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还欲再问,却被朱由检打断道:“徐卿,先确定玉玺的真伪,余事稍后再议。”闻言,徐光启只好退下。在温体仁的主持下,满朝的文官们开始引经据典,互相讨论,勘验玉玺的真伪。朱由检和那些武将皆是只有在旁听的份儿。时间一直到了下午,整整三个时辰,周延儒作为礼部尚书,代表群臣向朱由检说道:“启奏陛下,经过臣等的初步勘验,确定此玉玺极有可能就是始皇帝命人篆刻的传国玉玺。”朱由检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用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周延儒忙是回道:“陛下,这尊玉玺的外形符合史书中对秦传国玉玺的描写,只是现在还缺李斯的手书,与玉玺上的字迹进行比对。”周延儒这话一出,朱由检顿时就不高兴了,沉声说道:“李斯都死了多少年了?朕上哪里给你们找他的手书去?”韩爌出班说道:“禀陛下,臣闻当年始皇泰山封禅时,曾命李斯写记刻功于石柱之上,陛下可命山东布政使司将其拓下,快马送其入京。”朱由检还没说话,旁边的王承恩低声说道:“皇爷,奴婢记得內藏库就有前宋时传下的这个什么拓本?”“果真?”朱由检惊喜的问道。王承恩皱着眉头说:“皇爷,奴婢前几天清点內藏库时,想着是见过。”“快去!”“奴婢遵旨!”说完,王承恩就一溜烟儿的跑了。诸臣奇怪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刚才王公公给陛下说了什么,陛下竟然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不大会儿的功夫,王承恩抱着一个木盒回来了。“皇爷,还……还……还在。”这一趟跑下来,直把王承恩累的气喘吁吁的。“交给周卿及诸位大臣。”王承恩走到周延儒面前递过木盒,说道:“周大人,这是前宋时期从泰山上拓下来的,您看看。”听到是从泰山上拓下来的,周延儒及那些文官们也明白了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一群人又忙是用拓本和玉玺上的字进行一遍一遍的比对。直到月上枝头,周延儒与温体仁等人低声交谈几句后。众臣在温体仁的率领下,对朱由检行三叩九拜大礼。齐声说道:“臣等为大明贺!为陛下贺!”朱由检起身,向温体仁问道:“可是有结果了?”温体仁示意由周延儒来说。周延儒会意,出班说道:“禀陛下,此玺确认就是秦朝的传国玉玺!我大明天命所归!”闻言!朱由检命王承恩收回玉玺,自己将其拿在手中,朗声说道:“大善!自朕即位以来,即肩挑日月,今蒙上天垂怜,得以迎回玉玺,此为明证,天命在明!天命在朕!”“臣等恭贺陛下!”“诸卿平身吧!”其实这个玉玺到底是真是伪,对朱由检本人而言并不是太重要,但是对眼下的大明非常重要。辽东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国内数年大旱,流民遍地。虽然经过朱由检一连串的动作,暂时遏制住了大明的颓势,但帝国内部依旧暗流汹涌,风雨飘摇。在这个时候大明能迎回传国玉玺,无异于告诉天下人,大明得国乃天命所归,大明国运永昌!等文武百官依次站好之后,朱由检对王承恩说道:“召曹文诏等人觐见。”等王承恩走后。朱由检这才开口说道:“刚才徐卿问朕玉玺从何而来,那朕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就在几日前,我大明在喀尔喀和土默特等诸部的配合下全歼察哈尔部,蒙古大汗林丹巴图尔已被我大明生擒,现就在殿外,玉玺就是从林丹汗那里得来的。”满朝文武这下子彻底的沸腾了,大明和蒙元打生打死了数百年,只有自己的皇帝被人生擒的时候,还从来没有生擒过蒙古的大汗呢。就算是在大明最鼎盛的时候都没能达到的成就,竟然在当今圣上的手里完成了?直到曹文诏和林丹汗等人来到大殿的时候,众臣才后知后觉的山呼“臣等为陛下贺,为大明贺!”这震天的声势直接把林丹汗和贵英恰吓了一跳。曹文诏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稀里糊涂的跟着喊了起来。朱由检双手虚按说道:“众卿免礼!”林丹汗脸色惨白的看着大殿中的众人,朱由检看了他一眼,对王承恩说道:“王承恩,给林丹汗赐座!”众人这才注意到殿内多出来的这三人。温体仁出班问道:“敢问陛下,此人就是蒙古大汗林丹巴图尔?”“不错,旁边那位就是此次擒获林丹汗的首功之臣贵英恰,当然还有曹文诏,曹总兵也是功不可没。”“臣不敢居功,都是陛下及孙大人指挥得当,兼之将士用命才能一举破敌,臣微末之功,不敢当陛下夸赞。”曹文诏忙是说道。“卿家的功劳朕会记住的。”林丹汗坐在锦墩上,浑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还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殿内的众人。全然没有了刚刚进京时的忐忑及恐慌。朱由检见状暗暗点头,开口说道:“林丹汗,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林丹汗转头看着朱由检说道:“明国的皇帝,本汗听闻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成王败寇’,今日本汗被奸人所害,成为阶下囚,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说完就不再理会朱由检。贵英恰确实跪倒说道:“秉大皇帝陛下,还请您能看在传国玺的份上,饶了大汗一命!”林丹汗却是怒骂道:“贵英恰!你这个该死的叛徒!本汗不用你来为本汗求情!本汗乃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不会向明人祈活的!”闻言,温体仁出班呵斥道:“林丹汗!事到如今,你还在摆你蒙古大汗的架子吗?陛下驾前,岂容你大呼小叫?”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无妨,终究是北元皇族,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目光转向贵英恰,朱由检接着说道:“贵英恰,你也起来吧,朕不会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