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虽然赢得了一时,但赢不了一世,打铁还得自身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尉迟恭不屑道。这时正好房玄龄爬起来一拳把长孙无忌左眼打成熊猫眼,尉迟恭大笑道:“程妖精你瞧老夫说得不错吧,自身强才是真的强!”程咬金有些目瞪口呆道:“一直都以为房玄龄是位怕老婆的老实人,没想到打起架来竟然怎么凶猛…”这是尉迟恭又看见岑文本一脚把褚遂良绊倒,夸赞道:”岑文本这脚出得朕不错,无论是时机还有力度都恰到好处,以最小的代价重伤了敌人,自己却毫发无损,不错,不错,有老夫当年的风采…”“你当年有个屁的风采,少在老夫面前自卖自夸…”程咬金讽刺道。这时褚遂良爬起身,仍笏板把岑文本打得鼻血直流,尉迟恭便鄙视道:“这褚遂良也太阴险了,太不讲武德了吧,自己打不赢怎么能扔东西呢?这与泼妇有什么区别?”李世民看着下面的文官们斗殴,武官们看戏,把神圣威严的太极殿活生生的弄成了一个菜市场。李世民被气得双目圆睁,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似乎要爆炸了一般。李世民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怒吼道:“混账!你们把朕的金銮殿当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听见李世民的怒吼,群臣才如梦初醒,跪地告罪道:“臣万死!”李世民余怒未消道:“所以参与斗殴的文臣罚俸三个月,薛仁贵升为安西大都护,王玄策升为安西都护府长史,朕意已决,不必多言,退朝!”李世民说完,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极殿。……汉王府,书房。窗外飞雪纷纷凌乱如梨花,一片片在天地间翻卷飞舞,落在大树的枝丫上、落在假山奇石上、落在房脊屋檐上,粉装素裹,一片银白。书房内却氤氲着淡淡的茶香,炉子里的蜂窝煤燃得正旺,驱散开清冷的寒气。热茶飘香,品茗读书,在这个落雪纷纷的时候,分外惬意悠闲。李恪在书架前走了个来回,找到一部《墨子》,便将厚厚的一摞书册搬到了书案上。念大学的时候,李恪曾有个高中同学靠近了同一所大学的历史系。两人关系很好,有一次那位同学在学校图书馆里借回来一套《墨子》,打算写论文。李恪对墨子其人很有兴趣,便拿来翻阅。后世的《墨子》只存世五十三篇,而现在手里这部,却是完整的十五卷七十一篇。除了儒家的典籍之外,很多这种颇有分量的诸子百家的典籍都在历史长河中遗失,能够存世五十三篇,算得上是相当幸运了。无他,当儒家占据了名分大义,统治了科举之后,所有的诸子百家便全部成了可以弃之的糟粕,学来于科举全无用处,谁还去学?与其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事实上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这家伙帮着汉武帝稳定朝局将封建专制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却着实毁了中华民族的进取心,将整个民族的思想禁锢在儒家这一方天地里,再也看不见整个世界的灿烂与光明。等到洪武大帝发明出来“八股文”,则彻底给这个民族的思想戴上镣铐,一步一步拽进黑暗的深渊……其实在先秦时期,墨家是比儒家还要闻名的显学。儒家和墨家是发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两大学派,自从创立起就因为理念的不同开始了绵延百年的道统之争。说白了儒学与墨家的道统之争,就是两个社会阶层的思想博弈。首先,儒家学说是为统治者服务,墨家维护平民权利。孔子周游列国创办儒家,他的最终目的是希望儒家学说被诸侯国采纳,成为统治阶级的治国大道。儒家文化博学繁杂,但是他的理论和思想基础是主张大一统和君臣父子论。儒家理想的社会是统治者施仁政,而老百姓要尊教守礼。因此儒家学说创建的礼制,是给统治阶级服务的。而墨家是百家中的平民流派,墨子是中国历史上唯一农民出身的哲学家。墨家学说维护的是平民阶层的利益,受到底层工农小生产者的支持。墨子广收门徒,入会者甚众,形成了与儒家分庭抗礼的局面。墨家正面对抗儒家成为社会热点,儒墨之争被称为显学之争。其次,儒家崇尚的是阶级社会,墨家追求的是平权社会。儒家认为社会是分阶级的,人和职业有贵贱等级之分,儒家的礼制讲究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有贵贱、尊卑、长幼、亲疏各有其礼,才能保证国家和社会的长治久安。由此可见儒家的理想社会是等级分明的阶级社会,儒家礼教维护的是封建的宗法制度。墨子则认为:官无常贵,民无终贱,提倡博爱和平等。墨家认为不管平民、贵族还是国君都应一视同仁。从天子、国君到各级官吏都应该择贤而立,追求的是无等级无差别的平权社会。墨家认为只要:兼相爱,交相利,社会就不会出现倚强凌弱,以贵傲贫的现象。其三、儒家和墨家的人伦理念的对立。墨家的兼爱是无差别的爱,为博爱,儒家的仁爱是有差别的爱,分亲疏远近。儒家认为人与人之间要重义忽利,提倡罕言利,墨家则提倡交互利,认为人与人之间有利益才能更紧密。儒家认为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主张天命论,墨家主张非命,认为人通过拼博努力是可以改变命运的。由此可见儒家和墨家在人伦理念方面是尖锐对立,这也导致墨家和儒家在礼和名方面也存在不同的认识,这主要体现在人死后的仪式上。儒家从贵贱有别出发而重视礼仪和名分,讲究厚葬立牌位。墨家则认为人死如灯灭,人死之后丧葬从简,节约家庭和社会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