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惊天阴谋

翟浪来到翟让夫妇面前，弯腰施礼。他呼啦一声，伸手过肩，将一柄装饰华丽寒光闪闪的巨剑抽出来，随后单膝跪地。他将巨剑剑柄朝前献给翟让，剑柄以大块水晶石雕成微笑骷髅，一颗红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宇晓不安地问道：“那是什么剑？”李艾的眼睛依旧被果汁酒刺痛，他努力眨巴，以求看清楚。翟浪的巨剑与主公的阴阳双修剑一样长而锋利，但是厚重感不如主公的剑身厚实。翟让和香菱协力举起那柄巨剑，猛然挥下，划出一道白光。馅饼皮破开的同时，三十只白鸽寓意着新郎三十而立，它们瞬间向各个方向飞窜，最后拍翅站到窗户和房梁上，空中都是飞散的羽毛。宴会大厅内，欢声雷动，高台的一侧，各地乐手们演奏着轻快的乐曲。翟让吹着口哨，弯腰抱起新娘，快乐地转圈。忽然，扑通一声响，新郎绊倒了，将新娘甩出怀抱。现场上，众位嘉宾和首领发出快乐的大笑。一名仆人将一片鸽子馅饼放到李艾面前，并撒上一勺柠檬乳酪。馅饼是用真正的鸽子做的，但他讨厌它们就跟讨厌它们那些四处拉屎的同类一样。“你脸色显得很苍白。”宇晓叫道。“到外面去，呼吸点新鲜空气吧，大厅里面太闷了。而你也该换身干净的衣服了。”宇晓走过来，搀扶着李艾，他站起来。“好的，咱们回元帅府换身衣服，等会再来。”就在这时，翟让又回来了，他尖着嗓音问道：“魏公，想上哪儿去啊？你是我的侍酒，不准走！”魏公反问道：“我得换身衣服，司徒，可以先告退吗？”“不行，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给我倒酒。”司徒的酒杯还在桌上，李艾走过来，将它捧起。哗啦！巨大的酒杯重新倒满酒，翟让伸手抓过，深饮一口，他的喉咙咕噜咕噜不停地吞咽，红色的酒液流过下巴。“司徒。”香菱求道。“我们该回去了，裴仁基大人要来祝酒呢。”翟让喊道：“魏公他还没吃馅饼。”翟让一手握住杯子，一手捣鼓馅饼，嘴里嘟囔着：“这不吉利。”责骂之余，他胡乱抓起一把塞进嘴里。“瞧，很好吃。”然而，当他吞下热腾腾的香料鸽子馅饼时，嘴里忽然呛出碎屑，随后他又抓了一把。“干，有点干，得用果酒冲下去。”翟让又饮一口酒，然后开始咳嗽。“我要你，咳，骑着那只猪，魏公，咳咳，我要你……”他的话语被咳嗽声打断。香菱关切地望着丈夫：“司徒大人？”“是，咳，馅饼，没关——咳——系。”翟让再喝一口酒，但当又一阵咳嗽猛然降临时，所有汁液都喷将出来。他的脸色越涨越红，渐渐地变成绛紫色了。“我，咳，无法说话，咳咳咳咳……”酒杯自手中滑落，暗红的果汁酒流淌在地毯上。“他噎住了！”香菱大呼一声。万岗寨的众位首领一见情况不妙，纷纷站立起来，向翟司徒这边迅速靠拢。“你们快帮帮司徒大人！”司徒的哥哥翟弘以比往常高十倍的嗓门尖叫道：“你们这帮白痴！笨蛋，只会张口结舌傻站着看吗！快帮帮你们的司徒大人！”左武侯大将军单雄信一把推开李艾，走上前来为翟让捶背。王伯当快速割开翟司徒的衣领。这时，翟司徒从咽喉深处发出细得吓人、充满恐惧的嘶声。众人一看，他就像一个人想用一根芦苇饮尽长江水，急不可耐，然而，随后竟连这也消失了，只剩恐怖的沉寂。“把他翻过来！”裴仁基手足无措地大吼：“把他翻过来，提起脚跟抖！”另一个嗓门吼的则是：“水，给他喝水！”军师王伯当高声祈祷，嚷着命人扶自己回去取药。翟让此时生不如死，他伸手抓向喉咙，指甲在皮肤上挖出道道血痕，然而下面的肌肉硬得像一块石头。王儒信、翟摩侯等人一看翟让生命垂危，不由得哭哭啼啼。他快死了，李艾领悟过来。尽管周遭充满着各种混乱喧嚣与狂暴，自己却格外地镇静，似乎一切与自己无关。这会儿有好几个人在给翟让捶背，掐人中，但司徒的脸色越来越黑，呼吸梗阻。“不不，不不……”香菱嘶声哭嚎。“主公啊，救救他吧，谁来救救他啊，他是我夫君，我夫君……”狗儿狂吠，小孩子吵闹，嘉宾与首领们彼此呼喊桩桩毫无意义的建议。一半的宾客站了起来，有的推挤过来想看清楚，有的则忙着溜出门去。“都让开！”坐在里面正位上的李绩，一看眼前的乱象，他立即起身。他几步奔到翟让的跟前，用右手捏住翟司徒的嘴巴，将一支勺子伸进咽喉深处探查。就在这时，翟司徒的眼睛对上魏公李艾的目光。他的喉头挤出一声干燥、粗犷的颤音，似乎有话要说。他眼白突出，神色恐怖，提起右手……指向魏公，指向……他是要请求我原谅吗？或者认为我能拯救他？魏公李艾茫然地看着翟司徒，似乎再也找不到答案。李绩不想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他猛然想，“我要救他！因为他是瓦岗寨的创始者，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没命了。”“快闪开！”他一声高喊，“宇成，快把我的药箱拿来。”宇成几步跑过来，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李绩打开药箱，从一个长形玻璃瓶里，倒出三根银针。他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不停地捻动银针的尾部梅花瓣。三根银针在他的手指尖上快速地旋转起来。只见李绩右手一扬，“嗖嗖嗖”三声脆响，那银针就像离弦之箭，隔空飞向翟让的前胸。众人一看，无不称奇。三根银针在空中画了三道银色长弧，哒哒哒，稳稳扎在翟让胸前的俞府穴、神封穴和幽门穴。此时，人们看到，三根银针的尾部梅花瓣就像赋着神奇的魔力一样，还不停地旋转着。“神奇啊！这不是失传的九龙摆尾针灸法吗？”“厉害啊，隔空飞针！在《灵枢》里有记载。”“李大人，真乃神人在世。”“翟司徒有救了！”……众首领议论纷纷，赞不绝口。“哈！”忽然，人们听到，翟司徒猛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