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无疑是一个狠人,不仅仅是他,就是他的手下也都是如此,秦琼、程知节、罗士信都是非常彪悍的人物,他手下的兵马不多,不过两万人而已,但就是这两万人,张须陀南征北战,居然所向披靡。现在已经被任命为荥阳通守,坐镇荥阳,目标直指瓦岗寨。“张须陀威名太甚,我们想要击败对方,十分困难。”翟让坐在马扎上,脸上露出畏惧之色,他和张须陀大战过,被其击败数次后,翟让就有些担心了,不仅仅是翟让,其他人脸上也是如此,这个张须陀太过骇人了,不败战绩传扬出去,谁都害怕。李密想了想,说道:“当年项羽是何等的厉害,可是最后还不如败于刘邦之手?张须陀作战勇猛,麾下将士用命,任何敌人当在面前,都会被对方击败,大军还没有交战,士气就已经衰弱。但,想要击败张须陀,也不是没有什么办法。”“蒲山公有什么好办法?”郑德韬感激询问道。“张须陀这个人和李煜不一样,李煜神勇,但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张须陀作战勇猛,但勇而无谋,对付这样的人,正面战场或许不行,但从其他的方面还是可以的。”李密摸着胡须,得意的说道:“张须陀利于稳扎稳打,不断的削弱我们的势力,压缩我们的空间,而我们只能迅速的击败张须陀,否则的话,对我们就不妙了。”翟让等人听了点点头,张须陀毕竟是朝廷的人,可以稳扎稳打,不断的削弱瓦岗势力,最后一战而定乾坤,而且瓦岗寨的实力自然是不如张须陀的,一旦被张须陀压制,中原的局面就会有变化。“粮草。张须陀的弱点就是在粮草上。”李密笑道:“张须陀忠于朝廷,这是公认的事情,但正因为如此,才会不容于关东世家,看看李煜,李煜的兵马越来越多,可是张须陀的兵马越来越少,有的士兵连盔甲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这些世家大族已经不再支持张须陀了,在荥阳也是如此,荥阳郑氏支援过张须陀吗?从刚进荥阳的时候,送了百石粮草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这就能说明问题啊!”翟让等人听了连连点头,事情可不就是如此吗?众人将目光望着郑德韬,他是郑氏的一员,对于这种事情肯定是知道一些详情。“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相信荥阳郑氏肯定会帮忙的。”李密忽然笑道。众人纷纷点头,这段时间,荥阳郑氏对瓦岗寨的支持是不用说的,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粮食给粮食,这件事情对荥阳郑氏有好处,李密相信,荥阳郑氏肯定会帮助自己的。翟让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密,说道:“既然如此,郑参军就回荥阳走一遭,想办法断了张须陀的粮草,逼他出战。”翟让很快就下达了命令,他环顾左右说道:“杨广快要到达江都,李渊已经开始有动作了,而李煜更是不简单,他的兵马已经西进,恐怕目标直指南阳,我们若是没有一点动作,迟早会被他人所灭。”郑德韬等人听了点点头,眉宇之间多了一些忧色,李密见状,笑呵呵的说道:“等我们灭了张须陀,周围就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然后攻占洛口仓,开仓放粮,相信那个时候,我们的实力就会增加许多,就算是李煜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翟让听了很高兴,当下说道:“若真是如此,蒲山公可以单独建一营,号为蒲山营。”众人听了面色一愣,纷纷望着翟让和李密,脸上也露出莫名的神色。若是单独建一营,说明李密可以在里面任命将领,另起炉灶,几乎是另立门户的存在了,李密的实力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达到一个极高地步,甚至还会超越翟让。众人将目光望着李密,只见李密先是一愣,很快就恢复正常之色,一时间,众人心中生出无数的念头来,只是像王儒信等人脸色并不好。“将军,那李密宛若深渊之龙,等待时间将会一飞冲天,将军乃是盖世人杰,岂能为李密提供机会?”等李密、王伯当等人离开之后,王儒信忍不住劝说道。“是啊!兄弟,这瓦岗寨可是你苦心打下来的,李密不过是一个外来人,岂能单独建一营,这不是,不是一山容两虎吗?”翟让的兄长翟弘也劝说道,只是他是一个粗人,说出来的话前后不着调,说出来也是让人笑话,但其中的意思众人还是能听的出来。翟让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这瓦岗寨虽然是某打下来的,但发展壮大离不开蒲山公,而且论德行,论才能,某都不如蒲山公,这个时候让蒲山公单独建一营,本身就是对蒲山公的嘉奖,至于以后的瓦岗之主,未必不能让给蒲山公,只要能够有助于瓦岗寨的发展,让蒲山公来当这个瓦岗之主也没什么关系?”翟弘、王儒信等人听了面面相觑,没想到翟让居然有这样的心思,还想着禅让瓦岗之主的位置,固然李密的才能远在翟让之上,但如此厚遇李密,未必是一件好事。等众人散去之后,单雄信和徐世绩两人行走在山道之上,单雄信才叹息道:“一山不容二虎,自古都是如此,大首领的想法太简单了,日后必定会产生祸事。”徐世绩点点头,说道:“眼下也没有任何办法,若不如此,你认为蒲山公会真心实意为了瓦岗寨吗?那荥阳郑氏可是支持蒲山公的,看蒲山公手下的人都是世家大族的成员。不过,只要大统领不让位,蒲山公就没有任何办法,难道他还敢杀了大统领不成?若是如此,那蒲山公的名声可就臭了,毕竟,没有大统领,就没有蒲山公,如此忘恩负义,谁还会来投奔他。”单雄信听了点点头,在他看来,李密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伤害翟让。若是没有仁义之心,谁还会辅佐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