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命,请皇上放心。”索额图听了此言,突然惊出一身汗来,倒不是因为康熙对柳飞鹰的不信任,而是因为久历官场的索额图竟然在丝毫不知柳飞鹰身份底细的情况下,贸然与之结拜了兄弟,好在此事不为第三人所知,否则的话,一旦柳飞鹰的身份有问题,他索额图便脱不了干系。以索额拓来的精明干练,是万万不该犯下这样的弱智错误的,但今天就偏偏犯下了。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索额图一出门便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再摸摸额头,汗早已干了。“那柳燕进宫服侍太后也有近十年了,也并未见其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而且,朝野之人都知道太后信佛,素来喜欢清净,从来不干预朝政,这柳燕若是心怀异志,又怎会默默无闻服侍太后十年。”索额图出走出御书房便开树起此事,待到快走到府门口的时候,也想通了许多。接下来的一个月,索额图也不敢轻易与洪天啸照面,托病在家,其实是派人暗中探查柳燕和洪天啸的底细。俗话说官场如战场,其实官场比战场更可怕,战场上都是明刀明枪,若是眼快,还可能躲避过去,官场上却都是看不见的杀人手段,而且都是暗中进行,让人无法防备。所以,在没有明确的结果之前,索额图不敢有任何托大,就连洪天啸过府探望,索额图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只是推说嘴里上火,洪天啸心知肚明,只是觉得好笑,没有在索府怎么逗留就告辞了,却一直派人关注着索额图派出打探消息的几人。很快一个月便过去了,索额图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所查到的,都是柳燕让人事先准备好的。于是,索额图便放下心来,不再继续调查此事,“病”也好了,欢欢喜喜向康熙复命去了,而闻知此消息的柳燕、毛东珠和洪天啸也俱是松了一口气。“好,既然如此,朕也就放心了。”康熙闻听索额图的回报,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大喜过望。其实,康熙这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太好过,老是想着此事,在不知道鳌拜的武功底细之前,康熙倒也对此并不是很看重,但是现在康熙却是太需要一个高手保护自己了,否则的话,鳌拜若是一旦破釜沉舟,尽出府中高手行刺,自己这边所有侍卫加在一起也未免能保护得了自己。是以康熙手下最缺的便是忠心耿耿的武林高手,更何况像洪天啸这样没有和鳌拜有任何牵连之人,倘若洪天啸真是鳌拜派来的奸细,康熙基本上就前途无望了。“皇上洪福齐天,以奴才看来,这柳飞鹰实是上天赐给皇上的铲除鳌拜最锋利的武器。奴才大胆直言,不如让柳飞鹰做奴才的副手,让其从御前侍卫中挑选资质上好者,传以高妙武功,如此皇宫之安危自无忧也。”索额图再次进言,让康熙加封洪天啸。“嗯,不错,言之有理。朕的御前侍卫是该请一个好老师教一下了,上次若非是海大富出手,只怕朕当时便着了鳌拜的魔爪了。”康熙想起上次遇刺时的惊险场面,心跳顿时加速,“对了,那个海大富呢?”“海大富?”索额图不知道海大富是什么人。“哦,朕忘了,这海大富是宫里的太监,你自是不认识了。好了,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替朕去宣旨,加封柳飞鹰为御前侍卫副总管,直接听命于朕。”康熙挥了挥手,示意索额图退下。按说,御前侍卫副总管应该直接听命御前侍卫总管,但是康熙却给了洪天啸这样一个殊荣,可见对其的信任和准备重用之意。也正因为康熙对洪天啸太过于信任,使得洪天啸掌握了朝廷大量的机密,为日后清廷的覆灭埋下了伏笔。之后,也因为康熙越来越倚重洪天啸,是以也对之戒心越来越大,又多次派人再查洪天啸的身份,都与索额往查结果完全相同,康熙又派人调查胖瘦头陀、陆高轩和杨溢之的身份,也是未果,康熙也只得完全放下了戒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索府中。“多谢大哥在皇上跟前美言,小弟日后的青云路还要大哥多多提携。”洪天啸听说此事,自是大喜。眼下毕竟是大清的天下,只有权利越大,才越能便宜行事,这要比天地会、沐王府等要占据消息灵通的便利,在原书中天地会之所以能压倒沐王府,实是因为韦小宝特殊的身份。“皇上之所以加封贤弟为御前侍卫副总管,实是因为前次贤弟行刺鳌拜之事,大哥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眼下贤弟也是御前侍卫副总管,乃是从四品,不能没有自己的府邸,大哥在京城府邸较多,就送一个给贤弟算是恭贺之礼,希望贤弟不要推辞。”索尼乃是三朝元老,当朝首辅,几十年来,御赐的府邸约有二十余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额图干脆就送了一个给洪天啸以示恩德。洪天啸知道现在不需要对索额图客气,否则便会引得他的疑心。而且,倘若鳌拜日后败倒,查抄鳌拜府的时候,还会有一百万两银子,若是连这府邸都不要,索额图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均分那一百万两银子。既然如此,不如就给索额图留下一个贪财好色的印象,使其以为自己受其摆布,方能不受其怀疑,于是洪天啸一拱手道;“既然大哥厚赐,飞鹰就却之不恭了,待小弟日后有了收入,自当还上。”“哈哈哈哈”,索额图见洪天啸毫不犹豫地便收下了府邸,心中大喜,拉着洪天啸的手道,“大哥岂是那小家气的人,既然是送给贤弟了,自然就不用还了,走,今日贤弟大喜,大哥做东咱们不醉不归。”“好,你我兄弟今日不醉不归。”洪天啸也是心情大好,“不过,大哥送了小弟一座府邸,这酒宴就由小弟来出吧,也算是换你那一座府邸了。”“哈哈哈哈”,索额图闻言拍掌大笑道,“贤弟这顿酒宴想是我大清朝最贵的酒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