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口感到意外。最主要的是,这些人的装扮风格,跟之前遇到的所有胡子完全不同。陆庄一直还没有做好大规模收拢外族的准备,主要是因为庄内主体人口本来就少的原故。可现在却意外的来了。考虑到这可能是狗剩从贝加尔湖那边带过来的人。陆舟把望远镜,递给了一旁的刘青峰。刘青峰照着陆舟的样子,把镜筒往眼睛边上贴去,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了里边清晰的景象。刘青峰在镜筒内仔细的看着,同样是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些人应该不是漠北上的原住民。他们手里的弯刀很别致,怕是从更远地方迁徙过来的。”陆舟问:“在漠北没有见过吗?”“没有......”刘青峰摇头,想了一想,却又是道:“这草原上的领土划分得宽泛。有许多古老神秘的散部在草原上游**,却又故意隐匿行踪。或许是为了躲避世敌,也没有固定的牧场。我估摸着就这些人的装扮,应该是从漠西过来的。”“漠西......”陆舟听到这话,却又想起寒冬里,第一次攻打庄子的那个部族。那部族本是在漠南,可游**的区域极广,生产不稳定,却反而能更大概率的存活下去。只不过漠西的话,又实在太远了一点。......而这时,远处的人马已经临近城下。狗剩一直把人带到了陆庄的防御圈内。又相互交涉了一番。随即带着几骑马,率先进入到了庄里。只留下方的那些牧民,直愣愣的望着前方城墙。一时气氛压抑得有些严峻。“庄主,我们一直在西南面地打探路线。可回来的时候,遇到这两千人在庄子南面游**。我们仗着轻装马快,尝试着去接触。可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这北边有一个陆庄。说是先前,与老庄主接触过......”狗剩风尘仆仆,一回来便说道。其实当时这些人,离陆庄已经很近,狗剩不过是恰好遇见了。与他们互通的信息不多。但知道与其让这些人在外边游**着有威胁,还不如直接忽悠着带回庄子里。陆庄的周围有城墙有堡垒。凭借地利,要是谈不拢,解决掉这些人总比在外边容易。“跟老庄主接触过?”......老陆还有这能耐了?陆舟心中大惑,又细细往城下看去。只见这下方的人,大部分都是全副武装、与其说这是迁徙来的人口,倒还不如说是一众骑兵。看起来是要比平时的散部精练多了。陆舟这才猛然想起,早前老陆信中说的最后一趟任务。说是给大明笼络过来了一支游**的骑兵。传言是曾经的什么月氏沙陀......搞得好的话,就像是老毛子的哥萨克。只可惜这大明自己人都养不活了,哪还有钱粮弄雇佣兵。不过都是些没有意义的挣扎......“这怕不是沙陀人?”陆舟喃喃自语。回想着老陆留下那封信的内容,怕还真的是有这一支族人。而刘青峰也听陆舟说过,那陆钧臣身死的缘故。此时神色却多了几分恍然,不由有些敬佩的语气说道:“主公,看来陆大人还是有能耐。这沙陀本为大漠中人。自元蒙以后匿迹,有的是早被汉人同化,有的是与鞑靼人融合。沙陀是他们的源族,不与元蒙一系。这仅存留下来的一支......怕也是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沙陀了。但看城下模样,战力可有。若要真是被陆大人笼络,按流程来说,此时应该是一路南下,为明所用。可现下九边糜乱,已不现实。怕他们是在陆大人遇害之后,便没有了指路的人,只能在漠北之地游**了......”陆舟听言,也不由沉吟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沙陀骑兵,对于扩张的陆庄来说,**性是极大的。但适不适合驾驭,还是一个问题。......此时,陆庄外。那些手里握着弯刀的沙陀人,心里有些发怵。他们本是数年前从漠西躲避病疫而来。一路游**到了此处。这广袤的荒原上,虽然水草不丰,可大片的土地都是无人认领,胜在没人打扰。可直到去年冬天,一个汉人骑马找到了他们踪迹。竟邀请他们南下建大功业......“沙阔,这真是那明官......陆钧臣的庄子?”有人止不住问道。沙阔是部族的年轻首领,这时艰难的点了一下头:“按刚才那人意思说是。城墙上的兵丁也都是汉人。方向也对得上。不过陆钧臣已经死了,现在是他的儿子......”身旁那人又咽了一下口水:“既然那陆钧臣已经死了,原先的条件,还算不算数。听说当年先祖南下的时候,可是有酒有肉。就今年光景,放牧是不可能活下去了......”“没有圈定的牧场,当然活不下去。但要南下,何止有酒有肉,就是眼下这城池,也实在太古怪了......”沙阔的话音不过刚落、就只见前方的城门大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从城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辆车架。“谁是首领?”刘青峰当前一问。沙阔回答道:“我是!”“我们家主公赐赏肉食,尔等以后可居于城西。”.......居于城西,当然不是说让他们入了庄子。现在还只是试探性阶段。就只在西面的城墙底下扎一些帐篷。陆舟在城墙上看得仔细,不一会儿,就只见到下方的人马行动了起来。看样子已经商讨完毕,是出乎意料的顺从、陆庄城墙上架着的枪炮,也放了下来。“主公,下方的沙陀族对汉人本没有什么敌意。他们愿意接受调遣征战。只是听闻以后能有肉食供足,便留在了城下。”“妇孺也都留下来了吗?”“留下来了,他们是带着所有家当,妇孺自然也都在......”刘青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