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亲果真和建奴有牵连吗?”闻言,何康仲又惊又怒。“二少爷!慎言!慎言!”“慎言个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康仲自幼接受的教育,让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何大章苦笑着说道:“二少爷,您呐,误会了,老爷只是多年前和辽东的某人,有些交往,和建奴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辽东某人?是署名‘佟’的那个人吧?”何康仲冷声问道。“二少爷,京里传来的消息,老爷已经被放出来了,只是不能离开京城,要不老奴走一趟,其看看老爷的意思?”何大章不愿在这个问题上,与何康仲纠缠,直接说道。“我去!你留在家里。”“这……”何康仲说完之后,也就不管他了,直接拉开房门,对自己的书童吩咐道:“收拾一下,立即进京!”“是!二少爷!”书童答应一声,立即转身离开。何大章有些担心的说道:“二少爷,你还要备考明年的恩科,还是老奴去吧。”何康仲却是充耳不闻,只是说道:“你留在府里,照看好一家老小就行了。”“那那边怎么回复?”何大章问道。就算他是何府大管家,在主家还在的情况下,他也不能擅自做主。“先别回,等我回来再说。”“那好,还请二少爷早去早回。”两日后,何康仲就到了京城。直奔自家在京城内的宅子而去。门口新招募的家丁,不认得这天津来的二少爷。费了好大一个会儿功夫,何康仲才见到了自己的兄长,何康伯。“二弟,你怎么进京了?”“大哥,父亲呢?”“正在府里养伤呢。”“嗯?伤的重不重?”兄弟俩一边说,一边向着府内走去。“父亲,二弟来了。”何康伯对躺在床榻上的何弘毅,轻声说道。何弘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又看向何康仲。虚弱的说道:“仲平,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事了?”看到自己父亲的这个样子,何康仲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原本酝酿许久的质问之词,直接变成了一句带着哭腔的“爹!”“儿啊,爹没事,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事了?”“没事儿,儿就是来看看爹。”“好,好,没事就好。”何弘毅舒了口气说道。爷俩儿又说了会话,见父亲虚弱的厉害。何康仲说道:“父亲,您先休息,儿和大兄说会话。”“嗯!去吧。”出了房门,何康仲担忧的问道:“大哥,可曾找了大夫?”“大夫说爹只是受刑过重,将养几天就好了。”何康伯说完之后,又问道:“说吧,你此次进京,到底是什么事?”“我不是说了吗?没事。”何康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母亲去世的早,爹常年在外经商,你和老三都是我带大的,你觉得你能骗过我吗?”何康伯笑着,对自己的二弟说道。听到自己大哥这么说,何康仲无奈,只得从袖口中,将那封书信拿了出来。何康伯接过书信,仔细的看过之后。凝声说道:“我何家差点被建奴,害得满门抄斩,没想到他们还敢联系父亲。”“你认识这个姓佟的?”“听父亲说过,好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备考吧。”说完,何康伯就要离开。却被何康仲一把拉住了胳膊。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就听他说道:“大哥,我都已经长大了,家里的事,我也有权利知道。”闻言,何康伯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点头道:“那你就先去休息,等父亲醒了,我就去找你。”“好,那我就先去睡一觉。”两个时辰后,书童柳青叫醒了何康仲。“二少爷,大少也请您过去一趟。”“父亲的房间吗?”何康仲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是的,大少爷正在老爷的房间等您。”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何康仲来到了何弘毅的房间。“父亲,大兄。”“仲平,坐吧。”何弘毅笑着对自己的二儿子说道。看到父亲惨白的脸色,何康仲的眼睛又红了。何康伯这个时候,才拿出那封书信,递给了何弘毅。何弘毅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何康伯将其扶了起来,倚在床榻上。等他看完书信之后,何弘毅的脸色竟然涨红了起来。“无耻……无耻!咳咳……”“父亲!你莫要动怒,身体要紧。”“父亲,您消消气,消消气。”兄弟二人忙是劝道。“老大,这封书信怎么来的?”何康仲忙是说道:“父亲,两日前,有人扔到家里的,拿到书信之后,儿一刻没有耽搁。”“嗯!你终究是长大了。”“父亲,这件事要怎么处置?”何康伯问道。“先去把老三接过来,等他进京之后再说。”“父亲,有必要吗?”何康仲有些不解,这个时候,将老三接过来?“仲平,这个‘佟’,就是佟养性。”“啊?是他?”何康仲心里一惊,这个人和李永芳、范文程等人,可都是朝廷钦定的要犯,自己父亲为什么和他有关系?“这个佟养性,之前就是在大明做生意的,为父早些年,曾经和他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但是自从他投靠建奴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络了。”何弘毅对两个儿子说道。“父亲,您怀疑他会对我们不利?”“嗯!建奴什么事做不出来?”“那我这就回去将老三接过来。”何康仲起身说道。“老二,你先等等。”何康伯阻止了要离开的何康仲,转头对何弘毅问道:“父亲,你是想报官?”“我们家的生意,以后是做不成了,若是能够用那些建奴的人头,来换一场富贵,不也挺好的吗?”到底是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人,即使是躺在病**。也依旧是满心的算计。“父亲,您都被锦衣卫伤成这样了,我们还要将这个消息报给朝廷?”何康伯不是很理解父亲的决定。“孩子,能够从锦衣卫大牢里出来,就已经是得天之幸了,朱大人对我们家不薄,送他一份功劳,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