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偷来的吧?”“我看是去做贼了!”“半年就能赚到五百多两银子?我不信!”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阵的议论声。都是在诋毁胡军的。葛氏被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胡军忙是过去,拍了拍葛氏的后背。然后对其说道:“娘!别生气,别生气。”扶着葛氏坐下,胡军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举起来,对在场的人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这是我的从军文书,我现在是卢象升,卢提督麾下的总旗官!”听到胡军的这番话,在场的众人都安静下来。胡军继续说道:“我的这些银子,都是我陛下给的赏银,你们再敢胡咧咧,我就去报官!让你们都去大牢里呆着!”到底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听到会坐牢,许多人都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胡军又对胡祥说道:“里正,你要不要看看?”说着就将文书,作势要递给胡祥。胡祥忙是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就在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众人都要离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进了胡军家的院子。一名京营的士卒,翻身下马,看到满院子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声问道:“五军营,三零三团的胡军可是住在这里?”胡军一听,忙是挤开人群,来到那名士卒的身前,说道:“我就是胡军,可是有事?”来人一拱手,对胡军说道:“见过胡总旗!提督大人有令,所有休沐人员,三日内回营报道!”“卑职领命!”胡军也是抱拳说道。传令兵掏出一张文书,对胡军说道:“胡总旗,还请您画个押。”胡军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小的印鉴,仔细的盖在自己的名字上。这样的印鉴,京营的将士每个人都有,是用精钢制成,上面刻着每个人的名字。一方面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也可以当做支取军饷的凭证。传令兵走后,胡家庄的人,这回是彻底详细了胡军刚才的话。对胡军一家都是客气起来。就连和胡祥一起来的那几名老者,临走的时候,都还和胡老三打了招呼。胡祥此刻已经是脸色惨白。这胡军竟然成了五军营的总旗?或许村里的这些人不知道,但是是知道的,现在的京营可是以前不一样了。满京城谁不知道,当今陛下对些丘八那可是恩宠有加。自己这次得罪了胡军,还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呢。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胡祥,胡军说道:“里正,你还不走吗?等着吃晚饭呢?”胡祥尴尬的笑笑,张嘴就要说话,就听葛氏在屋内喊道:“军儿!快来陪你大强叔喝一杯!”“哎!这就来!”胡祥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胡军家。他之所以不想走,自然不是真的想留下吃饭,只是想和胡军缓和一下关系。胡军关上院门,走进屋内。对胡大强说道:“大强叔,耀弟呢?”“在家呢。”正在和胡老三说话的孙大强随口答道。胡军对胡兵说道:“去大强叔家,把婶子一家人都请来,再去镇子上买点熟食。”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子递给胡兵。胡兵看着手里的银子,爽快的答应道:“哎!这就去!”说完,一溜烟儿的就走了。孙大强却是说道:“军子,你这是作甚?”胡军递给他一杯茶,然后笑着说道:“大强叔,没事,请婶子他们一起来好好的吃一顿。”葛氏也在旁边连连点头,说道:“就是的,我也是好久没见妹子了,最近身体怎么样?”提起妻子的身体,孙大强摇了摇头。胡军却是说道:“大强叔,要不带婶子去京城看看吧。”孙大强没有说话。一炷香的功夫,一名脸色蜡黄的妇人就在一名小姑娘的搀扶下,进了胡军家。葛氏见状,连忙用围裙擦了擦手,上去帮忙。“妹子,你这身体怎么样了?”“嫂子,还是老样子。”说着话,几人就进了屋。孙大强看着小姑娘问道:“翠儿,你哥呢?”翠儿脆生生的说道:“我哥和胡兵哥一起去镇子上了。”“翠儿,快,过来坐!”胡军忙是将一个凳子递了过去。看到胡军,翠儿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低头不言,手捏衣角。在场的众人也露出了笑意。葛氏一把接过凳子,让翠儿坐下,然后说道;“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刚坐下的翠儿闻言,又马上站了起来。嘴中说道:“大娘,我给你帮忙。”葛氏高兴的拉着翠儿的手,就去了厨房。几人在堂屋喝茶,说话。半个时辰后,胡兵和孙大强的儿子孙耀,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胡兵的手里提着一大包的东西,孙耀的手里也没空着,抱着一坛子酒。胡军忙是出门接了过来。笑着对孙耀说道:“兄弟,好久不见了。”孙耀也是一笑,说道;“军子哥!”几人进屋之后,葛氏和翠儿也端着几盘子菜进了堂屋。众人落座之后,胡军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酒,除了身体不好的李氏外。胡老三端起酒杯,对所有人说道:“来,咱们先喝一口。”“对!军子现在出息了,咱们一起和军子喝一口。”孙大强也是说道。一杯酒喝完,胡军看了一眼李氏,对孙大强说道:“大强叔,您带着婶子去京城看看吧,钱不够的话,我这里先给您垫上。”“不行,不行,哪能用你的钱。”孙大强拒绝道。李氏也是连连摆手说道:“军子,婶子这个病也就这样了,还花那个钱作甚。”葛氏和胡老三也都开口劝道。胡军听明白了,其实李氏的这个病并不严重,就是没钱。看了看眼睛通红的翠儿,胡军从怀里掏出纸钞,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递给孙耀,说道:“耀弟,这钱你拿着,回头就带婶子去京城!”孙耀不知所措的看着孙大强和李氏。良久,孙大强点点头,说道:“你就先拿着吧,回头……”原本是要说回头再还的,但是想想一百两这个数字,孙大强就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