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将那所谓的信物抓过来,把玩了一下,随后冷笑的扔出去。“这东西不错,可跟我孟获有何关系!”雍闿倒是对孟获的反应毫无意外,他也不指望一个小东西就让孟获认错,别说这本就是他有意陷害,就是真有其实,孟获也不可能承认。“你说无关就无关了吗?”雍闿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我在前头跟人拼命,背后却被人捅刀子,这是事实!南中有本事、有胆子敢偷袭老子的没几个,就算不是你孟获,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胡说八道!”孟获冷哼一声,根本不松口,“你这蠢货如此这般兴师问罪,这才是中了别人的阴谋算计。”“某家被人算计?哼,我看你是贼喊捉贼,就算不是你,也定是你手下之人,就是想霸占整个益州!”孟获被这一句话噎住了。从利益的角度出发,雍闿死了,他的确获利最多,但,他根本没那么做啊!孟获甩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对着雍闿冷哼一声,“某家麾下人马从未动过,这你大可去查,至于其他人,孟某管不了!!”“你可有证据?”雍闿却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松口。“没做就是没做,何需证据!”“空口无凭,你说没做就是没做?雍闿继续步步逼人,“若是其他做的,你如何证明跟你孟获没关系?你如何证明没跟外人里应外合,暗害于我?”看着一连发问好几句的雍闿,孟获心里一阵发懵,气得甩了一下衣袖,“此事孟某该如何证明?孟某只能保证,若是查出此人,孟某第一个杀了他,自证清白可否?!!”谁知,孟获话音刚落,雍闿突然一拍桌子,“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说定了!”雍闿说完,直接起身离去了,看得孟获一脸呆愣,然后下一秒,雍闿就又从外面回来了。这次,他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赫然是刘胃的脑袋。此时,天色闷热,刘胄的首级依旧在滴血,并没有腐臭,说明这东西刚砍下来不久。雍闿能认出刘胃,孟获自然也不例外。他一看到刘胃的首级,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知道自己是被雍闿给骗了,这厮就是等自己那句话,逼着自己跟他一起发兵,逼着自己跟高定取消盟约。如此一来,雍闿失去了焦璜,而他孟获失去了高定,二人的实力还是差不多,到时候,益州的归属可就说不清了。“雍闿大人,好算计啊!”孟获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阵咬牙,听的人都牙酸。不过雍闿却不在意,就这么冷笑的盯着孟获,最后,孟获一脚踹飞了刘胃的人头。“来人,起兵!”孟获的大吼声传遍了整个大营,紧跟着整个益州郡都开始乱起来了,因为益州郡的大军直接扑向了越嶲郡,这南中的众人竟然先一步的乱起来了。而就在这种情况下,那越嶲郡的高定居然也收到了自己越嶲郡内乱的消息,这越嶲郡的众多部落,竟然反了!为首的竟然还是那个自己曾经无比看重的鄂焕,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想法就是要将那些部落派来的所有青壮都屠杀了才好。可是他的这种想法还没有来得及下达就已经被人拦下来了,拦下来这个命令的就是那个现在已经成为了他谋士的王平。“你这厮还有脸在这里和本王说话,就因为你,本王现在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大王啊,这事儿不怪小人啊,谁知道那刘胄将军...”王平此时将所有的罪过都扔到了刘胄这个死人的头上,一点都不想担责任,不过看着高定要动手的模样,他赶紧将这个话题转开了。“大王,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杀了他们只能够让事情变得更糟,不如咱们试着换一个思路....”高定原本还是极其恼怒的,不过听到王平一番话后,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他怎会不清楚,此次的事确实不能全怪罪到王平头上,毕竟当初刘胄离开之时,王平就劝告过自己,刘胄这个大将看起来大咧咧的,着实让人无法放心,让自己斟酌一番再换他人。但当时的高定根本就不听劝,认为自己的将军岂会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所以为了这件事,自己还斥责了王平一番,却不料现在,果然如此……随即,王平再度提出反对意见,这让高定不禁陷入思索,这家伙虽说不上是什么好谋士,不过也勉强是一名狗头军师,他的意见不妨听一听。“那你与本王说说,如今还有何种选择?”听到高定这一句话,王平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旋即才接着说道。“大王,眼下外面的事,不论是那雍闿与孟获要进攻我越嶲郡,还是那些部落正被人蛊惑,打算要造反,这些事情,您觉得这部落中的那些人,可否知道?”高定微眯双眼,微微一摇头,“他们绝不可能知道,此事眼下就只有这屋内的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晓!”“是啊大王,如今连咱们的族人都不得而知,所以那些青壮就更不知道了,您此刻想将他们屠杀,难免会闹出大动静,万一到时他们再出现骚乱,这越嶲郡岂不是要出事了不是么?到了那时候,大王您外有雍闿与孟获紧盯不放,内有各个部落想要造反,这局势当真不妙啊!但大王若换一个思路,这局势不就扭转了么?”“换一个思路?怎么个换法?”“大人您放心!”王平这时当真是把狗腿子表现到了极致,给高定出谋献计,满脸狡黠阴笑,令人不齿,“倘若您将他们都视为敌人的话,那咱们就是前堵后追了。但您若是将他们视为盟友,咱们这不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么?趁着眼下这些青壮一无所知,咱们就直接给他们分发兵刃,然后与他们说大战在即,率领着他们以及咱们的精锐,直接朝那孟获与雍闿扑上去。到了那时,先让各个部落的青壮出击,然后咱们在后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那些部落瞧见自己的族人还在咱们手中,想必他们也不敢有何举动。等到雍闿与孟获,和这一群青壮拼到了狡兔死,走狗烹之际,咱们再来一个黄雀在后,最终不论是益州郡,或是越嶲郡,不都是咱们夷人的了么?不都是大王的了么!”王平这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就是要趁着这群人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然后直接打一个时间差,让他们先为己所用,等到这群必死的家伙,和雍闿、孟获拼命之后。他再出来收拾残局,没了这群青壮的许多部落,以及元气大伤的孟获和雍闿,都将不会再是他的对手。如此一来,说不准自己真能将半个南中彻底占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