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整座奉天殿四周,都是这种落地窗。”钱龙锡皱眉道:“这么多的玻璃,那能安全吗?本官怎么撅着,这玻璃墙占得面积太大了。”徐光启则是说道:“也不全是玻璃,您看那些柱子,还有那些墙壁,应该都是用来承重的。”“徐大人说的不错,而且为了保证可以隔绝声音,内府在建造的时候,整座新宫的玻璃,都是皇家科学院特制的。”“单单厚度,就是普通玻璃的好几倍。”众人也是暗暗乍舌。“好了,诸位大人,还请脱靴进殿。”“脱靴?”许多人脸色一变。虽然时间已经到了二月。但是天气依旧寒冷,这么冷的天,脱掉靴子,踩在冰凉的地上,那不得丢掉半条命?以徐久爵和郑崇俭为首的武将们,却是没有这些顾忌了。纷纷脱掉靴子,扔给那些小宦官,就走进了奉天殿。他们的反应,和昨日周皇后几人的反应的一样。都是被突然触碰到的温暖,给吓了一跳。“这地面竟是热的?”郑崇俭有些惊讶的问道。韩爌皱眉没有说话。钱龙锡却是说道:“郑都督,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后者回头,咧嘴笑道:“本将没骗你们,地面真的是热的。”其余的那些武将也会纷纷点头。最后,还是苏元民说道:“诸位大人,将军们说的不错,这地下都有铺设的地暖,不会冷的。”文臣们这才相信。也开始脱掉靴子,试探着走进了殿内。双脚踏在温暖的木制地板上,所有人也顿时有了兴致。开始在地上不断的踱步。只需片刻,整个身体,就都热了起来。穿在身上的棉衣,已经是穿不住了。内侍们忙是上前,帮助诸臣,脱下棉衣。所有人顿时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诸位卿家,感觉如何?”就在众人都好奇的打量大殿的时候,朱由检出现在了玉阶上。“臣等拜见皇上!”“诸卿免礼!”众臣起身之后,看着玉阶上,皇帝坐着龙椅,都感觉和之前的那把不太一样。朱由检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有些不解的问道:“诸卿何故如此盯着朕看?”“臣等失礼了!”“诸卿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这新宫感觉如何?”“皇上,不知这新宫的造价有多少?”听到这句话,朱由检的眉头微皱。这是谁这么不开眼?定睛望去,就见周延儒已经站了出来。“这些花费都是内府在负责的,并没有拿国库的一分一毫。”朱由检冷声说道。“陛下此言差矣,若是陛下的内承运库,还有……”“住嘴!”朱由检直接拍案而起。“户部的郭允厚都还没说话,你一个礼部尚书倒是跳出来了?”“你是不是要说,让朕把内库的金银,都送去户部?”“那等朕想要用钱的话,户部能给朕拨银子吗?”苏元民也是脸色不善的看着他。“臣……臣……”韩爌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道:“皇上,臣的年纪大了,冬日里最是难熬,不知臣的府上,可不可以也铺设这种地暖?”朱由检看向了苏元民。后者忙是说道:“秉皇上,韩大人,这地暖自然可以铺设,只是很麻烦,不如建在新的宅子。”听到苏元民这么说,所有人都是露出了苦笑。建新宅子?说的轻巧,知道现在京城的地价涨到什么地步了吗?朱由检却是说道:“诸位卿家,朕带你们去看看新的文渊阁和军机处。”说完,就向着殿外走去。众臣忙是跟了上去。穿好靴子,一行人出了奉天殿。来到了位于奉天殿东侧的一处建筑。“这就是文渊阁了。”在苏元民的提醒下,再次脱掉靴子,走了进去。和奉天殿不同的是,这里的地面,铺设的不再是名贵的木料。而是白色的瓷砖。虽是瓷器,但踩在上面,也很是温暖。同样的,这里也是大面积的使用了玻璃,来解决采光的问题。晚上的照明,用的也是电灯。当电灯亮起来的时候,这些朝廷重臣们的表现,并不比后宫的那些女人好。“皇上,这灯可是神物?怎么一拉绳就两了呢?”饶是袁可立,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苏元民,你给他们解释一下。”“是,皇爷。”等到苏元民解释过后。群臣都希望能够去看看这个所谓的“脚蹬式发电机”。朱由检自是无不应允。这些人可都是内府潜在的大客户。一行人再次从文渊阁出来。来到了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偏殿。推门进去,就见几名内侍,正在那里奋力的登着脚下的踏板。看得众人是啧啧称奇。张之极等人,更是跃跃欲试。“军机处那边,和内阁是一样的,以后你们也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署理公务了。”群臣皆是欣喜不已。不要以为他们这些人的办公地点,有多么的豪华。就像是另一个时空,满清的军机处。说是一个庞大帝国的中枢机构。其实最初的时候,就是临时搭建的板屋。直到弘历做了皇帝,才盖了几间瓦房。办公环境那是极为恶劣。明朝虽然要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所有,这些人才会这么高兴。毕竟,大冬天的,能够在一处明亮,温暖,宽敞的地方办公,谁不愿意?郑崇俭这个时候,出言问道:“陛下,不知这五军都督府那边……?”“你们的五军都督府,是一处单独的建筑,在新宫的西边,现在还正在建造中,大概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完工了。”“啊?还要两个月?那这段时间,我们在哪里署理军务?”徐久爵有些吃味儿了。朱由检却是瞪了他一眼,说道:“朕刚才已经说了,这五军都督府,是一处单独的建筑,而且工程量很大,所以需要的时间,就多了一些。”“这段时间,你们依旧在旧城的五军都督府署理军务!”“新宫距离旧城可是不近。”徐久爵嘀咕道。“怎么?朕的将军们,难道连马都上不去了吗?”朱由检厉声说道。所有的武将都忙是单膝跪地,拱手道:“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