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种桑养蚕

彭亮来到县衙外，衙役们早已将监斩台摆好。法场中央跪着第一批处斩的匪徒，他们个个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他看看乌云开始遮住日光，按照李绩的授意，他将一张令牌猛地一掷。“开斩！”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人们听到一声高喊：“刀下留人！”众人一看，衙门西边的大道上，一辆舆车飞驰未来。那舆车哧啦一声在法场外停住。一位妙龄女郎扶着一位老太太走下舆车。那位女郎大声呼叫：“刀下留人。我们要见荥阳郡守李大人。”宇成一见老太太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还很硬朗，就知道这不是凡人。他急忙上前，与女郎一起将老太太扶进县衙。李绩忙忙站起来，“老人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那老太太说道：“我叫谭李氏，这是我的孙女谭洁。”那女郎忙说道：“在激战中，被你打死的那三位汉子，就我我的哥哥。”李绩面色一沉，你们是想说情，可是他们造反，你们为啥不阻止？“你哥哥聚众造反，你知道吗？”谭洁弯腰施礼道：“我和祖母反复劝阻，他们就是不听。就说天下已经乱套了，他们要占据县衙，再攻取荥阳郡。”“小姐，在我的地盘上，绝地不允许造反。荥阳已是我的天下，你闹事就是破坏稳定。”老太太忙说：“李大人，他们咎由自取，我们想说的，就是外面的这些村民，请大人放了吧。”“主犯已经战死，这些都是随大流的，大人你就法外开恩，饶他们不死。”女郎说道：“我们谭家湾是蚕桑发源地，这些人都是养蚕好手，大人放了他们，可以继续养蚕。”李绩想，这是一件新鲜事，种桑养蚕不是一般人都能干得了的，这些人都有经验，那就留下来。“小姐的话，我相信。不过我要到你们庄上实地考察一下。”他大声喊道：“叫彭大人进来。”不一会，彭亮走了进来。“李大人，有何吩咐？”“这一位是谭虎的祖母，那位小姐是谭虎的妹妹。她们给外面的人说情，先将他们关进大牢。”彭亮啪哧跪地，朗声应道：“是，大人。”李绩和宇成带着亲兵营，沿着县衙前面的大道直接向谭家湾走去。一进村头，果然看见田里桑树成行。有了桑树，看来，村民养蚕属实。来到一处庄园前，庄园门额上书“谭家湾谭府”五个鎏金大字。李绩知道，这就是谭氏世族的住处了。不一会，小姐的车舆也从后面跟了过来。小姐和老太太下来后，邀请李绩进入庄园。小姐带着李绩参观了缫丝作坊和养蚕室。李绩一看很高兴，心想在荥阳推广蚕桑养殖，缫丝制衣，这倒是一件利民好事。他笑着说道：“小姐你们就戴罪立功吧。这些人我都赦免他们。”李绩面色一变，“不过，那你继续将蚕桑养殖业做大，在荥阳树立一个典型。我支持你。”谭洁面色微红，丹唇微启：“好的，李大人，有你的支持，我谭洁一定会让谭家湾成为荥阳一块招牌。”李绩看着亭亭玉立的谭洁，心想，又是一位巾帼英雄。他一声大喝：“宇成听令！”宇成啪哧双膝跪地，“末将在！”“快速前往密县县衙，通知彭县长放人。”“诺！”宇成领命而走。被拘押的村民全部回到谭家湾，他们个个跪地谢恩。李绩将谭家湾命名为“荥阳蚕桑养殖基地”，任命谭洁为基地项目组组长。有了李绩的支持，谭洁他们便上山摘来野蚕茧，放到锅里煮，然后用木棍搅和。于是，白白的细丝便被抽取了出来。试验成功了，谭洁安排加价饲养家蚕，用家蚕结的茧来缫丝织绸，制作衣裳。李绩推行的一系列举措，使荥阳的荒地面积逐渐缩小，外逃村民也都陆续返乡。一时间，人心思归。荥阳郡的赋税收入也一直处于上升期。这一日早班例会后，李绩闲来无事，就在郡衙里翻阅孔子的《论语》。突然，亲兵营都尉宇成进来报告说，有两位南方的商人要拜见李大人。李绩一听，放下那本《论语》，忙忙走出郡衙。他抬头一看，又是一阵惊叹，这两位远道的客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老杨和老宇。“哈哈，稀客呀！老杨，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老杨一进郡衙，就竖起大拇指。“小仙，你这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一开始治理山神庙，后来到平原郡治军，现在在荥阳治郡。”老宇也笑着说道：“小仙，越玩越大了。”李绩发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感慨地说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治理一个郡，八九个县，可不像治理山神庙那么简单。”老宇端起水杯，还是一味地夸赞：“我看到中原其他郡县，到处都是荒地，你这里各个县的土地都种上了庄稼。这可需要有手段啊。”“什么手段不手段的，这年头收成不好，我只是将麦种优化了。”李绩从仓储柜里端出一箩筐小麦种。“这叫大隋新麦121号。‘12’就是大业十二年，‘1’就是新品种的序列号。”老杨喝了一口茶，大声说道：“小仙，这可是新鲜品种，你这麦种能不能卖给我们？”李绩连连摆手说：“不瞒你们说，我这是试验田里的产品，还没有批量种植。”他神秘地说道：“我也得吃饭，养兵，郡衙也得正常运转。就是说，我需要钱。”老宇笑着说道：“那我们签订买卖协议，我先交钱，等你批量种植了，就卖给我们。”“产量上去了，你们直接到荥阳粮仓提货。我的粮仓正在建设中。”“好啊，先签协议。”李绩心想，签协议就签协议，现在兵荒马乱的，到时再说到时话。老宇很大方，直接预定五百石大隋121号麦种。他从车舆里拿出定金白银二千两。李绩一见这么多定金到手，心里那个高兴劲，一下子就上来了。“有钱好办事，士兵打仗，打的就是实力。“好好，你老宇给我，我就收着。”他命令宇成，将白银收下，送到郇府银库收好。宇成刚走，李绩忽然听到老杨一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