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里应外合

之前人们总是觉得这上庸之地的申耽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不好参与其中，所以都没有多想。如今大汉危机重重之时，申耽在众人的眼中也只是亲自带兵出镇边关，挡住宛城一代的曹军罢了。谁也不知道，此时上庸的大将张翼已经带着上庸主力绕路来到了南郑，坐等张郃的到来。除了上庸的援兵之外，汉中本就有着将近十年的屯田，这些屯田兵大半都是邓范亲手练出来的。这些年众人只关心汉中的粮草一日比一日富饶，却是忘记了这汉中的屯田兵也并非是一群农夫。此时的张郃尚且不知道，他已经慢慢的进入了包围之中了。而除了这两股力量之外，还有一支力量也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当初汉中羌氐胡人作乱，其中闹腾的汉中不宁，这也是张郃能够突袭进入祁山道，攻破汉中的一大原因之一。而当初那只作乱的羌氐胡人，他们的首领叫做苻健，乃是武都迁徙到汉中的氐人首领之一。之前聚集故旧部下，汇合诸多势力开始反叛大汉，被黄权麾下将军张尉围剿，一直被压制的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意思。这一次，这氐人首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张郃在攻打南郑城，竟然突出了张尉的合围，前来与张郃汇合。看着这群颇有些狼狈的氐人势力，张郃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带兵驱逐了那追杀而来的张尉之后，便将这群氐人收入了麾下，不过他们的任务是在修整之后成为大军的先锋，率先攻打南郑。这几乎是先登死士一样的任务，但是那群氐人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老对手张尉还没有离远呢，若是在这里他们在失去了张郃的庇护，这汉中当真是没有任何存活的机会了。或许是想通了这件事情，那氐人首领苻健也只能尽可能的从张郃哪里得到些许的粮草辎重，然后让麾下的族人饱餐一顿，紧跟着就走到了战场的最前面。而此时的南郑城中，负责防守的并不是马超，而是“逃”到了这里的陈祗。至于马超，此时他正在汉中书院之中，和田豫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如今南郑被围，将军不去指挥大战，来这里和老夫虚耗时光，这是何意？”田豫刚刚回到了汉中书院就听到了这动静，说实话，他是有些头疼的。不过他却是没有出手的打算，尤其是当他看到了马超这个家伙回来的时候。那就更不打算出手了。不过看马超这个样子，似乎是并不打算放过他一样。“南郑外面那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如今张郃已经被四面合围而不自知，只等时机到来，那便是一场必胜的围剿厮杀，今日某家前来，是想要请老将军出山的！”同样已经年仅六旬的马超见到了这个比他还要老上几分的田豫，倒也没有任何的客气。开门见山，说的也是十分的直白。不过很明显，田豫不打算接这个茬的。“老夫已经劳累了一辈子了，实在是打不动了，之前想见的也都见到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日后的事情就让小辈们去争锋吧。”听着田豫这几乎算是毫不客气的拒绝，马超倒也不反驳，对此他也是早有预料，不过他却也没有停下。马超慢吞吞的将田豫的茶杯拿走，然后从脚下的兜囊之中拿出来一个大海碗，然后再掏出来一小坛上好的辽东烈酒。给田豫倒了满满的一大碗，也不等他拒绝，就在这里继续说道。“之前某家带着那群小家伙去了一趟羌氐胡人的祖地，见识不俗，在那里我等一共游**了两年，杀了不下数万乃至十余万的羌氐胡人。但是同样的，我等被人追杀了一年有余，那是几个由羌氐胡人组成的国度。而且实力当真不俗。若是他们前来犯境，某家绝不担心他们能够如何，长途跋涉的他们想要攻入我大汉境内，那几乎如同痴人说梦一般。可是某家却是担心啊，若是他们这般不停的积攒实力，不听的隐藏起来。十年八年的你我这种老东西还在，三五十年的那些跟着我等闯**过的小辈也还在。但是若是百年之后呢，这百年十年，世上已经换了数代人了，他们可还能记住当年的嘱咐？你我都是在边关生活过的，你我也都知道那个吃人的时代，那群畜生扣关之后会发生什么。田国让，你就真忍心明知天下有变，百姓会生灵涂炭，你就能够视若无睹？某家也不怕你笑话，一个羌氐胡人某家扛得住，可是另一边的鲜卑人，还有那老死不死的乌桓，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匈奴，还有新崛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种族。某家拦得住一天，拦得住一年，但是某家扛不住一辈子。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田家的子子孙孙也要在异族的马蹄之下苟延残喘。你的孙儿，重孙，也要向他们乞讨求饶。田国让，话说到了这里，是去是留，某家不再多说！”马超在说完了这些话语之后是真的不再多说任何一句废话，起身就走。留下一个田豫老头看着面前那碗烈酒发呆个不停。南郑城下，拼了命的苻健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将自己麾下的士卒打惨了。那壮烈的模样让曹军都心生怜悯，同样的张郃看着这一幕也是缓缓点头。虽然他也知道那氐人这么做也是自己逼得，但是折损大半的苻健就算是有什么坏心思，他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了。那个一直游离不去的追兵张尉也是张郃心头的一个疙瘩，虽然他也知道就凭着这个叫做张尉的汉军将领带着的那些兵马对他造不成威胁。但是他也不想到这里了，再被人里应外合了，那就真成了一个笑话了。大战进行了足足的一天，知道夜色降临的时候，张郃才开始鸣金寿命，同时让苻健等人也撤了回来。看着疲惫不已的苻健和他麾下的那些羌氐胡人，张郃也是在暗地里点了点头。这个模样的他们，让张郃彻底的放心了。同时还让人给了苻健一批崭新的皮甲兵刃，以及些许粮秣。足够他们吃喝，却也不够他们吃得太饱，也省的他们力气恢复的太快。当天夜里，正在酣睡的张郃听到了一阵阵的嘈杂声，猛地睁开眼睛直接就伸手将一旁的兵刃拿了起来。嘴角带出冷笑，只想说那氐人还是有些蠢了。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诈降，但是这不妨碍他在南郑城外布置出一支伏兵，此时张虎和乐綝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南郑城外埋伏了。想要攻破他的答应，那张尉只有和城中的守军里应外合才是，若是那样，他正好顺势取了南郑，之后在反攻城外的汉军。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