人,就只是为了他自己。岑文本不知道,他这个尊贵无双的皇子,在历史上结局是有多么的凄惨。不仅是他,李治登基后,几个兄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贞观十七年,李承乾谋反失败,被废为庶民,流放于黔州,两年后便忧愤而死。二十六岁,李承乾死的时候才二十六岁,何等的短命。同样是贞观十七年,太子谋反被废,魏王李泰因涉嫌谋嫡,被降封为顺阳郡王,安置于均州郧乡县。李治即位后三年,他便病逝于郧乡。三十一岁!李泰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一岁!李泰在三十一岁的年纪抑郁而死,这个抑郁肯定是真的,而死因是不是抑郁,还真的不好说。而他李恪,在李治登基的第四年,受房遗爱谋反之案牵连,被太尉长孙无忌诬陷致死。三十四岁,李恪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四岁,比李泰就多活了一年。一位只活了二十六岁,一位只活了三十三岁,一位只活了三十四岁,对李治皇位有威胁的皇子都如此短命,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里面如果没有猫腻,他李恪死也不信。所以不是李恪想争,而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争。这是你死我活的较量,由不得他李恪妇人之仁。李恪经过短暂的迟疑,目光立马变得坚定起来,“既然已经参与了夺嫡,就没有了回头路,孤不会再左摇右摆妇人之仁,岑师按计划进行吧。”“偌!”岑文本继续道:“王爷,薛仁贵从高昌国传回消息,说秦怀玉可能有危险…”“高昌国不是被灭了吗?怀玉还有什么威胁?”李恪蹙眉道。“不是外敌,是内斗,秦怀玉杀了侯君集的侄子,侯君集可能会对秦怀玉不利…”岑文本娓娓道来。“侯君集是这次远征高昌国的主帅,秦怀玉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他如何会杀一位主帅的侄子?”李恪眉头紧锁道。岑文本把事情的经过向李恪详细的讲解了一遍。李恪闻言后大怒道,“他侯君集也太放肆了吧,既然敢纵兵行凶,你叫以后那些外邦如何看待我大唐,侯君集罪大恶极,他那什么狗屁侄子更是死有余辜,怀玉杀得好,是本王遇见如此丧尽天良的禽兽,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死…”“关键是秦怀玉现在在侯君集账下效力,侯君集如果想弄死秦怀玉,有的是办法,所以薛仁贵建议我们运作一番,把秦怀玉立马调离高昌国。”岑文本道。“薛仁贵所言甚是,必须马上把怀玉从侯君集的账下调离,师傅眼看就不行,把怀玉调回长安吧,让他在师傅跟前再尽尽孝道吧,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李恪有些感伤道。历史上,秦琼在贞观十二年逝世的,由于李恪的出现,为秦琼请来了孙思邈治病,为他续命了一年,但孙思邈毕竟不是神仙,秦琼最终还是逃不过生老病死。这一世,由于李恪的刻意讨好,秦琼最终收了李恪为徒。李恪成为秦琼的徒弟后,秦琼并没有因为他的皇子身份而对其藏拙,而是全心全意的教导李恪武艺,所以李恪对秦琼这位师傅还是相当尊重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见师傅命不久矣,李恪难免有些伤感。岑文本看到了李恪眼中的哀伤,劝慰道:“王爷,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谁也逃脱不了,胡国公战功卓著,声名远播,如今又儿孙满堂,也算是人生赢家了,所以王爷不必过于善感…”“岑师不必担心,孤没事,还是先想办法把怀玉掉回长安吧!”李恪道。“偌!!!”岑文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