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是李煜这次大战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派出了骑兵,由古神通率领,从辽东杀出,占据临渝关,只是到底比较远,凤卫虽然有零星的情报传来,但还是了解不多。“春天的时候,契丹之主大贺摩会经常肆掠边境,连平州都被他攻破了。”李子英对契丹人的印象不怎么样,甚至言语之中多有愤懑。“自从前朝武皇帝战败之后,对北方的那些部落威慑力小了许多,才会有眼前之事。否则的话,那些契丹人哪里会骚扰平州等地。”李煜长叹道。想当初,在杨坚的时候,隋朝兵锋强盛,用长孙晟对付草原,边疆一片祥和,这些契丹人都是跪在中原皇帝大帐前,哪里有丝毫懈怠之处。现在好了,征讨高句丽的战争失败之后,中原的边疆问题终于暴露出来了。“陛下所言甚是,臣以前在辽东的时候,汉人地位很高,但现在,就是一些世家也是小心翼翼的。”李子英叹息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契丹人太强了。”李煜点点头,中原和草原一向都是如此,当中原强大的时候,就意味着草原将受到压制,而中原陷入战乱的时候,草原就会经常肆虐中原。“这大概也是辽东李氏南下的主要原因吧!”李煜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道:“朕在最艰难的时候,不见李氏有什么帮助,这个时候来了帮助,不是天大的笑话吗?难道我大夏的门槛有这么低吗?”李子英不敢说什么,李煜心中有怨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从李煜的曾祖开始,对辽东李氏就没有什么好感,李子雄是一桩,而李煜又是一桩,如此情况,难道还想着李煜照顾辽东李氏不成?“陛下所言甚是,臣这几年在辽东深有感触,先皇驾崩之后,先皇留下来的基业大多被人抢走,臣只是有几亩薄田,加上一些积蓄,勉强能活。”李子英低声说道。李煜心中更是冷漠了,这种情况,就算李子英不说,李煜也知道辽东李氏的尿性是什么样子,不就是看李子雄这一脉已经没落,故意如此而已。“行了,你可以直接去白狼水城去见来楷。”李煜从一边拿了一张纸来,写了命令,用了大印,就让高湛递给李子英,说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靠自己,只有立下了功劳,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否则的话,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臣明白,臣这就去见来将军。”李子英不敢怠慢,赶紧从高湛手中接过命令,连看都没有看,就退了下去。等出了大殿的时候,打开圣旨一看,才知道是一个营州县丞,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不过李子英心中很高兴,县丞总比自己一个辽东李氏的执事要好的多。“窦建德的兵马已经进入定州了吗?”等李子英走后,李煜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回陛下的话,窦建德兵马已经到达定州,正在组织大军防御,想来突厥人虽然厉害,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定州。”高湛赶紧解释道。“最大的敌人不在外,而在内。”李煜摇摇头,突厥人厉害吗?突厥人的确比较厉害,就算是骑兵不擅长攻城,但利箭足以消耗窦建德的兵力,而让李煜担心的是大晋国内的局势,这才是最重要的。窦建德一旦被困在定州,对于大晋来说,将是一场灾难,大晋的世家大族们绝对支持窦建德,甚至还会背地里背叛窦建德,就好像是眼前的赵氏一样,已经开始寻找李煜的庇护了。“陛下是担心晋国境内的豪门望族会生事?”高湛面色一愣,赶紧说道:“想来也不会投靠突厥人吧!老奴让人盯着那些家伙。”“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汉人之中,未必就没有人会投靠突厥人。”李煜深深的了解这些人的劣根性,只要能活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投靠突厥人,甚至还能获得荣华富贵。“若是有这样的人,老奴建议出动梅花内卫。斩草除根。”高湛咬牙切齿的说道。梅花内卫就是为了凤卫的杀手,专门干的刺杀的勾当。他相信梅花内卫一出,大晋的豪门望族一定会闻风丧胆的。“不用。实际上,有这些才叫好事,你杀了他们,还有子嗣,留着他们,找到证据,等我们灭了大晋,接收他们地盘之后,再做计较。”李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高湛的建议。他相信凤卫一定能够铲除这些的奸佞的,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从这些豪门望族手中得到更多的东西,钱财、土地、威望等等,都是李煜想要的。高湛瞬间就知道李煜的打算了,分明就是借助突厥人之手,先将大晋境内的世家大族先筛选一遍,可以想象,一旦大夏军队进入大晋的地盘,同样也会掀起腥风血雨。李子英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追上了郑烈等人,李檀父子也在等候着李子英的到来,当看到李子英一脸笑容的时候,李檀就有些不高兴。“怎么?陛下已经授予子英官职了?”郑烈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不过是一个县丞而已,陛下让下官前往白狼水城,协助来楷大人,想必不过是看在下官擅长和契丹人交流的份上,才会让下官做这个官职。”李子英有些尴尬的说道。“陛下就没有提辽东李氏的事情?”李檀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一个县丞他自然是看不上的,他关心的是辽东李氏的未来,关心的是李煜对辽东李氏的态度,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承认了辽东李氏,莫说一个县丞,就是宗正这样的职务也可以拿到的,那个时候,辽东李氏就是皇亲国戚了,哪里需要其他的东西。“陛下并没有说什么。”李子英想了想,还是说道:“想来,下官是陛下的叔父,现在也只是一个县丞,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你。”李檀听了面色大变,勃然大怒。没想到往日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族弟,居然来讥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