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易守难攻,是因为数朝以来历经水患,历朝的统治者都不得不把城墙加厚拔高。特别是明朝工业发达,开封城对内高筑城垣,对外深挖壕沟。在开封城墙最为夸张之处,足足是有五层重叠的墙体!所以夏军的火炮难以轰塌,炸药也不好使,可当下是防不住城里的内应。夏军的空降“特种兵”是第一次实战,效果极佳,主要还是出其不意,在城内百姓的接应下,用不了多大工夫,就将城门给打开了。此时的闯军内部已然大乱。在西面的大梁门,夏国骑兵接连而入,以盾牌重骑打前头,后边的火枪、大刀林立。在城内如入无人之境,刚挡在前方的闯军直接撞飞,边上躲在壁垒里的守卫,则是有手雷伺候。轰!每一阵巨响都伴随着痛苦的喊叫声。先头的夏军大杀四方,一时间好不快活。城头上,贺锦是完全看傻眼了,想趁乱往城头下跑去,可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吏先行一步逃跑,直接就把主将给挤倒在地。随后更多的贼军呼啦啦的往城头下跑,想要远离这处危险之地。“混账!”贺锦口里怒骂不止,刚爬起来时却重心不稳,抱着脑袋滚下台阶,最后趴在城根脚下。抬起头,两名身着迷彩军装的夏国士兵走到跟前......不留任何余地,直接死死的将人给按了下来。“无耻之徒!卑鄙!”贺锦愤怒不已。明明空有一身斗志,却全然不让人发挥,眨眼之间开封城就没有了,简直是要气死个人。如果在汝州的李自成知道开封府就这样没了,估计也得要气个半死。又约莫过了半日。夏国的军队已经完全占领了开封城各处,经过挨家挨户的勘察,发现堂堂开封,里边居住的百姓竟也没有了多少。大概只有个六七万人,这与开封城的规模极为不符。“传令回京,告诉皇上,就说开封城拿下了。可人口不足原先的三成......”刘青峰命人回朝送信,同时又压来贺锦审问,想从闯军将领的口中得到李自成下落。刚才搜遍了开封城,未见到李闯,想来是李自成早知开封会成为夏军的首要目标,未往此处躲逃......“塞外胡虏,嫣敢扰我中原!”贺锦被压了上来,口中不断骂骂咧咧,对大殿上的众位夏国将领口吐芬芳。“若我等皆是胡虏,那么大顺国又是什么?”刘青峰不温不燥,静静看着下方五花大绑的贺锦。从刚才城内百姓家中的情况来看,说是十室九空也不为过。而也不知道贺锦是哪来的信心,从骨子就以为自家主人就是中原的真命天子。要不是夏军突然入关,想来现在的大顺国已经治御天下了。“大顺国自然是大顺国,是中原正统。北夏王逆天而行,搅乱中原,祸害百姓。迟早要遭天谴!”贺锦一字一句,硬气得很。“放屁!”也不知谁轻蔑的一句,台上的众位夏国将领皆笑。刘青峰走下台阶,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面孔:“本帅就是中原人氏,二十年前,我等在辽东与建奴厮杀时,你还不知在何方?不仅是我,这台上的将佐,城外的将兵,无一不是历尽磨难,于塞外建功立业,后又回中原为百姓卖命......只因为此处是我等故乡,容不得匪寇作乱!”刘青峰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就如同雷鸣咆哮。轰!身旁的众位将领齐声喝彩,最初流亡塞外的一部分人,曾经还是深受过匪寇祸害过、。贺锦先前不过是为了呈口舌之快,当下听完刘青峰的话语,又望着眼前景象。贺锦脸上一青一百,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没想到丑角竟然是自己...........贺锦手足无措的被拖了下去,不过还是宁死未透露出李闯行踪。不过好在的是,在第二天,刘青峰恢复开封城秩序,安抚百姓的同时,有信使从城外来报,南面有人送来了李自成的消息、“大帅,城外有人求见。是福王朱由崧的家丁,说是已经掌握了李自成的情报,要与夏军共享......”信使禀报道。“福王朱由崧?”刘青峰心中诧异,此处距离金陵还有一段距离,福王居然就派人摸了上来,想必是对当下明北的情况极为上心。不过想来也对,崇祯皇帝死了,福王在江南有很大影响力,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太子情况不明,当然是得要对夏国多花些心思。“宣上来吧,看看福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刘青峰挥了挥手。过不了一会,数名身缠白巾的家丁走入堂前。神情没有多少悲愤,可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李自成当下在汝州,要与张献忠贼兵联合,若是夏军有福王相助,定能旗开得胜!”福王家丁开门见山。“夏王有多少兵马?”刘青峰心中更为好奇。按照明制,明廷王爷是不得养兵,可当下的福王看起来是硬气得很。“当下朝廷大乱,需要有主持大局者。开封府以南,皆为福王管治!”家丁回答。刘青峰看了看边上的沙盘,好家伙,这福王的口气果然是大。按照这说法,开封城也该是他福王的。果然,片刻后,又听福王家丁所言道:“夏王驱逐闯贼有功,若是助福王一统大业,便是第一大功臣!他日分封而治也不是不可能......”福王的家丁滔滔不绝,俨然是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刘青峰听在耳边是惊讶极了。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江南过于富庶,酒肉吃多了,福王信使竟说出了这种不过脑子的话来。“嗯,本帅,明白了。两位也请给王爷捎句话。他日我夏国皇帝一统四方,福王为吾皇牵马也不是不行......”刘青峰淡然说道。自从加入陆舟麾下后,他的外交策略就素来刚硬。“哼!”“既然如此,那么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台下的两名福王家丁变脸极快,似乎是受到了奇耻大辱,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夏军也并未阻拦,一直到了城外,两名家丁忌惮的望了身后一眼,终于长舒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