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听见动静,李承乾也忍不住,缓缓拉开车帘,往外看去。“李侍卫,是俺!”正好,坐在路边的众人抬起头,冲着李福嘿嘿笑道。“程大郎?尉迟大郎?房家大郎……”李福看的目瞪口呆,这些一副街头痞子模样的人,竟然都是熟人。而李承乾,也是看的心头直跳,满脸无奈。“程处嗣,你们在此干甚?”不过,想到前几天长孙冲给自己禀报的事,李承乾还是开口问道。“殿下?”而见到李承乾,程处嗣几人也是一脸惊诧。很快,连忙站起来,随手拍了拍屁股后的沾的土,便是满脸喜色的跑了过来。“殿下,我等在等河间郡王!”“等河间郡王干甚?”“殿下,我等想进这个庄子观看那曲辕犁!”“前几日,我等来到这个庄子外,有护卫奉命守着,不让我们进去。甚至,就算是李崇义也进不去!”“回去之后,我们几个可是颜面扫地,不仅被阿耶责罚不说,还天天被长安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耻笑……”“甚至李崇义找河间郡王,也无用。因此,我等只能守在这里苦等河间郡王!”“……”李承乾一脸懵,“河间郡王身为礼部尚书,整日政务繁多,岂会天天来此?而且,你们几个为何不去王府找河间郡王?”“嘿嘿,殿下,我等可不傻。李崇义去找他阿耶,都进不去,我等更不成。还不如直接在这里守着,万一运道好,不就被路过的河间郡王给带进去了么。”“至于河间郡王来不来,此事,我等可管不了。反正,河间郡王一定会来此,我等守着就成,我等平日也无甚大事!”程处嗣几人满脸无所谓。随后,看着李承乾,好像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殿下,您能不能带着我们几个进去?我们什么也不干,只看一眼那曲辕犁,挽回我等名声便可!”李承乾:……“殿下,要是嫌人多的话,我们也可以把护卫留在外面!”程处嗣说道。“没有河间郡王同意,我也不能带人进去!”李承乾道。“殿下,我等可以扮作您的侍卫!”“我的侍卫也进不去!”“殿下?”这下,程处嗣等人,都有些傻眼。片刻后,程处嗣不由瞪大眼珠子,张着大嘴,喊道:“殿下,河间郡王竟敢让你独自一人在庄子内行走,此乃大不妥。您身为太子,大唐储君,怎能没有侍卫跟随?殿下,我这就回府,让我阿耶去陛下面前参……允许俺给殿下当护卫!”“就是,殿下,您身为储君,身边怎能没有护卫!”“殿下,我晚上回府,便去寻我阿耶!”李崇义也跟着起哄。“此事,我可管不了!”李承乾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些戏精,便钻进马车,让李福继续前行。他今日前来,可是有大事要干,可没心思与这些人在这里演戏。不过,在这里已经守了好几日的程处嗣,可不打算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跟在李承乾马车之后。不过,等到到了庄子大门外,李福连同马车,都停了下来,只有李承乾一人,抱着几本书籍,孤身一人走了进去。显然,李承乾没有说谎。见此,程处嗣等人才有些相信,陛下对于此处庄子,是管的真的严实。……李承乾选的这个时间,正是李玄下学时间。一进院门,便看到李玄,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见过夫子!”“嗯?高明。”李玄睁眼,看到李承乾,微微一怔。“今日,不应是你上学时间吧!”“回夫子,确实不是!”李承乾微微拱手回道。“那你为何前来?不怕教你经史的夫子怪罪?”李玄有些疑惑。不仅不会,还很高兴!李承乾心中心中暗自吐槽一句,不过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夫子,我来之时,已经过那位夫子同意!”“有事?”李玄有些明白了。“夫子,开书馆之事,我阿耶也已经同意。这几日,我找人,将您那两本书册,重新排版装订了一番。只是,我也不知您喜欢哪一种方式,便装订了三本不同样式,拿过来请您过目,看您中意哪个?”说着,李承乾已经将手中书籍放在李玄面前的茶几上。并列摆开。“嗯!”仅仅只是看一眼,李玄便不由微微颔首,满脸惊叹。果然,大唐文人在书籍排版装订方面,确实是玩到了极限,每一个样式都是精美华贵,简直给自己的书籍脱胎换骨了。与自己瞎胡装订的相比,根本就是进士状元与启蒙稚童的区别。“此三样,都完美至极!”李玄赞美道。“不知夫子中意哪一种?”李承乾问道。“中间这一本吧!”李玄随口回道。随意模样,让李承乾一怔。不过,碍于李玄这位夫子权威,还是连忙点了点头。“夫子,还有一事!”“何事?”李玄问道。“因这两本书籍都是夫子所著,想请夫子为此书籍定价!”李承乾说道。“定价?”李玄一怔。“正是!”李承乾连忙点头。“别的书籍都是何价?”这下,可把李玄难住了。选个样式,还有三个方案任他挑选。给书册定价,这可是没任何选择。“回夫子,现在长安城书铺内,一本《千字文》五百钱,而一本《开蒙要学》则是四百五十钱,一本《急就篇》三百钱!”想了想,李承乾连忙回道。“如此之高?”听罢,李玄一怔。他之前无事的时候,便按照购买大米来算过,这会用十文钱可以买一斗大米。后世,最便宜的大米,则是两元一斤(不敢算太贵的大米)。而在这个时候,十斗大米为一石,一石又是八十公斤左右。那么,这个时候的一文钱便相等于六元人民币。一本启蒙书,就得要价一千多元!“夫子要是觉得贵,也可以降低价格!此事,全看夫子意愿!”李承乾连忙说道。“如此,一本书售卖一百文如何?”李玄说道。“一百文?”李承乾一怔。虽说父皇要平民化,但是没想到,夫子的价格更低。“会不会太低了?”李玄问道。“无妨,此书是夫子之书,售价多少,由夫子而定!”李承乾还是咬了牙,说道。“如此,那便是一百文!”“是!”“夫子,还有此二书的书名?”“不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