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南,李家庄!晋王别院主屋一楼,李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打量面前那个有些局促的青年。“要是让你出使大唐某个藩国,而在半路上,有别的藩国胆敢对使团无礼,在半路上直接率兵抢走你所携带的货物,你该如何办?”听此,正坐在一旁,一直好奇的打量着王玄策的李承乾与程处嗣等人,都不由一愣。随即,眼中满是坏笑!至于王玄策,则是有些懵逼。自己好端端的在家中上学,却是被太子殿下,大老远喊来长安城。只是,来了之后,却是面见这位晋王殿下,而这位晋王殿下看见自己,并未多说甚么,先是莫名其妙的打量了自己一番,便直接问这种问题?不过,从小学到了礼仪,让王玄策并没多问,而是思索片刻后,便是拱手行礼。“敢问大王,使团有兵几何?”“因是使团,应有二百兵将!”李玄心中一喜,缓声回道。“小子所率使团,距我大唐边城有多远?”王玄策再次问道。“应有数百里,还得翻越崇山峻岭!”李玄说道。听此,王玄策眉头微皱,再次问道:“敢问大王,在使团周围,可有我大唐军队?”“我大唐军队想要抵达你所在之地,至少需要半个月时日!但是,哪怕我大唐军队前来,也是人困马乏,损耗巨大!”李玄说道。“那我便带着那二百兵将,追上去,夜袭其军队,拼死一搏,将货物都抢夺回来!”王玄策一脸坚定说道。“贼国兵力众多,你此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没有丝毫胜算!”李玄再次摇头道。“这……”王玄策一脸难色,看着面前这位一脸轻笑的晋王殿下,他有些怀疑,这位晋王殿下是不是在故意为难他!不仅王玄策是如此想法,就连一旁的李崇义与程处嗣等人,也都有些怀疑。李玄所说之事,完全就是一种绝境,没有任何解决之法。只是,一旁阿耶的眼色,让王玄策再次思索一番后,便再次问道:“敢问大王,周边可还有别的与那贼子藩国敌对国家!”“自是有的!”李玄点头应道。“如此,小子便手持我大唐旌节,向那些藩国借兵,伺机灭掉那贼子藩国,夺回货物!”王玄策恨声说道。“善!”李玄大喜,此子定然是那王玄策!听此,一旁的李承乾与程处嗣等人,也都是一怔。随即,看向王玄策的神情之时,也都是一脸认同。仅凭这句话,就不枉他们大老远将这小子给找来,并带到夫子面前。“晋王殿下,不知小儿?”一旁,王石清松了一口气,便连忙看向李玄。“不愧是我大唐男儿!”李玄轻笑一声,自是理解王石清的心思,看着自家孽子被老师考教,每一个父母都会十分紧张。“多谢晋王殿下!”王石清大喜。“不知你可愿与这几个混账小子一般,在李家庄入学?”李玄对着王玄策问道。“敢问晋王殿下,是哪位大儒教学?”王玄策心中一喜,瞪着眼睛,满脸好奇问道。“孽障东西,此事何需你来挑?”王石清顿时大怒。对于王玄策的问题,李玄并没什么不喜之色,而是一脸平静的说道。“并无任何大儒,本夫子可亲自教你数字算术。不过,本王府上倒是有一个属官,名褚遂良,博学多才,精通文史,之前管理过弘文馆的日常事务,你要是想让他教导你,本王可给你引荐一番!”“多谢大王好意!”王玄策再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便再次问道:“敢问晋王殿下,不知太子与这几位郎君跟着谁学习?”“跟着本王学习了一年数字算术,蠢笨无比,学了个马马虎虎,现在只会算账。至于四书五经这些,他们家中都有各自的老师!”李玄再次回道。听此,王玄策眼睛一亮。随即,在自家阿耶激切的神情下,终于说道:“如此,小子愿意在李家庄与太子殿下等人一起学习!”“善!”李玄轻轻点头,便看向一旁的王石清。“不知王家主之意?”“多谢晋王殿下,小儿能得晋王青睐,我自是求之不得!”王石清老泪纵横,他王家受到大案牵连,全家只能被贬到融州那种苦寒多虫之地,正愁着没法回来中原内地来。没想到,自家小儿不知怎的,竟然得到晋王殿下的喜欢,被晋王殿下留在李家庄,而去还是与太子殿下一块读书,一举成为太子的伴读,如此简直是天佑王家!“如此,王玄策便留在李家庄,与这几个混账一般,学算术,学骑射!至于儒家经典,本王可不负责!需要学习,便得去学堂找那几个夫子!”李玄缓缓点头,说道。“学堂?”王石清与王玄策都是一怔。“本王给庄内的农户们,建造了一间学堂,并请了几个夫子,教导庄户们的崽子,还有愿意识字的庄户、仆役们,去学文识字,学习数字算术!”李玄解释道。“原来如此!”听此,王石清与王玄策缓缓点头,这些学堂,一般大的世家都有,也就并没将其放在心中。随后,王石清陪着王玄策在庄内,住了几日后。王石清满脸震撼的带着一车物品,往融州而去。自家那孽子,能被晋王殿下看上,可真是王家祖坟冒青烟了!回去,一定要去祠堂,给一众先祖挨个上炷香!……在王石清走后的五天。在靠近李家庄的一座小山头上,薛仁贵带着一众亲卫,将整个山头都围起来。李玄则是带着李承乾,还有程处嗣等人几个小混账,再加上乐台与季文几个治墨者,躲的远远的。尤其是李玄,直接将整个身子,藏在一颗大树后。而在几人六七丈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石头内被程处嗣凿开一个小洞。小洞里面,则是一颗拳头般大的小铁球。同时,小铁球里面,还伸出一条的由竹纸与火药,再加上米糊抹成的细长绳子,直接延长到了李玄脚下。藏在李玄身后的程处嗣,看着李玄如此谨慎,下意识的问道。“夫子,这仅仅只有那么小小的一撮火药,真需离得这般远?”“咋,你要是觉得远,可以站在那大石旁边,本夫子绝不拦着!”李玄瞪了程处嗣一眼,冷哼说道。听此,程处嗣不由缩了缩脖子,他只是随口一问,想让李玄再给解释解释。既然夫子不愿,那他老实待着。夫子都要认真对待的小铁球,他可不敢轻视。几人最后方,新加入的王玄策,则是看着面前的情况,仍是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