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茶楼。来到一处隐蔽的巷子,走到一顶轿子旁边,低声对轿子中的人说道:“少爷,已经打听清楚了,陈家子弟行刺陛下,应该是真的。”“说说。”中年人将自己听到那些,一字不落的转述给较中之人听了。良久轿子里的人才说道:“走吧,回去!”一顶小轿就这样消失在了宜兴的街头。曹正淳回到城外的军营,对秦永昌说道:“安排几个人,在辕门守着,看看有没有百姓前来。”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清晨,都没有一人来状告陈家。看着秦永昌,曹正淳问道:“你不是说这陈家在宜兴多有不法事吗?”秦永昌也是疑惑,不解的说道:“据卑职的调查,这陈家在宜兴虽说不是作恶多端,但是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家,这……”曹正淳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哼!看来是有人在和本督主扳手腕了!”顿了顿,曹正淳接着说道:“今日本督主就带着人回南京了,你留下,好好的查查,看是谁在和我东厂过不去!”“卑职遵命!”留下秦永昌等一干东厂的番子,曹正淳在孝陵卫的协助下,带着陈家满门回到了南京城。还没进入孝陵卫的驻地,曹正淳就接到了魏国公府的请柬。邀请曹正淳往魏国公府一叙。曹正淳看着手中的请柬,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对梅春说道:“梅指挥使,看好这些人,本督主去去就来。”说完,就在一大帮东厂番子的簇拥下,向着城内的魏国公府而去。递上名刺,徐宏基亲自出门,将曹正淳迎了进去。来到前厅,分主次做好之后。徐宏基开门见山的说道:“曹督主,老夫听闻,你把宜兴陈家满门都捉拿了?”曹正淳一拱手说道:“好叫魏国公知道,这陈家有子弟,名叫陈贞明,在京行刺陛下,致使陛下失血昏迷。咱此次南下就是奉皇命,捉拿陈家满门进京问罪。事前没有禀报魏国公,还请国公爷勿怪,咱给您赔礼了。”这个消息,徐宏基早就知道了,这次请曹正淳过来,其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随口打了几句哈哈,话音一转,问道:“曹督主,不知陛下对海禁是什么态度?”曹正淳闻言,瞳孔一缩,幽幽的说道:“国公爷,妄揣圣意,可不是为臣之道。”徐宏基作为世镇南京的魏国公,对此却是不甚在意,当即回道:“老夫也是想为陛下分忧,曹督主勿怪!”曹正淳脸色一正,说道:“陛下的想法,咱不知道,但是倒是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告诉魏国公。”“哦?还请督主明言。”“就在月前,陛下已经命福建水师并五军营数十万大军,东征倭国,想来很快就会有捷报传来。”曹正淳一番话,直接让徐宏基呆愣当场。半晌,徐宏基才说道:“为何朝中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曹正淳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这等大事,自然是要保密的,若是有那不轨之人,将消息泄露,那岂不是置大军安危于不顾?”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话,曹正淳就告辞离去了。目送曹正淳走后,徐宏基对后堂大声说道:“好了,都出来吧!”几名士绅从后堂出来后,纷纷对徐宏基施礼。徐宏基摆摆手,说道:“你们应该也都听到了,都说说吧。”侯恂忙是说道:“国公爷,你说陛下在这个时候东征倭国是什么意思?”“老夫也是猜不透。”徐宏基坐回座位上说道。“那以后我们和倭国的贸易,该怎么办?”郑通向在场的人问道。侯恂却是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等等看吧。”“等等看,等等看,再等下去,我们就要和陈家在京城的诏狱相见了!”一名士绅不满的说道。徐宏基见几人又要吵起来,忙是说道:“好了,不要吵了,现在也只能看看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就在徐宏基说完之后,府里的管家急匆匆的来到了前厅。将一封密信递给徐宏基。徐宏基接过来一看,猛然起身,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众人说道:“征倭大军的捷报进京了!”侯恂忙是问道:“如何?”徐宏基沉声说道:“陛下已经将倭国分封给河南的藩王了,倭国可能要彻底的亡国了!”“什么?那我们以后怎么办?难道要和那些藩王做生意?”郑通长大了嘴巴问道。几人还想再说什么,徐宏基却是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老夫要好好想想了。”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在管家的引领下,离开了魏国公府。却说回到孝陵卫的曹正淳,此刻正在和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交谈着。“曹督主,您说您到了南京怎么不派人知会杂家一声,咱也好为您接风不是?”曹正淳对这个南京镇守太监倒是没有什么恶感,也是笑着说道:“本督主也是身负皇命,不敢懈怠。”“这陈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是胆敢行刺皇爷!”听到曹正淳的话,韩赞周义愤填膺的说道。曹正淳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问道:“韩公公,你在这南直隶呆了多久了?”韩赞周既然能够坐到南京镇守太监这个位置上,自然也不是傻子,当即就明白了曹正淳的意思。面色变得极为严肃,对其说道:“曹督主,咱和江南的那些士绅商贾们可不是一路人。”“唉,韩公公误会了,本督主可没有这个意思!”顿了顿,曹正淳接着问道:“陛下在南直隶的皇庄还有多少土地?”韩赞周闻言,表情一怔,说道:“大概还有五百多万亩,现在种的全都是番薯和土豆,眼看就要收获了,曹公公问这个作甚?”曹正淳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有意将皇庄的土地全给卖了。”“什么?这万万不可,这可是太祖……”曹正淳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你我还能抗旨不成?再者,你现在着什么急?皇爷只是先让你将土地统计出来罢了。”“可是这都是太祖皇帝留下的,陛下这么干,岂不是……”后边的话,韩赞周终究还是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