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使,本座想听你谈谈对其他四龙使的看法?”见许雪亭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洪天啸便开始了此行真正目的的问话。许雪亭是个聪明人,从这简单的一句问话就已经明白洪天啸已经将他当作了心腹,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于是在略一沉吟后便道:“少教主,属下五人跟随教主已有二十多年,成为五龙使后结拜也有二十年之久,彼此之间可谓是相知甚深。在我们五人中,殷锦年龄最大,是为大哥,但是此人心术不正,常怀阴狠卑鄙之心,更是常常见风使舵。好在这些年我们五兄弟没有什么冲突,虽然瞧不起他的为人,却也不忍坏了兄弟情义。”洪天啸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从其今日在大厅之上的表现可见一斑。”许雪亭点了点头,继续道:“正是,无根道人排行第二,武功在五龙使中却是第一。在二哥幼年之时,家遭变故,以在武功大成之后,最是厌恶强抢良女的勾当,所以他最是看殷锦不顺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无根道人一生不近女色,虽然赤龙门大部分都是女弟子,但无根道人只是将她们当做女儿或徒弟般对待,这也是为何神龙教的女弟子在成婚之前必须身属赤龙门、只有在婚后才能进入其他四门的原因。”洪天啸心中暗道,看来无根道人是因为幼时家中惨变才在心里留下了阴影,而这个时代又没有心理医生,所以才会产生了这样的畸形心理,不过好在这种畸形心理不算是变态的心理。许雪亭又道:“黑龙使张淡月是四弟,也是我们五龙使中最有谋略的一个,单从教主将寻找《四十二章经》这样的大事交给他办便可看出。二十年来,若论功劳则是四弟对本教的功劳最大,向来为教主信任和赏识。钟志灵是五弟,对武学是悟性最高的一个,虽然只有三十八岁,近年来对武功大进,一身武功比二哥无根道人差不了多少,对本教也多次立有大功,与属下一样,此次也是受了殷锦的唆使。”听完许雪亭对其他四龙使所作的一一评论,洪天啸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与本座猜测的大致不差,青龙使,以你之意本座应该如何惩处其他四龙使?”许雪亭闻言心中暗喜,这句话分明暗示着洪天啸并没有杀无根道人、张淡月和钟志灵的意思,只不过不愿亲自说出饶恕他们的话,于是便毫不犹豫道:“此次五龙使之所以做出叛教之事,实乃黄龙使殷锦受那名叫做大玉儿的女子所惑,其余四龙使皆是受其蒙蔽,一时糊涂才做下此等谋逆之举,虽然同罪,但毕竟情有可原。请恕属下斗胆直言,此事须将那主谋之人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至于四龙使,另行惩处。”洪天啸点了点头道:“青龙使言之有理,只不过本座能够信得过青龙使,却是如何相信无根道人、张淡月和钟志灵日后会不会再对本教做出此等谋逆之举?”“这个…”,许雪亭一时倒是为了难,因为有了雯儿与洪天啸的关系,他许雪亭日后必然不会再反,但是无根道人、张淡月和钟志灵却是与洪天啸没有这么深的关系,许雪亭也不敢轻易作保。雯儿突然灵机一动,对洪天啸道:“少爷,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可收无根道人之心。”洪天啸闻言心中一动,已经猜出了大概,便道:“雯儿有何妙计?”雯儿道:“雪儿和霜儿是无根道人最为喜爱的两个弟子,不如让她们拜无根道人为义父,如此一来,只要二女与奴婢一起伺候少爷,少爷再将豹胎易筋丸的解药给他,无根道人定然会心生感激,必然不会再反。”许雪亭也是点头道:“不错,虽说赤龙门的女弟子有数千人,却是韩霜和韩雪二女最得二哥喜爱,几乎将她们看做是自己的女儿。若是让二女拜二哥为义父,二哥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此事须得有人推助。”洪天啸明白许雪亭有戴罪立功的意思,于是便微微颌首道:“此事就烦劳青龙使了。”许雪亭大喜,急忙施礼道:“教主和少教主有不杀之恩,就算是赴汤蹈火属下也在所不辞,何况些许小事。”从大牢回去的路上,雯儿心情极为高兴,一路上几乎是蹦蹦跳跳,嘴里更是哼着小曲。洪天啸则是没有这么轻松,虽然许雪亭和无根道人已经能够确认此后绝对不会再有背心之举,但是对于如何收张淡月和钟志灵二人之心却是还没有头绪。一般来讲,在拜了天地之后,新娘子便只能在洞房之中静静等着,等着新郎官过来将头盖揭掉,然后喝了交杯酒之后两人就要到**行周公之礼。只是眼下神龙教突发巨变,虽然已经平息,但洪天啸要忙着处理这些事情,自然就暂时顾不上苏荃,待到从许雪亭处回到洞房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二刻了,也就是现在的下午六点钟。苏荃一听到洪天啸和雯儿的脚步声便急忙出门迎了过去,急急问道:“师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洪天啸心不在焉地应道:“处理了一半了。”苏荃见洪天啸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以为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当下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呆呆立在原地。洪天啸和雯儿都没有注意到苏荃的突然变化,直接进了屋里。进了屋,洪天啸才发现苏荃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发觉苏荃神色有异,不觉奇怪,问道:“怎么了,师妹?”苏荃这才低着头向屋里走来,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般,待走到洪天啸的跟前抬起头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起了转转。洪天啸知道苏荃的性格极为豪爽,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中豪杰,若非是遇到什么重大的事情,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神情和举动的,心中便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把抓住苏荃的双手急声问道:“怎么了,师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父亲的余毒没有排清?”苏荃轻轻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但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如此一来,洪天啸愈发相信自己刚才的猜测是真的了,更是心急如焚,而苏荃却又是一直不说话,当下也顾不上问,一把甩开苏荃,就要向洪安通的住处而去。就在洪天啸的左脚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宝剑。以洪天啸和苏荃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让人藏匿在门口却发现不了的,别说他们二人,就连五年来武功大进的雯儿也不会被瞒过,只不过刚才洪天啸和雯儿的心思全都在苏荃身上,更是胡思乱想到洪安通是不是出了事,而苏荃更是心事重重,所以三人全都被瞒过了。“钟志杰?”当雯儿看到将宝剑横在洪天啸脖子上的这个人的面孔的时候,不由发出一声惊呼。“钟志杰?”洪天啸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但脑子却在此刻清醒了下来,知道既然是钟志杰,自己的性命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其此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要绑架自己救出其兄钟志灵,便是为了雯儿。苏荃听到喊声,也是猛然一惊,抬起头来,见洪天啸已经受控在钟志杰的手中,当下不由大喝一声道:“钟志杰,你竟敢以下犯上?”钟志杰闻言仰天大笑道:“以下犯上,这都是你们逼出来的,姑且不说殷锦,就说四龙使为何要造反,还不是几十年来,每天都要生活在豹胎易筋丸的阴影之下。”洪天啸目视着钟志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豹胎易筋丸虽然能够控制住你们的人,却是控制不了你们的心,这一点本座也早就对父亲说过,奈何父亲数十年来均是以豹胎易筋丸治教,即便有所更改,却也是需要时间,只是没想到叛变来得如此之快。”洪天啸说的是实话,但是钟志杰哪里会相信,当下冷笑一声道:“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就此将宝剑拿开吗?”洪天啸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现在我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你打算怎么样?”钟志杰不理洪天啸,对呆立在一旁的雯儿喊道:“雯儿,我知道你是被他胁迫,快来我这边,我会把你和你爹一起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